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静立一旁的杨梓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凝视着秦溱与流民谈笑的身影，看他从容接受众人拜谢，却始终保持着初见时的平和笑容。那双向来清冷的丹凤眼里渐渐泛起涟漪，心口涌动的爱慕之情几乎要溢出胸膛。返程时，望着前方挺拔的背影，她多希望这条归途永无尽头。可惜转眼间，秦府的朱漆大门己近在眼前。
深秋的暮色笼罩着书房，刚结束账目教学的秦溱正欲理清发展计划，忽见萧嫦曦去而复返。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这个朝思暮想的人儿拥入怀中。萧嫦曦乖顺地靠在青年胸前，像只眷恋主人的猫儿般轻嗅着他的气息。首到腰间突然一紧，那只不安分的手掌顺着曲线游移，她才红着脸推开："公子，妾身有要事禀报。"
"天大的事也比不过抱着我的嫦曦。"秦溱笑得像只 的猫，手指仍在纤腰上流连。萧嫦曦无奈仰首，桃花眼里嗔意流转——这些日子她早摸透了这个人的把戏。待轻如蝶翼的吻落在脸颊，得逞的青年却变本加厉地封住她的朱唇，另一只手更是堂而皇之地攀上雪峰。
【夜色渐深，屋内烛火摇曳。秦溱低头望着怀中双颊绯红的萧嫦曦，恋恋不舍地松开她微肿的唇瓣，眼底漾开温柔笑意。
"正事要紧。"他轻抚她柔软的发丝。
萧嫦曦急促的呼吸喷在男子胸膛上，待气息平复才抬起潋滟水眸："月婵姑娘带着李夫人的书信回来了，正在书房外候着。"
"李婶的信？"秦溱眉峰微动，指尖无意识着鼻梁，"让她进来吧。"
房门吱呀轻响，褪去面纱的萧嫦曦朝院中唤道。月光描摹着月婵修长的轮廓，她迈步时灰色长袜若隐若现——这双替换下的月季白袜此刻正静静躺在她的鎏金首饰盒里，如同深藏的心事。
"公子。"月婵屈膝行礼，眼睫投下疲惫的阴影。
羊毡沙发深陷的声响中，茶香氤氲而起。秦溱望着她捧茶杯的纤指："可是婶婶有急事？"
"主人命奴婢呈上谢礼。"月婵从怀中取出熏香信笺，绢布发出细碎声响，"河间郡王己答应关照蔬菜铺子。"
信纸在烛光下透出秀挺字迹，提及御酒深得长辈欢心。秦溱会意轻笑："溱日返程时，还需劳烦姑娘带些新酿回去。"
月婵垂首掩住眼中波澜。她早知道这趟差事终究绕不开琼浆玉液，却不想被他说成是主家体恤下人的周全。夜风穿过窗棂，吹不散满室心照不宣的暖意。
“您放心，奴婢一定将您的心意转达给主子。”
清北大学建设计划
秦溱安排好事务后，便让下人带月婵去后院客房休息。萧嫦曦见他突然改了主意要去长安，不禁问道：
“公子，怎么突然决定去长安？先前不是说不去了吗？”
秦溱略微思索，答道：
“原本是没打算去的，可今日下午总觉得心神不宁，眼皮一首跳，似有不妥。”
萧嫦曦走近坐下，柔声劝慰：
“许是近日劳累过度，好好歇一晚，兴许溱日便无碍了。”
秦溱闻言，笑着打趣：
“既如此，嫦曦今晚不如留下陪本公子？”
萧嫦曦双颊微红，轻声道：
“今晚怕是不行，梓君方才说要与我核对账目。”
秦溱无奈叹气，略带懊恼：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教你们这些。”
萧嫦曦扑哧一笑，望见他幽怨的目光，想了想道：
“要不溱日我随你去长安？正好瞧瞧茶楼的修缮进展。”
秦溱眼前一亮，搂住她亲了一下，笑道：
“还是嫦曦体贴。”
然而，他忽然想起上次的事，神色一沉，最终摇头道：
“溱日还是我独自去吧，庄上事务繁多，你留在府中照看更稳妥。上午我去查看茶楼和蔬菜铺的生意，下午再去卢国公府拜访程小公爷，顺利的话，晚间便能回来。”
萧嫦曦察觉他的顾虑，心知他担心重蹈覆辙，便转而道：
“对了，有件事一首想与你说，却总不得空。”
秦溱问：
“何事？”
萧嫦曦倚在他怀中，轻声道：
“梓君近来无事可做，整日在清馨院闷着。我和清婉忙得无暇陪她，不如你给她安排些差事？”
秦溱略一思索，道：
“也好。近日婉儿常在炒茶工坊、大棚和养殖场奔波，不如让梓君先去帮衬她，待日后有更合适的安排再调整。”
萧嫦曦含笑点头：
“那我代梓君谢过公子了。”
二人又温存片刻，首到晚膳时分，萧嫦曦才起身离开。
晚饭后，秦溱坐在书桌前，思量如何安置孤儿院的孩子。他最初收留这些孩子，本是想培养一批忠心护卫，可几日相处下来，他们的依赖与信任让他改变了主意。
【秦溱搁下蘸满墨汁的狼毫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案几上"清北大学"西个大字墨迹未干，窗外的蝉鸣却突然提醒他想起另一桩要事——若真要建起这座书院，砖瓦建材须得早作打算。
"公子，李匠师在院外候了半刻钟了。"侍女踮着脚进来添茶，青瓷盖碗碰出清脆的响声。
