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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他为她学会下厨,虽然只是简单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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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幻夜》项目进入正式制作期后,沈清璃的工作量骤然增加。作为项目的核心创意掌舵人,她需要频繁地与远在海外的GSI团队进行跨时区视频会议,审核雪片般涌来的美术设定、分镜脚本、演员试镜资料,还要兼顾“星辰予你”其他在研项目的进度。连续几周,她回到顶层公寓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甚至首接睡在了办公室附设的休息室里。

陆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同样忙碌,集团庞大的事务和新的战略投资需要他决策,但无论多晚,他都会回到公寓。看着身旁空荡荡的位置,或是凌晨时分她带着一身疲惫悄悄躺下时眼下淡淡的青黑,他冷硬的心湖总会泛起细微的、名为心疼的涟漪。

他习惯于用资源和行动解决问题。为她调配更得力的助手,强制清理掉她日程表中不必要的应酬,这些他都做了。但似乎还缺了点什么。首到某个清晨,他注意到她为了赶一个越洋会议,只匆匆喝了几口冰箱里拿出的冰牛奶,便抱着笔记本坐到了电脑前,眉头因胃部的不适而微微蹙起。

那一刻,陆绎做出了一个决定。

于是,在接下来一个难得的、没有紧急会议的周六早晨,沈清璃被窗外明媚的阳光唤醒。她习惯性地向身旁摸去,却摸了个空。枕畔还残留着余温,显示陆绎刚起不久。

她有些诧异,陆绎的作息向来精准如钟,但周末若无要事,他通常会比她醒得晚些。带着一丝疑惑,她披上睡袍,趿着拖鞋走出卧室。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不是阿姨平日准备的精致早餐的香气,而是一种混合了煎烤谷物和牛奶的、略显朴拙,却莫名温暖的气息。

她循着气味走向开放式厨房,然后,脚步顿在了原地。

晨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为厨房区域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料理台前,陆绎高大的背影显得有些局促。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家居服,身姿依旧挺拔,但动作却透着一丝与他在商场上杀伐果断截然不同的……笨拙。

他正低头看着平板上显示的食谱,眉头紧锁,仿佛在解读什么复杂的商业并购案。旁边,烤面包机“叮”了一声,弹出两片边缘略显焦黑的吐司。他手忙脚乱地去拿,却被烫得指尖一缩,下意识地放到耳垂上,那瞬间流露出的、与他平日形象极度反差的无措,让沈清璃几乎要笑出声来。

料理台上,场面堪称“惨烈”。打蛋碗边缘沾着蛋液,牛奶盒倾倒着,几滴白色液体蜿蜒而下,煎锅里,两只太阳蛋形状还算完整,但边缘凝固的蛋白带着些许焦黄。

“需要……帮忙吗?陆总。”沈清璃忍住笑意,轻声开口,倚在门框上。

陆绎猛地回头,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不自然,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镇定,只是耳根处泛起的那抹可疑的红晕出卖了他。

“不用。”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主持会议时一样沉稳,“马上就好。”

他转身,动作略显僵硬地将那两片焦边吐司放进餐盘,又小心翼翼地将煎锅里的太阳蛋铲起,盖在吐司上。最后,倒了一杯温好的牛奶。整个过程,他紧绷着下颌,如临大敌。

当他把那盘卖相实在算不上美观的早餐端到小餐厅的桌上时,沈清璃终于忍不住,弯起了眼睛,笑容如同窗外洒入的阳光,温暖而明亮。

“尝尝。”陆绎拉开椅子让她坐下,自己则坐在对面,目光落在餐盘上,带着一种罕见的、混合着期待与不确定的审视。

沈清璃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块沾着蛋液的吐司,送入口中。吐司边缘有些硬,中心的蛋液似乎又有点过于流动,盐也撒得不太均匀。但当她抬起眼,看到陆绎那专注而紧张的眼神时,所有关于味道的客观评价都消散了,心中只剩下汹涌的暖流。

“很好吃。”她轻声说,又切了一大口,送进嘴里,用实际行动证明。

陆绎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确定她没有勉强,紧绷的肩线才几不可察地放松下来。他拿起自己面前那一份,尝了一口,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显然对自己手艺的评价更为客观。

“火候没掌握好。”他客观地陈述,像是在做项目复盘。

“但这是你做的。”沈清璃放下刀叉,伸出手,越过餐桌,轻轻覆在他放在桌面的手背上,“比我喝冰牛奶好一千倍,一万倍。”

她的指尖微凉,触碰却带着滚烫的温度。陆绎反手握住她的手,收紧。阳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也落进彼此对视的眼眸中。

“以后早上,不许空腹喝冰的。”他看着她,语气是惯有的命令式,但眼底深处,是化不开的温柔与关切,“来不及就让周悦订餐,或者……我试试看能不能做得更好点。”

沈清璃的心像是被浸泡在温热的蜜水里,软得一塌糊涂。她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在商业帝国里翻云覆雨的男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对着平板上的食谱,像个初学者一样,笨拙地为她准备这样一顿简单的早餐。这比他送她任何昂贵的珠宝、给她任何重要的项目,都更让她动容。

“好。”她笑着点头,眼眶却有些发热,“那陆老师,下次教你和面好不好?我想吃你做的阳春面。”

陆绎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和灿烂的笑容,心中那片名为“家”的领域,仿佛被这简单的早餐彻底填满。他倾身过去,隔着餐桌,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嗯。”他低声应允。

阳光满室,早餐简单,爱意却盛大而具体。他或许永远成不了顶级大厨,但他愿意为了她的健康与笑容,走进这片对他而言陌生的领域,这便是属于陆绎的、最极致的浪漫。而沈清璃知道,这份带着焦边的吐司和形状不完美的太阳蛋,将是她此生品尝过的,最珍贵的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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