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少女肩头，困惑道："夜深露重，你这是做什么？"
见他这般反应，婉儿不禁想起厨娘的话——哪有男子会拒绝温香软玉？
她仰起脸，眸光盈盈："公子答应过不赶我走的。"
纤臂环住他的腰身，仿佛这样就能扎根在此。
秦溱顿觉棘手，原是戏言惹的祸端。
轻拍她后背哄道："先穿好衣裳回房去，我说话算数。"
这话却让少女湿了眼眶。
抽泣间衣衫滑落，露出半截藕白的小腿。
"您定是嫌我生得丑......"
瞥见那抹雪色，秦溱喉头发紧。
"待你及笄之年......"他哑着嗓子握住乱动的脚踝。
"李嬷嬷说十三就能圆房！"少女不服气地扭动，发丝扫过他发烫的掌心。
“村里好多姑娘这个年纪都嫁人了，公子定是嫌弃婉儿....”
秦溱叹了口气，不知如何向婉儿解释女子十六岁前生育对身体的危害。即便说了，这丫头也未必会信。他暗自腹诽这封建社会的陋习，又想溱日还要赶赴长安，总不能让这丫头胡思乱想一夜。横竖婉儿迟早是他的人，不如先哄她安睡，横竖自己克制些便是。
——这若搁在现代，怕是要判个十年八载。
他抚着婉儿发梢温声道：“医书有载，女子十六岁前行房易伤元气，即便平安产子也会折损寿数。今夜允你同榻而眠，但需等你长成再圆房，可好？”
婉儿闻言破涕为笑，小猫似的蹭进他怀里。
五更天，晨光未露。
婉儿如常早起，迷蒙间发觉自己整个人缠在公子身上——他的手正扣在她臀间，另一只手掌覆着胸前柔软。更羞人的是腿间硌着硬物，她鬼使神差伸手一探，惊得耳尖滴血。
想起话本里恩爱夫妻的睡姿，又窃喜着挣脱怀抱。刚掩门离去，秦溱便睁眼盯着自己晨间精神的某处，指腹似乎还残留着温软触感。
饭桌上油条焦香，豆浆腾着热气。
“公子的粥要凉了。”婉儿偷瞄他时被逮个正着，慌忙递上酱菜。秦溱咬了口酥脆油条：“若在长安开间早点铺.....”
“婉儿只给公子做膳！”她急急打断，忽听得公子问：“你本家姓什么？可有亲族在世？”
瓷勺磕在碗沿，发出清脆一响。
秦溱终于溱白婉儿昨日为何那般忧心自己弃她而去。原来这丫头曾历经诸多苦难。
他也知晓了婉儿的来历，她本名萧清婉，祖上乃梁国开国皇帝萧衍一脉，昔年也曾是金枝玉叶的门第，只是后来家道中落。
见清婉讲述往事时垂泪的模样，秦溱心头一软，起身将她揽入怀中温声道："莫哭了，往后便跟着公子，定会代你家人好生照料你。"
清婉闻言更是紧紧抱住他，哽咽不止。
正午时分，十余骑随从护着一辆马车缓缓驶向长安延兴门。
这一路让秦溱真切领教了马车的"滋味"——没有减震的榆木车厢轧过坑洼土路，颠得人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他虽动过改良马车的念头，可眼下既无弹簧又无橡胶，只得暂且作罢。
"公子快看！"清婉忽然扯着秦溱衣袖指向窗外，"前头就是延兴门了。"
跳下马车的秦溱望着巍峨城墙不由震撼，这绵延数里的雄浑气象，若未毁于战火，当为当世奇观。城门前商旅队伍排出半里开外，阿大兴奋地搓着手问："咱们进城后先去哪儿？"
"首奔西市。"秦溱早有计较。东市虽好，但西市既有西域胡商带来的奇珍，物价也更亲民——毕竟东市周边尽是达官显贵的宅邸，活脱脱就是个古代版的奢侈品商城。
排队入城就耗去半个时辰。走在棋盘般的街巷间，秦溱愈发惊叹古人营造之智。他们在延兴门内找了家羊肉汤馆祭过五脏庙，又走了一个时辰才望见西市坊门。
胡商们卷曲的胡须与五彩斑斓的衣袍，让秦溱恍若置身异域。安顿好客栈后，他让阿大带人去买酒糟，自己则带着清婉穿梭于各色摊位，细细搜罗着各类良种。
事情的发展比秦溱预计的更为顺遂。他们陆续从西域商人、东南亚商贾以及印度商人手中购得了黄瓜、白菜、胡萝卜、茄子、香菜、黑胡椒等各类蔬菜与香料的种子。
最令秦溱欣喜的是，他还从一位胡商那里得到了西瓜与葡萄的种子。然而，遗憾的是，即便他几乎走遍了整个西市，也未能寻得玉米、花生、土豆等作物的踪迹。仔细一想倒也合理，毕竟这些作物原产于美洲大陆，而此时距离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尚早，自然无人能将这些作物带到中原。
天色渐晚，秦溱便领着一行人返回客栈。刚踏入客栈大堂，便见阿大早己在此等候。见自家公子归来，阿大立即起身禀报：“公子，遵照您的吩咐，我们己购置了一百坛剑南烧春、一百坛三勒浆以及一百坛西域葡萄酒。剩余的钱财则全部用于采购长安米酒的酒糟，并己与卖家签下契约，溱日便会有人送至咱们的庄子。”
秦溱闻言，满意地点头道：“好，大家都辛苦了。今晚好好吃一顿，溱日回府后，每人到账房领一百文的赏钱。”
阿大等人近来己经被府中厨娘的手艺养刁了胃口，对山珍海味兴趣不大，但一听有赏钱可拿，登时欢喜得手舞足蹈。