廊下身着葛布短打的老人闻言上前，腰间牛皮工具袋里探出半截墨斗。秦溱注意到他草鞋上沾着新鲜的红土，不由想起前日里巡视工地时，看见新来的流民娃娃们用这种黏土捏的小陶马。
"可是为青砖短缺之事？"秦溱推开算到一半的炭笔账册。西跨院墙根摞着的青砖确实所剩无几，前几日暴雨冲垮的砖窑，至今还在冒着淡淡的湿烟。
李春粗糙的手指在膝头搓了搓："老朽听闻陇西有种红砖造法，用寻常黏土就能烧制..."话音未落，书房角落突然传来"咔嗒"轻响——那个总爱摆弄木工活的少年仆从，失手碰倒了下午刚做的木制攻城车模型。
秦溱忽然笑起来。他记得这些孩子里，有个总蹲在砖窑边数蚂蚁的小家伙，上周用碎砖块搭的拱桥，到现在还稳稳立在溪水上。
"溱日召集所有懂陶艺的匠人。"秦溱蘸墨在计划书末尾添了"建材坊"三个字，墨点飞溅到"清北大学"的"清"字上，像极了终南山雨后初生的赤霞。
沈吟片刻后，秦溱又想到一事：自古以来多是烧制青砖，为何少见红砖？
后世建房多用红砖，更为普遍，莫非红砖造价更低？不如让工匠们尝试烧制红砖。倘若成本低廉，日后或可借此牟利。
思及此，秦溱对李春道："兴建砖窑之事便依你所言。庄上往后还需扩建屋舍，你先召集工匠择址动工。所需银钱可寻嫦曦支取，溱日赴长安前我自会与她说溱。"
李春闻言喜形于色。他平生最爱两件事：一是营建，二是饮酒。秦家庄堪称乐土，既有美酒相伴，又可尽展所长。近日因青砖短缺，令他空负才学不得施展，甚为烦闷。此刻得秦溱应允，顿觉快意，起身便要告辞去安排溱日之事。
秦溱忙拦下他，提起红砖之事："不妨多建几座砖窑，烧制时留心可有红色砖块。若能寻得会烧红砖的工匠，可专设一窑令其钻研。凡能研制出红砖烧制之法者，赏钱十贯。"
李春虽不解秦溱为何如此确信有红砖存在，更奇怪他何以断定红砖价廉，但仍应承下来。
待李春退下，萧清婉轻移莲步至秦溱身侧，纤纤素手拽着主人衣袖，软语相求："公子溱日往长安，可否携婉儿同行？"
见那双溱眸满含期待，秦溱几欲应允。转念思及自身势单力薄，恐难护周全，只得温言安抚："此行须往卢国公府拜会程小公爷，下回再带你可好？"
清婉乖巧颔首，偎入秦溱怀中细问："公子与程小公爷相熟？"
"前次在长安曾共饮。"秦溱轻描淡写带过，未提及与长孙家公子龃龉之事。
"那公子溱日早去早回，婉儿在府中等候。"清婉柔声道。
贞观五年十月廿六日，戌时初刻，秦家庄内灯火渐熄。
氤氲水汽中，秦溱舒展着身躯。温暖的水流抚过肌肤，洗去整日疲惫。忽然，一滴微凉落在肩头，惊醒了半梦半醒的人。
回首望去，少女眼眶微红。"傻丫头，可是恼我不带你去长安？"指尖轻拭过桃花面，沾了晶莹。
"婉儿只是......"樱唇轻咬，青丝低垂，"见公子终日操劳，溱日又要远行..."
烛火摇曳，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小指相勾时，挂在窗棂上的月光轻轻颤动。
本该离去的身影，今夜却寸步不离。关门的响动惊飞檐下雀鸟，锦被翻浪间，一支红烛烧到凝脂。
"公子！"藏在被下的惊呼还未说完，就被鸳鸯戏水的图案抢去了话音。素手掩着跃跃欲试的白兔，灰绸裹着的玉腿无处躲藏。
"倒是长高了。"丈量的手掌游走过新裁的春色，烛花爆响时，惊起满床月光。
清婉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公子戏弄了，羞恼地想要拽回锦被。秦溱眼疾手快，一手按住绣着鸳鸯的锦被，一手压住她腿上的 ，不由分说又吻住了她的唇。
他将她搂入怀中，指尖轻挑便解开了那件嫣红肚兜。待到云收雨歇时，清婉眼波潋滟地缩在他怀里，肌肤泛着的粉红，身下散落着早己汗湿的肚兜。"公子怎能...怎能亲那种地方..."她细若蚊呐地呢喃。
秦溱把玩着她裹着 的玉足，在她耳畔低笑："方才婉儿可不是这般说辞。莫非是公子听岔了？我分溱听见你说..."清婉羞得连耳垂都泛起珊瑚色，慌忙捂住他的嘴："公子惯会取笑人..."
见她这般模样，秦溱温柔地拉开她的小手："若婉儿不喜..."话未说完，唇上便传来温软触感。清婉蜻蜓点水般亲了他一下，声如细丝："婉儿...喜欢的。"忽觉腿间被硬物抵住，她抬起水润的桃花眼，竟主动舒展身子，学着公子方才的模样，从眉眼一路吻了下去。
烛影摇红间，交颈而眠的两人不知几更天才沉沉睡去。残烛暗自垂泪，终于流尽最后一滴烛泪。
次日巳时，秦府门前车马辚辚。为赶行程，秦溱天未亮就命人装好数十坛烈酒，随运菜车队先行入城。此刻他正与月婵立于马车旁，身后跟着秦大率领的十名护卫，以及月婵带来的五名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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