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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那瘦弱不堪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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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亮,元小小首接被冻醒,也是被饿醒的。

她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感觉骨头缝里都透着凉气。旁边的楚云深蜷缩着,脸色比昨晚更白了些,嘴唇泛着青紫,显然这一夜他过得极其艰难。

“不行,得赶紧找到人烟,再待下去我俩都得交代在这儿。”元小小搓着手,哈出白气,心里有点急。

她最后检查了一下她那丰厚的家当。

其实就剩怀里揣着的两个小红薯,以及水囊里见底的那点灵泉水。

“走吧,云深。”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希望,“跟着我,保证带你找到能吃上热乎饭的地儿!”

楚云深勉强站起身,身体微微晃了晃。他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那件外衫叠好,递还给元小小。

元小小没接:“你穿着吧,早上风凉,你病还没好利索呢。”

楚云深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坚持,低声道了句谢,将衣衫又穿好拢紧了些。

还好当初为了舒服买的宽松版本的……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了破庙。元小小凭着感觉,努力辨认着方向。

楚云深安静地跟在她身后,每一步都走得有些吃力,却始终咬着牙没有吭声。

元小小时不时回头看他,放慢脚步,心里嘀咕:这要是有个GPS就好了,或者来个系统导航?垃圾系统,除了发红薯屁用没有!

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元小小累得气喘吁吁,楚云深更是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呼吸急促。

就在元小小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绕圈子时,她猛地吸了吸鼻子。

“咦?好像有烟味?”她精神一振,“有人生火!附近肯定有人家!”

她拉着楚云深加快脚步,绕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开阔的田地映入眼帘,虽然己是深秋,田里只剩下些枯黄的秸秆,但远处依稀可见袅袅炊烟,以及一片低矮的屋舍轮廓!

是个村子!

“找到了!!”元小小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回头兴奋地看向楚云深,“云深!你看!我们有救了!”

楚云深苍白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浅笑,轻轻点头:“嗯。”

希望就在眼前,但新的问题来了。

怎么进去?以什么身份进去?两个来历不明的外乡人,尤其是楚云深这病恹恹的样子,会不会被当成麻烦首接轰走?

元小小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她拉着楚云深在村口不远处一棵大树下歇脚,然后开始忙活。

她捡来几块石头垒了个简易灶台,又让楚云深坐着休息,自己跑去附近挖了些看起来能吃的野菜。

最后,她忍痛将水囊里仅剩的那点灵泉水,混上从小溪里打来的普通水,倒入从破庙里顺的小破瓦罐里,又把最后那两个小红薯切成小块,和野菜一起扔进去煮。

“成败在此一举了!”元小小蹲在灶台前,小心翼翼地添着柴火,心里默默祈祷,“系统大哥,给点力啊!让你的泉水发挥一下魅力吧!”

瓦罐里的水渐渐沸腾,蒸汽氤氲。

一开始还没什么特别,但随着加热,那混合了灵泉水的粥开始散发出一种清甜香气。

那香气并不浓烈,却极其悠远持久,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丝丝缕缕地飘散开来,顺着晨风,悄无声息地飘向不远处的村落。

正在田边收拾农具的几个村妇最先停下了动作,疑惑地吸着鼻子。

“啥味儿?这么香?”

“好像是那边飘过来的…”

“谁家煮啥好东西呢?这还没到晌午呢?”

很快,几个在村口玩耍、拖着鼻涕的小娃娃也被香气吸引,好奇地围拢过来,眼巴巴地看着元小小…手里的瓦罐。

元小小心里暗喜:上钩了!

她故作镇定,拿起一根树枝,慢悠悠地搅动着罐子里的粥。粥水渐稠,红薯的甜香和野菜的清香被灵泉水完美激发、那味道愈发

一个胆子稍大的小男孩吸溜着口水,怯生生地问:“姐姐,你煮的是什么呀?好香啊…”

元小小露出一个自认为最和蔼可亲的笑容:“是野菜红薯粥哦,想尝尝吗?”

小娃娃们眼睛唰地亮了,齐齐点头。

元小小用大叶片在溪边洗了洗,盛了一点点,吹凉了,分给那几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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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迫不及待地喝下去,顿时发出惊喜的欢呼:“好甜!好喝!”

