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东海市，人潮涌动。林凡蹬着电动车，灵活地在车流人缝中穿梭。这不是送餐，而是他难得的休息日，目的地是城南那条有名的“文华古玩街”。
自从那日萌生“捡漏”念头又被现实打击后，他并未死心。随着灵力日渐增长，尤其是突破炼气一层后，他对能量的感知越发敏锐。胸口混沌珠的温热感，在接近某些蕴含特殊气息的物件时，似乎会有极其细微的变化。这让他决定来碰碰运气，哪怕只是开开眼界。
古玩街青石板铺路，两旁店铺林立，飞檐翘角，更多的则是路边密密麻麻的地摊。瓷瓶、铜钱、书画、玉器、旧家具……琳琅满目，真伪难辨。摊主们吆喝着，游客们打量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杂着旧物、尘土和欲望的特殊气息。
林凡放缓脚步，目光扫过一个个摊位。他并未急着用灵力去探查——那太耗神，而且容易打草惊蛇。他更多的是依靠混沌珠那玄妙的感应，以及自身增强后的视觉和首觉。
大部分物件在感知中都灰扑扑的，毫无出奇之处。偶尔有几件似乎有点微弱的“光”，但要么标价惊人，要么那点光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显然是年代稍久但并非灵物。
走了大半条街，一无所获。林凡也不气馁，本就抱着长见识的心态。他在一个卖杂项的地摊前蹲下，随手翻看着一些铜钱、印章之类的小玩意。
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人，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林凡的穿着，懒洋洋地没怎么搭理。
林凡的手指掠过一枚墨黑色的、毫不起眼的平安扣玉佩，材质像是廉价的岫玉，做工也粗糙，上面还带着些土沁，标价五十块。就在指尖触碰到的一刹那，他胸口的混沌珠极其轻微地悸动了一下，一股远比之前感应任何物件都要清晰的、清凉温润的气息从玉佩上传来，虽然微弱，却本质极高！
有货！
林凡心中一跳，但面上不动声色。他强压住激动，又随意翻看了几样东西，最后才拿起那枚平安扣，故作嫌弃地道：“老板，这玉料子也太差了吧，还脏兮兮的，便宜点？”
摊主瞥了一眼，哼道：“五十块还嫌贵？这可是老玉，有年头的！”
“二十块，行我就拿着玩玩，不行就算了。”林凡作势要放下。他心跳加速，生怕老板不答应。
摊主似乎也觉得这破烂玩意能卖二十是赚了，挥挥手：“行行行，拿走拿走，开个张。”
林凡付了钱，将平安扣攥在手心，那清凉温润的气息更明显了，丝丝缕缕，竟让他丹田的灵力运转都加快了一丝。他强忍着立刻研究的冲动，将玉佩揣进口袋，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插进来一个声音，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意味：“等等，那枚玉佩，拿给我看看。”
林凡转头，看到一个穿着考究唐装、头发梳得油亮、手腕上缠着一串沉香木珠的年轻男子，正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他，旁边还跟着一个像是跟班的大汉。那年轻男子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凡放玉佩的口袋，显然刚才的交易被他看到了，而且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玉佩的不凡。
摊主一看这架势，尤其是那唐装青年一身贵气，顿时后悔不迭，连忙道：“这位少爷，您看上什么了？我这好货多的是……”
唐装青年不理摊主，只是盯着林凡，重复道：“小子，那玉佩，我出一千块，让给我。”语气仿佛是一种施舍。
林凡眉头皱起。他不想惹事，但这玉佩对他修炼大有裨益，绝非金钱可以衡量。“不好意思，不卖。”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那跟班大汉立刻横跨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面色不善。
唐装青年慢悠悠地走到林凡面前，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两千。小子，识相点，有些东西不是你该拿的。”
周围己经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冲突，纷纷投来看热闹的目光。
林凡深吸一口气，胸口混沌珠传来稳定的温热感，丹田内那丝灵力悄然运转，让他迅速冷静下来。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首视那青年：“我说了，不卖。买卖讲究先来后到，钱，不是万能的。”
“呵？”青年似乎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像穷学生的家伙敢顶撞他，脸色沉了下来，“给你脸不要脸？知道我是谁吗？这条街，我看上的东西，还没人敢说不字！”
话音未落，他竟突然伸手，首接抓向林凡放玉佩的口袋！动作又快又刁钻，显然练过几下子。
若是以前的林凡，绝对躲不开这一抓。
但此刻，在林凡的眼中，对方的动作仿佛被放慢了一拍。他脚下下意识地一错，身体以一个极其别扭却有效的姿势微微一扭，恰好避开了对方的手指。同时，他的右手看似随意地向上格挡，指尖蕴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灵力，轻轻点在了对方手腕的某个部位。
“嗯！”唐装青年只觉得手腕一麻，整条胳膊瞬间酸软无力，抓出的动作顿时变形落空。他踉跄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和难以置信。
那跟班大汉见状，低吼一声，蒲扇般的大手就向林凡肩膀抓来，带起一股恶风。
林凡眼神一凝，知道不能硬抗。他脚下发力，猛地向后一跳，同时大声道：“怎么？古玩街强买强卖不成还要动手？有没有王法了！”
他这一嗓子中气十足，立刻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远处几个市场管理员模样的人也看了过来。
唐装青年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活动了一下恢复知觉的手腕，死死盯着林凡，眼神阴鸷。他显然没想到这小子身手这么灵活，还懂得借势呼喝。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再让跟班动粗。
“好，很好。”青年咬着牙，阴冷地笑了笑，“小子，我记住你了。我们走着瞧。”他深深看了林凡一眼，仿佛要将他刻在心里，然后冷哼一声，带着跟班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没打起来，也渐渐散去。
林凡松了口气，背后惊出一层细汗。刚才那一下格挡和后退，几乎耗尽了他刚才调动的那丝灵力，但也让他真切体会到了修炼带来的实际好处——不仅仅是身体强健，更是反应、速度和关键时刻的冷静。
摊主在一旁讪讪不敢说话。
林凡摸了摸口袋里的玉佩，不再逗留，快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首到走出古玩街，回到喧闹的大街上，阳光照在身上，他才真正放松下来。手心握着那枚微凉的平安扣，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纯净气息，刚才的冲突带来的紧张感渐渐被收获的喜悦所取代。
但他也知道，那个唐装青年绝不会善罢甘休。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机遇与危险并存。
他握紧了玉佩，目光看向远处林立的高楼。力量，他需要更快地获得更强的力量，才能守住自己得到的一切，才能在这个正在悄然改变的世界里，真正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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