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暗流涌动
沈清韵智退王管家的事迹，在丙字区乃至更远的贫民中间被传得神乎其神，但在云朔城真正的权力中心——黄府那高墙深院之内，却只激起了一层不易察觉的涟漪。
书房内，檀香袅袅。黄老爷黄世仁靠在铺着锦缎的软榻上，眯着眼，听着王管家躬身汇报，的手指轻轻敲着紫檀木的扶手。
“……老爷，情况就是这样。那沈家丫头，牙尖嘴利，搬出王法衙署来压人，小的……小的当时怕把事情闹大，影响老爷清誉，就先回来了。”王管家添油加醋地说着，将自己当时的窘迫轻描淡写地略过，重点强调沈清韵的“嚣张”和对黄家“规矩”的挑战。
黄世仁缓缓睁开眼，一双三角眼里精光闪烁，看不出喜怒：“沈文正的女儿……哼，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倒是生了个有胆色的丫头。”他语气平淡，却让王管家脊背发凉。
“老爷，这丫头不简单。这才来几天？就鼓捣出草编的生意，把丙字区那帮穷鬼拢在一起，还敢跟咱们叫板。要是任其坐大，恐怕……”王管家小心翼翼地说道。
黄世仁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不过是小打小闹，聚拢几个泥腿子，能成什么气候？疥癣之疾罢了。”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意，“不过，这丫头确实有点意思。沈家到底是当过京官的，虽说倒了，保不齐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底细。而且，她这聚拢人心的本事……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
王管家一愣：“老爷指的是？”
“顾北渊。”黄世仁吐出这个名字，书房内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几分，“那小子当初来的时候，不也是靠着点小恩小惠，在军伍里收买人心？虽然后来……哼。”他没有说下去，但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和厌恶。
“老爷的意思是……这沈家丫头，可能会成为第二个顾北渊？”王管家惊疑道。
“那倒未必。一个女流之辈，还能翻了天不成？”黄世仁嗤笑一声，但眼神却认真起来，“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云朔城，只能有一个声音。任何可能冒头的苗子，都得及早掐掉，或者……掌控在手里。”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派人盯紧丙字区七号，特别是那个沈清韵的一举一动，都要报给我。她不是能聚人吗？看看她都跟哪些人接触，想干什么。至于那草编生意……”他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先不必用强，看看行情。若真有利可图，到时候有的是办法让她乖乖把方子和人手交出来。眼下嘛……给她找点小麻烦，让她知道知道，在这云朔城，离了黄家，什么事都办不成。”
“是！老爷高明！小的明白该怎么做了！”王管家连忙躬身应诺，脸上露出了心领神会的阴笑。
黄府的书房内，暗流开始涌动。沈清韵这只偶然飞入蛛网的小虫，己然引起了盘踞中央那只毒蛛的注意。一场看似力量悬殊的博弈，在无声无息中拉开了序幕。表面的平静下，危机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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