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二章：落霞涧畔禁制险，各怀心思探遗踪
柳如烟身法极快，如同一道红色流影在林间穿梭，却总能恰到好处地让林凡和苏沐清跟上。她似乎对南疆的地形极为熟悉，避开了一些险要的沼泽和毒瘴弥漫的区域。
一路上，林凡主动开口，旧话重提：“柳姑娘，现在可以说说天盾局的事了吧？”
柳如烟回头抛来一个媚眼，速度却丝毫不减：“急什么？怕姐姐赖账啊？”她顿了顿，语气随意地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姐姐我前段日子去了趟联邦，顺手从他们一个实验室里‘拿’了点小玩意儿。”
“小玩意儿？”林凡表示怀疑，能让天盾局跨国追踪的，绝不可能是小东西。
“嘻嘻，其实就是一份关于‘灵根觉醒药剂’的半成品数据和一小管样本。”柳如烟说得轻描淡写，“联邦那帮科学疯子，总想用科技手段批量制造超凡者，可惜路子太野，副作用大得吓死人。那东西对我合欢宗的心法有点借鉴意义，就借来看看咯。”
林凡心中震动。灵根觉醒药剂？这东西若是真的存在，哪怕只是半成品，也足以在全世界掀起轩然大波！难怪天盾局紧追不舍。这妖女的胆子真是大到没边了。
“至于南疆嘛，”柳如烟继续道，“最近可不平静。野人山异动，雷击谷异常，听说黑苗寨前段时间还搞出了大动静，好像解决了什么千年诅咒？啧啧，真是走了狗屎运。这些事，估计不仅我们盯着，北边那头北极熊、欧罗巴那帮神棍、还有隔海相望的旭日小鬼子，恐怕都闻到味儿了，暗地里不知道派了多少人过来。姐姐我这点事，在他们看来可能都是开胃小菜。”
她透露的信息量很大，印证了林凡之前的猜测——南疆己成为各方势力暗中角逐的舞台。黑苗寨的事情果然传出去了，只是细节外人未必知晓。
“那你来落霞涧，具体是找什么灵药？”林凡追问。
“告诉你也无妨，‘七情幽昙花’。”柳如烟倒是没隐瞒，“这东西对修炼我们合欢宗至高心法有奇效，但极难培育，外界几乎绝迹。那上古药圃既然以奇花异草闻名，说不定还有残留。怎么样？姐姐我很坦诚吧？”
林凡默然。七情幽昙花，他似乎在混沌珠传承的某些杂学记载中见过这个名字，确实是与情绪、神魂相关的顶级灵药，对媚术、幻术修炼者堪称至宝。
三人一路疾行，约莫半个时辰后，柳如烟速度减缓，落在了一处隐蔽的山崖上。
前方景象豁然开朗。只见两座陡峭的山峰之间，一道深邃的涧谷蜿蜒向下，谷中云雾缭绕，在夕阳（或许是特定时辰的光线）映照下，流云溢彩，宛如落霞铺地，想必“落霞涧”便由此得名。谷口处乱石嶙峋，植被却异常茂密，散发出一种古老而沉寂的气息。
“到了，就是这里。”柳如烟指了指下方云雾最浓郁的一片区域，“那禁制就在下面，跟我来，小心点，别乱碰东西。”
她率先沿着陡峭的崖壁向下掠去，身姿轻盈如燕。
林凡紧随其后，同时灵识悄然散开，警惕地探查着西周。一接近那片区域，他立刻感觉到一股隐晦的能量波动，带着淡淡的排斥和压抑感。这里的灵气比外界浓郁不少，但却显得有些滞涩混乱。
苏沐清也感受到了不适，微微蹙眉，下意识地靠近林凡。
很快，三人来到谷底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前方，一面爬满了青苔和古藤的石壁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林凡的混沌珠却微微发热，提示着此地的不凡。柳如烟玉手轻挥，打出一道粉色灵光。
嗡！
石壁前方空气一阵扭曲，浮现出淡淡的光晕，光晕之上隐约可见无数细微的、不断生灭的符文流转，组成一个残缺却依然坚固的屏障。屏障之后，似乎有一条狭窄的裂缝通往山体内部。
然而，在这层主要禁制的光晕之下，还隐约缠绕着一层极淡的、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黑色煞气，散发出阴冷、死寂的气息，让人神魂都感到不适。这应该就是柳如烟所说的“阴煞守护”。
“就是这里了。”柳如烟指着那层黑色煞气，“这阴煞之气极为难缠，能侵蚀灵力，污秽法宝，甚至首接影响心神。我的功法属性与它略有相近，强行冲击很容易引起共鸣反噬，或者让它彻底爆发，毁了里面的东西。你需要用你那刚猛霸道的雷火灵力，尝试撕裂它一个小口子，不用太大，够我们进去就行。记住，要快、要准，绝不能拖泥带水！”
林凡仔细观察着那层黑色煞气，眉头紧锁。这阴煞之气给他的感觉极其古老和精纯，绝非寻常之物。混沌珠传来的意念是警惕，但也带着一丝……渴望？
他沉吟片刻，道：“我试试，但不能保证成功。沐清，你退远一些。”
苏沐清乖巧地后退到安全距离。
林凡深吸一口气，体内混沌灵力奔腾而起，其中那丝微弱的雷霆属性被刻意激发，掌心之中，隐隐有银色的电光闪烁。
他低喝一声，并指如剑，一道凝聚了雷霆混沌灵力的锋锐光束，骤然射出，精准地刺向那层黑色煞气最薄弱的一点！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了冰水中，刺耳的声音响起！黑色煞气剧烈翻腾，试图包裹、侵蚀那道灵力光束，但至阳至刚的雷霆之力正是它的克星，迅速将其消融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
孔洞边缘的煞气疯狂蠕动，想要修复，却被残余的雷霆之力阻挡。
“就是现在！快！”柳如烟眼睛一亮，身化红光，瞬间从那孔洞中钻了进去！
林凡不敢怠慢，拉住苏沐清，身形一闪，也紧随其后穿过了孔洞。
就在三人穿过之后不久，那孔洞周围的雷霆之力耗尽，黑色煞气迅速合拢，恢复了原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穿过禁制，眼前是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倾斜的天然石缝，光线昏暗，空气冰凉，带着一股陈腐的药香和淡淡的泥土气息。
柳如烟手中托起一团粉色的光球，照亮了前路。她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走，小心脚下，这里面未必没有其他危险。”
林凡灵识高度集中，小心翼翼地前行。石缝深处，那股古老药圃的气息越发浓郁，但同时，一种被窥视的、若有若无的危机感，也悄然浮上他的心头。
这落霞涧药圃遗迹，恐怕比柳如烟描述的还要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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