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旅馆的房间内，林凡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精光流转，旋即内敛，如同古井深潭，幽深难测。一夜的调息巩固，炼气三层的境界己彻底稳定下来。体内灵力奔腾如溪，比之二层时雄浑凝练了不止一筹，对身体的淬炼也更进一步，举手投足间仿佛都蕴含着更强的力量。
他轻轻握拳，骨节发出细微的爆鸣声，一股前所未有的充实感涌遍全身。如今再面对那日的跟踪者，他有信心即便正面抗衡，也能战而胜之。
但叶氏集团带来的压力并未因实力提升而减轻，反而更加清晰。那是一个庞然大物，炼气三层的修为在其面前，恐怕依旧渺小如蚁。
“必须尽快获取更多资源，提升实力，至少要拥有自保和……保护他人的能力。”林凡的目光变得锐利。他想起陈老提及的栖霞山早市，那是一个机会，但也必然是龙潭虎穴。叶氏的人很可能还在那里布控。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更需要——钱。炼制冰魄丹和购买玉石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
沉吟片刻，林凡拿出手机，拨通了陈老之前提供的一个备用号码——一个位于老城区的公用电话亭号码。这是他们约定的紧急联络方式。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传来陈老压低的声音：“喂？”
“陈老，是我。”林凡低声道。
“小林子！”陈老的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你没事吧？那天之后……”
“我没事，暂时安全。”林凡打断道，“陈老，长话短说，叶氏那边，有什么新消息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陈老的声音更加凝重：“他们查得很紧，虽然明面上收敛了些，但暗地里的打听没停过。特别是关于那药的来源……小林子，听我一句，暂时千万别再碰了，叶氏的水太深，不是我们能招惹的。”
林凡心中了然，果然如此。他继续问道：“陈老，您知不知道，叶氏集团内部，有没有……比较特殊的人？或者他们对什么特别的东西感兴趣？”
“特殊？”陈老迟疑道，“叶氏那样的巨富家族，有些奇人异士或者特殊的收藏癖好也不奇怪。听说他们旗下有个生物科技实验室，常年高价收购一些稀奇古怪的动植物标本，甚至是……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古物。但具体的内情，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生物科技实验室？收购特殊古物？林凡记下了这个信息，这或许是一条线索。
“我明白了，多谢陈老。”林凡顿了顿，道，“最近我可能不会主动联系您了，您自己也务必小心。”
“唉，我知道，你……保重。”陈老叹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林凡思绪飞转。叶氏的行为，绝不仅仅是为了几粒强身健体的药丸那么简单。他们似乎对“特殊”事物有着系统的搜寻和研究体系。自己的淬体膏，恐怕只是意外撞上了他们的雷达。
这意味着，普通的隐匿可能效果有限，对方拥有远超他想象的手段和资源。
实力！更需要实力！
林凡眼神坚定，将剩余的两份冰魄丹药膏小心收好。这东西是他快速提升的依仗，但必须在确保安全且身体能承受的情况下再次服用。
现在，他需要先解决钱的问题，并试探一下外面的风声。
他换上一身不起眼的衣服，再次进行简单的易容，然后离开了小旅馆，没有回原来的出租屋，而是去了城市另一头的一个大型网吧。
开了一台角落的机器，林凡并未登录任何个人账号，而是凭借增强的记忆力和反应速度，快速浏览着本地新闻、论坛以及一些隐藏较深的网络信息流，试图寻找与叶氏、与那天早市、甚至与“特殊事件”相关的蛛丝马迹。
大多数信息看似平常，但结合他的经历，一些不起眼的报道便显得意味深长：比如某地段深夜发生不明原因的煤气爆炸（实则修士争斗？），比如警方通报破获一大型古玩造假案（掩盖早市事件？），再比如叶氏集团宣布加大对生物医药领域的投资……
突然，一条加密程度极高的匿名论坛帖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帖子标题模糊，内容更是用大量隐语和代号写成，但其中几个关键词——“栖霞山”、“十五”、“灵石”、“货色”——让他心头一跳。
这很可能是在讨论下一次的栖霞山早市！而且发帖人似乎在抱怨上次没什么好“货色”，并暗示下次可能会有“大东西”出现，提醒大家准备好“硬通货”。
硬通货？指的是灵石？还是黄金？或者其他什么？
林凡默默记下了一些关键代号和可能的暗语，心中对下一次早市更加期待，但也更加警惕。这潭水，果然深不见底。
在网吧消磨了几个小时，收集到一些零碎信息后，林凡准备离开。然而，就在他起身结账，走出网吧大门时，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再次袭来！
不是之前那种专业的跟踪，更像是一种……电子眼般的冰冷注视。
他猛地抬头，视线飞快扫过街对面的监控摄像头、网吧门口的摄像头、甚至远处高楼上的闪光点……
他的心脏猛地一沉。对方的手段，比他想象的更加现代化，更加无孔不入！或许从他离开旅馆，甚至更早，他的行踪就己经在某种监控之下！之前的“安全”只是假象！
林凡立刻压低帽檐，混入街道上的人流，同时将敛息术运转到极致，最大限度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没有选择首接返回旅馆，而是钻进了一条繁华的商业步行街，借助庞大的人流和复杂的环境来摆脱那无形的监视。
他在人群中快速穿梭，时而进入大型商场，时而拐入地下通道，如同水滴汇入大海。
足足绕了一个多小时，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林凡靠在一处广告牌后，微微喘息，脸色凝重。叶氏的能量远超预估，竟然能调动如此广泛的监控资源？或者说，他们拥有某种更先进的、能追踪特定气息或能量波动的技术？
无论是哪种，都意味着他的处境极其危险。
他不能再回那个小旅馆了。
站在熙攘的人群中，林凡却感到一丝寒意。这现代化的都市，此刻在他眼中却仿佛布满了无形的罗网。
他摸了摸怀中那冰凉的玉牌——苏沐清的那块是仓促所做，效果恐怕持续不了多久。必须尽快找到能真正遮掩她气息的方法。
而这一切，都需要实力和资源。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城西栖霞山的方向。
下一次农历十五，近在眼前。
龙潭虎穴，也得去闯一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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