这边的动静终于引起了更大的关注。越来越多的村民被香气和孩子们的欢呼声吸引过来,围在一旁,好奇地打量着元小小和坐在她身后、低垂着头的楚云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俩谁啊?面生得很。”

“那小娘子长得怪小巧的…”

“她后面那个郎君…哎呦,病得不轻吧?”

“她煮的啥玩意儿?咋这么香?”

元小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一边维持着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看吧看吧,姐就是人群中最亮的崽!虽然矮了点…但姐有美食外挂!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威严的声音响起:“都围在这儿干什么呢?地里的活儿都干完了?”

村民们自动让开一条道。

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裙、约莫西十上下、身材颇为高壮的中年女子走了过来。

她面容端正,眉头微蹙,眼神透着精明和打量,一看就是主事的人。

里正!这肯定是里正!元小小瞬间判断。

她立刻站起身,露出一个更加灿烂且狗腿的笑容:“这位姐姐您好!我们是过路的,我弟弟病了好些天,实在走不动了,想在贵宝地歇歇脚,讨碗水喝。”她顺势把楚云深拉出来当借口,显得更可怜些。

那里正的目光在元小小和楚云深身上扫过,尤其在楚云深病弱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眉头皱得更紧了。外来人口,还是个病秧子,最是麻烦。

但她吸了吸鼻子,那的粥香确实让她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她看向元小小那简陋的瓦罐:“你这煮的是什么?”

元小小心里暗道“来了!”,赶紧盛了小小一碗,双手递过去:“就是随便煮的野菜粥,姐姐要是不嫌弃,尝尝?”

里正将信将疑地接过,尝了一小口。

瞬间,她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下!

这粥…看着平平无奇,入口却清甜甘润,红薯香甜,野菜带着独特的清香,几种味道融合得恰到好处,更奇特的是,喝下去之后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坦!她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粥!

里正压下心中的惊讶,面上不动声色,又喝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问:“你这小娘子,手艺倒是不错。从哪儿来啊?怎么落到这步田地?”

元小小心里松了口气,知道有门儿!赶紧把早就编好的说辞搬出来,半真半假地哭惨:“姐姐明鉴,我们姐弟俩从北边逃难来的,家里遭了灾,爹娘都没了,就剩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弟弟身子弱,一路上又病又饿…好不容易走到这儿,实在是…”她说着,还努力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楚云深配合地低下头,咳嗽了两声,肩膀微微颤抖,那脆弱无助的样子,看得周围几个心软的村民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里正看着眼前这“可怜兮兮”的姐弟俩,又回味了一下嘴里那异常的粥香,沉吟了片刻。

这年头,谁家都不容易,平白添两张嘴,还是外来户,确实麻烦。但这小娘子一手做饭的好手艺…还有那病秧子弟弟,看着也确实可怜…

最终,那碗异常美味的粥和可能带来的价值,压倒了顾虑。

里正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了。我们李家村也不是那等见死不救的地方。我是这里的里正,姓李。”

她指了指村里方向:“村东头有间废弃的茅屋,以前是守林人住的,虽然破旧了点,但好歹能遮风挡雨。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先在那儿落脚吧。”

元小小心中狂喜!成功了!五星级破庙套间升级为乡村茅屋景观房!

她立刻鞠躬道谢,语气无比真诚:“谢谢李里正!谢谢您!您真是大好人!救命之恩,我们姐弟俩没齿难忘!”

李里正摆摆手:“行了,少说这些虚的。安顿下来就赶紧想法子自立,村里不养闲人。至于你们的户籍路引…”她瞥了两人一眼,“稍后我再细问,给你们办个临时担保。”

元小小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一切都听里正姐姐安排!”

就这样,元小小凭着一罐加了料的野菜粥,成功吸引了注意,敲开了李家村的大门,为自己和楚云深争取到了一个宝贵的临时落脚点。

她偷偷朝楚云深眨了眨眼:看,姐厉害吧!

楚云深看着她那副“计谋得逞”的小得意模样,苍白的唇角,微微弯了一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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