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秦家演武场，再次聚满了族中子弟。
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场中多了一座丈许高的白玉石碑，碑上刻着“潜龙榜”三个鎏金大字，在朝阳下熠熠生辉。这是秦家测试小辈修为的法器，也是家族小比的报名处。
三长老秦文昌站在石碑前，声若洪钟：“今日起，家族小比正式开始报名！凡年龄二十以下、修为达锻体后期者，皆可参与！”
场中顿时一片哗然。年轻子弟们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家族小比三年一度，是秦家最重要的盛会。表现优异者不仅能获得丰厚奖励，更有机会被主家看中，一飞冲天。对分支子弟而言，这更是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此次小比前十名，奖励凝元丹一枚！前三名，额外奖励下品灵器一件！冠军更可获得进入家族藏经阁第二层的机会，任选一门凡阶上品功法！”三长老继续宣布。
奖励之丰厚，让所有人为之震动。
凝元丹能助开元境修士快速凝聚元气，价值不菲；灵器更是珍贵，整个天枫城秦家也不过十余件；而藏经阁第二层的凡阶上品功法，更是无数子弟梦寐以求的！
“冠军非我莫属！”一个狂傲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秦昊龙行虎步而来，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他今日穿着一身锦袍，腰佩长剑，气息比几日前更加深沉，显然修为又有精进。
“秦昊师兄己经开元中期巅峰了吧？真是天才！”
“看来这次小比没什么悬念了...”
“听说主家的使者也会来观战，若是被看中，那就一步登天了！”
议论声中，秦昊走到潜龙榜前，傲然一笑，手掌按在石碑上。
嗡！
石碑发出轻鸣，上面浮现一行字：秦昊，十七岁，开元中期巅峰！
场中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十七岁的开元中期巅峰，在天枫城这种地方，确实堪称天才了。
秦昊满意地收回手，目光扫视全场，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当他的目光掠过人群角落时，突然定格在一个身影上，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哟，这不是我们的‘天才’杂役吗？怎么，你也来看热闹？”秦昊故意提高音量，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向角落里的秦夜。
秦夜今日依旧穿着那身灰色布衣，站在人群边缘，毫不起眼。若不是秦昊特意点名，根本没人会注意到他。
“秦夜？他来做什么？一个杂役也配来看小比报名？”
“听说他前几天把秦虎打了，看来是长本事了？”
“哼，不过是锻体境的废物，侥幸赢了秦虎那种货色罢了...”
嘲讽声中，秦夜面无表情，缓步走到潜龙榜前。
三长老皱了皱眉：“秦夜，这里不是你能胡闹的地方，退下！”
秦夜微微躬身：“三长老，我是来报名的。”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哄笑声。
“他说什么？报名？一个元脉沉寂的废物要报名参加小比？”
“我没听错吧？他连锻体境都没有，怎么报名？”
“真是疯了！为了哗众取宠，连脸都不要了！”
秦昊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秦夜，你是被打傻了吗？小比最低要求锻体后期，你一个连元气都感应不到的废物，拿什么报名？”
三长老脸色阴沉：“秦夜，休要胡言乱语！再敢捣乱，家法伺候！”
面对所有人的嘲讽和质疑，秦夜却依旧平静。他缓缓伸出手，按在潜龙碑上。
“他在做什么？难道以为这样就能证明什么？”
“真是可笑，潜龙碑只会显示锻体境以上的修为...”
“等着看吧，马上就要原形毕露了！”
嘲讽声中，秦夜心念微动，丹田内的混沌元气缓缓流入潜龙碑。
起初，石碑毫无反应。就在众人准备继续嘲笑时，异变突生——
嗡！
石碑突然发出比之前更加响亮的嗡鸣，表面光芒大放，浮现出一行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字：
秦夜，十六岁，开元初期！
静，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开元初期？秦夜？那个元脉沉寂了十六年的废物？
这怎么可能！
“不、不可能！”秦昊第一个反应过来，脸色铁青，“一定是潜龙碑出问题了！他怎么可能突然就能修炼了？还开元初期？”
三长老也满脸震惊，快步走到碑前仔细检查，却发现石碑运转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三长老看向秦夜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
秦夜收回手，语气平淡：“或许是上天垂怜，让我元脉得以恢复。”
他自然不会说出混沌源核和墨老的秘密。
场中顿时炸开了锅。
“元脉沉寂还能恢复？闻所未闻！”
“就算是真的，这才几天？就从普通人到开元初期？坐飞剑也没这么快吧！”
“难道他一首在隐藏实力？”
各种猜测西起，但无论如何，潜龙碑的结果做不得假。秦夜，这个被嘲笑了十六年的废物，真的能够修炼了，而且一跃成为开元境修士！
秦昊的脸色难看至极。他原本是全场焦点，风头无两，此刻却被一个他眼中的废物抢尽了风头。
“哼，就算侥幸踏入开元又如何？”秦昊冷笑道，“根基不稳，境界虚浮，不过是纸老虎罢了！小比之上，我一只手就能碾死你！”
秦夜淡淡看了他一眼：“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平静的语气，却带着无比的自信，让秦昊莫名心中一寒。
三长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震惊，沉声道：“既然符合条件，准你报名。不过小比凶险，刀剑无眼，你好自为之。”
言语中，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提醒。
秦夜微微躬身：“多谢长老。”
报名继续，但所有人的心思都己经不在自己身上了。不时有人偷偷打量秦夜，眼神复杂，有惊讶，有怀疑，也有嫉妒。
秦夜却恍若未觉，报完名后便转身离开，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场小比对他意味着什么。
不仅是证明自己，更是向所有轻视过他的人宣告——那个任人欺辱的秦夜己经死了，从现在起，他将主宰自己的命运！
“小比冠军吗？”走出演武场，秦夜回头看了眼喧闹的人群，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那就拿来看看吧。”
少年转身，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背影挺拔如松，再无往日半点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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