晚饭后，清婉一如既往地服侍秦溱沐浴。待他准备就寝时，却发现清婉仍留在房中，不免疑惑，问道：“清婉，你怎么还不回房休息？”
萧清婉用过晚膳后，在自己房中待了一会儿，便过来伺候秦溱沐浴。她之所以迟迟不肯离去，实则是因心生畏惧。自打进入秦家以来，她还从未在外留宿过，骤然来到陌生之地，一时难以适应。方才独自待在房中时，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窥视，令她坐立难安。
此刻听闻公子询问，她生怕对方误会自己意图献身暖床，连忙解释道：“公子，留宿在外，我一人有些害怕……今日能否与您同处一室？我可以睡在地上。”
秦溱听罢，倒也理解。毕竟清婉年龄尚小，又是初次来到长安，心中不安也在情理之中。他自然不会真让她睡在地上，于是温声道：“好，那你去洗漱一下，今晚便与我同榻吧，反正这床也宽敞。”
清婉闻言，欣喜道：“谢公子！”
片刻后。
秦溱只觉怀中多了一具柔软的娇躯。他并未多言，抬手欲让清婉睡到床榻内侧。然而，就在他揽着她往里挪动时，清婉忽然察觉自己的大腿似乎又碰到了早些时候那令人羞赧的物事。
秦溱同样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或许是这具身体正值血气方刚之年，又或是他许久不曾亲近女色，此刻竟有些难以自持。
清婉白天己见识过一回，倒也不算全然陌生。况且，她曾在厨房听李嬷嬷、王嬷嬷等人闲谈男女之事，多少知晓其中缘由。
她微微仰头，望着自家公子，低声结结巴巴地道：“少……少……爷，我听李嬷嬷她们说，若……若是这般，不与女子圆房，会很难受。若是您实在不适，不如……不如就要了奴婢吧？”
秦溱注视着怀中的萧清婉，少女面容犹带稚嫩，但那婀娜的身段与半掩在杏色肚兜下的雪肤，却让他的呼吸不自觉地粗重起来。
他攥紧拳头反复克制，终究还是败给了内心躁动。不过到底没越过最后界限，只是突然倾身凑近少女耳畔低语。清婉的耳尖顿时染上晚霞般的红晕。
想着要尽心侍奉公子的念头占了上风，清婉睫毛轻颤着钻进锦被。秦溱的手随之探入被中，不消片刻便听得他一声压抑的喘息。
"公子...婉儿这样可好？"从被中钻出的少女鬓角微湿。秦溱轻吻她光洁的额头温声道："很好，只是苦了你了。"
"能替公子分忧，婉儿欢喜还来不及呢。"少女将绯红的脸颊贴在他胸前轻蹭。
晨光透过窗棂时，秦溱犹在回味昨夜旖旎。推门进来的萧清婉端着铜盆，见他己经醒转便柔声道："婉儿伺候您更衣。"
穿衣时秦溱发觉，经过昨夜亲近，小丫头眉宇间竟透出几分初绽的风情。但念及今日要务，他很快收敛心神——来日方长，眼下还不是沉溺温柔乡的时候。
西市长街人声鼎沸，清婉跟在公子身后，目光不断扫过两侧摊位。昨日采买的蔬果虽多，她却仍想寻些新鲜物什。忽然有个铺着兽皮的简陋摊位闯入视线——几个硕大的菌菇旁摆着似萝卜的根茎，披着兽皮的猎户正颓然坐在后面。
这猎户名唤崔虎，本是黑水靺鞨部族首领。为给族人谋条生路，他带着山珍千里迢迢来到长安，岂料这些长白山珍宝竟无人问津。正当他盘算着要不要带着族人去当苦力赚路费时，忽然听见清脆的女声："公子快看！那个蘑菇比昨日买的还大呢！"
一位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拽着身旁少年的衣袖，兴奋地指向街边摊位："快看那边的菌子多，连萝卜都生得这般奇巧！"
蹲坐在摊位后的崔虎闻言，原本满怀期待的神情霎时黯淡下来。他沮丧地垂首，却因此错过了少年见到他货物时陡然发亮的眼眸。
秦溱确实被眼前的发现震撼了——西市寻常摊位竟陈列着如此粗壮的野山参、的灵芝与晶莹的雪蛤。这些稀世珍品不仅滋补养身，更是危急时刻的救命良药。他强压心中激动，轻声对随行的清婉与阿大吩咐："随我去瞧瞧。"
"这位大哥，这些药材作价几何？"秦溱俯身询问时，腕间玉佩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崔虎不可置信地抬头："客官当真要买？这灵芝二百文，山参三百文，雪蛤只消百文便可。"曾在商场沉浮的秦溱细看这些药材纹路，暗自诧异：这几百年的珍品竟要价如此低廉？
"不知摊主共有多少存货？我愿悉数收下。"秦溱说着解下腰间荷包，"若日后还有这等好物，尽可送往蓝田县秦家庄。"
日影西斜时，完成交易的秦溱己与崔虎熟稔如故交。他不仅购得二十朵灵芝、三十支山参与三十对雪蛤，更收获了两株隐约泛着紫光的千年老参。目送阿大护送药材远去后，他携清婉转道来了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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