包子山的晨雾还没散尽,卡卡罗特就在菜地里挖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盒盖一打开,一股混合着樟脑和阳光的味道涌出来,里面躺着个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用红蜡笔写着歪歪扭扭的“时光胶囊”,旁边画着个龇牙的小悟空。
“这是悟饭八岁时埋的。”琪琪的声音从篱笆外传来,她手里拎着刚晒好的床单,风一吹,印着赛亚人标志的布料像面小旗,“当时他说,要把‘最重要的东西’藏起来,等我们老了再挖出来看。”
卡卡罗特翻开笔记本,第一页贴着张全家福:他穿着破洞的战斗服,琪琪举着擀面杖,悟饭叼着铅笔,悟天还在襁褓里,流着口水拽他的尾巴。照片边缘,悟饭用蓝笔写着“爸爸今天又把重力室炸了,妈妈说明天要他修屋顶”。
光屏突然在旁边亮起,代码流自动扫描着笔记本:【检测到17处能量残留点,与“家庭记忆”高度吻合。触发隐藏功能:时光回溯】。
“回溯?”卡卡罗特的指尖刚碰到照片,眼前突然闪过白光——
他站在五年前的厨房,悟饭正趴在餐桌上写作业,铅笔头咬得都是牙印。“爸,‘守护’的‘守’怎么写?”少年抬头时,眼镜滑到鼻尖,露出和琪琪一样的认真眼神。
“就是……”卡卡罗特抓抓头,突然捡起根胡萝卜,在案板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守”,“宝盖头像屋顶,下面有个人,举着棍子打坏蛋,保护屋里的人。”
悟饭咯咯笑起来,在作业本上画了个举着胡萝卜的小人,旁边标着“爸爸”。此刻笔记本的第二页,果然贴着这张画,下面多了行现在的字迹:“后来才知道,守不是打坏蛋,是妈妈把热汤吹凉的样子,是爸爸把悟天举过头顶的样子。”
白光再闪,他站在十年前的武道场。悟天刚学会走路,摇摇晃晃地追着只蝴蝶,突然被石头绊倒,咧着嘴要哭。卡卡罗特刚要跑过去,琪琪却拉住他:“让他自己起来,男孩子要勇敢。”
可当悟天咬着牙爬起来,扑向他们时,琪琪比谁都快地抱起他,在膝盖上颠了颠:“我们悟天最棒了!”阳光落在她发梢,有根白头发特别显眼——那是悟饭第一次发高烧时熬出来的。
笔记本的夹页里,压着片干枯的蝴蝶翅膀,旁边写着“那天爸爸偷偷把蝴蝶抓进我手心,妈妈假装没看见”。
“原来你都记得。”卡卡罗特笑着翻到最后一页,那里贴着张能量检测报告,是悟饭十五岁时做的,上面显示他的“气”里,有30%和卡卡罗特的能量波重合,25%带着琪琪的温柔因子,剩下的45%,标注着“属于我自己的光”。
光屏突然投射出段影像:悟饭埋时光胶囊的那天,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对着铁皮盒小声说:“等爸爸老了,打不动架了,就把这个给他看,告诉他我长大了,能保护大家了。”
“臭小子。”卡卡罗特的眼眶有点热,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悟饭站在篱笆外,手里拿着个新的铁皮盒:“爸,我新埋了一个,里面有你上次训练时掉的牙,妈妈织坏的围巾,还有悟天考砸的试卷——系统说这些‘不完美的东西’,能量最足。”
“能量足?”
“嗯。”悟饭推了推眼镜,“系统说,家人的羁绊就像老槐树的根,看着乱糟糟的,却在地下缠得最紧。就像你和贝吉塔叔叔,天天吵架,可上次他受伤,你背着他跑了十里地找仙豆。”
光屏突然弹出条新提示:【解锁“代际代码”功能,可查看悟饭为你预留的“老年训练计划”——第一条:每天陪琪琪散步,不许用飞的】。
卡卡罗特哈哈大笑,接过悟饭递来的新时光胶囊,沉甸甸的。里面果然有颗发黄的牙,半截毛线围巾,还有张画满红叉的试卷,背面用红笔写着“下次一定及格”。
“走吧,回家吃饭。”他拍着悟饭的肩膀往回走,晨光穿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笔记本里那些星星点点的回忆。
琪琪己经把粥端上桌,悟天举着个烤糊的馒头跑出来:“爸!你看我做的‘能量棒’!系统说烤糊的地方含‘坚持因子’!”
卡卡罗特咬了口馒头,糊味里竟带着点甜。他看着桌边的家人,突然明白,所谓的逆天系统,从来不是预测未来的神器,是这些藏在时光褶皱里的瞬间——是孩子换牙时掉的牙,是织坏的围巾上的线头,是考砸的试卷背面的誓言。它们像一颗颗不完美的星,在岁月里慢慢连成线,照亮每个平凡的日子。
光屏在他掌心画了个小小的太阳,下面写着:【今日能量值:999%,来源:烤糊的馒头,未说出口的牵挂,和你眼里的光】。
卡卡罗特握紧掌心的光,觉得这样的日子,比打赢一百场架都让人踏实。毕竟,能把平凡过成传奇的,从来不是超赛的力量,是那些愿意为彼此收藏时光的心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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