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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心意渐明了,试探且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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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侧妃被废黜幽禁,其心腹嬷嬷和丫鬟春草被处以极刑,此事在王府乃至前朝都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萧执雷厉风行、毫不留情的处置方式,让所有人都清楚地意识到——静心斋那位,是王爷如今绝对碰不得的逆鳞。

王府后院一时间风平浪静,人人自危,看向静心斋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苏晚体内的毒素渐渐清除,身体在精心调养下慢慢恢复。

经历了这场生死劫难,她的心态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尤其是那夜萧执罕见的坦诚和那句“以后不会了”,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将他所有的举动都简单归因于“监视”和“利用”。

她开始隐约感觉到,那个冰冷强硬的躯壳之下,似乎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疲惫和……一丝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在意。

这种认知让她心绪不宁。

她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身份地位的鸿沟、过往的恩怨,以及他那样深沉难测的性格,都注定这是一条危险的道路。

她只想保护好小宝,查明真相,安稳度日。

然而,感情之事,往往难以自控。

萧执来静心斋的次数明显增多了。

虽然每次依旧摆着一张冷脸,找的借口也千奇百怪——

“路过看看药圃”

“问问上次那本医书”

“王府欲设惠民药局,听听你的浅见”……

他甚至默许了苏晚在王府内有限的自由。

她可以带着小宝在指定的花园区域散步,可以去藏书阁查阅医书(虽有侍卫远远跟着),静心斋的用度规格也悄然提升,几乎与王府正经主子无异。

他的关心方式依旧别扭而生硬。

比如,他会突然命令她:“把那些苦药汁子喝了!脸色难看死了!”然后扔下一盒宫里御赐的、价值千金的血燕窝。

或者,他会皱着眉打量她依旧清瘦的身形,冷声道:“王府是短了你饭吃吗?瘦得风吹就倒!”

次日,厨房送来的膳食便会格外丰盛滋补,且都是她和小宝爱吃的口味。

这种笨拙的、带着强势命令口吻的关怀,让苏晚有些哭笑不得,心底却又忍不住生出一丝隐秘的甜意。

她开始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他全然戒备,偶尔也会在他“请教”医药问题时,多说出一些自己的见解,甚至敢小心翼翼地反驳他几句。

对于他的赏赐和关照,她不再一味拒绝,而是坦然接受,并总会回赠一些自己做的药茶、香囊或者给小宝做的、可爱新奇的吃食(如动物造型的奶糕)。

这种小心翼翼的、带着试探的回应,让萧执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和……愉悦。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期待来到静心斋,哪怕只是看她低着头认真捣药,或是听她语气平和地讲述那些奇特的医理。

然而,苏晚内心深处的那份清醒和顾虑,让她不敢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她开始有意无意地躲避他。

有时,算准了他可能要来的时辰,她便提前带着小宝去药圃或藏书阁,一待就是大半天。

有时,他来了,她便借口身体不适需要休息,或是要教导小宝识字,让玉宁出面招待。

有时,面对他带着探究和期待的目光,她会刻意垂下眼帘,转移话题,将两人的关系拉回安全的、看似疏离的“王爷与罪妇”的界限。

这种若即若离、忽远忽近的态度,让习惯了掌控一切的萧执感到极其不适和烦躁。

这日,他又一次以“商讨惠民药局细则”为由来到静心斋,却见苏晚正专心致志地教小宝辨认草药,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到来。

他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见她依旧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一股无名火猛地蹿起。

“沈清辞!”他冷声开口,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

苏晚似乎这才发现他,连忙起身行礼:“参见王爷。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

她态度恭敬,眼神却疏离,仿佛之前那些短暂的、近乎坦诚的交流从未发生过。

萧执盯着她,心中那团火越烧越旺。

他讨厌她这副刻意划清界限的模样!

“本王在问你话!”他语气更冷。

“王爷恕罪。”苏晚垂下头,“惠民药局之事,关乎民生,臣妾见识浅薄,不敢妄言。王爷还是与诸位大人商议更为妥当。”

又是这种推诿之词!

萧执猛地站起身,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苏晚:“沈清辞,你到底在躲什么?”

两人距离极近,苏晚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她心跳骤然加速,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带着薄茧,握得她有些发疼。

“看着本王!”他命令道,声音低沉而危险,“告诉本王,你到底在想什么?嗯?”

苏晚被迫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邃得仿佛要将人吸进去的眸子。那里面翻滚着太多复杂的情绪,让她心慌意乱。

“臣妾……臣妾没想什么……”她试图挣扎,却徒劳无功。

“撒谎!”萧执打断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你若真如表面这般安分守己,为何一次次在本王面前展露你的不同?你若真怕本王,又为何敢一次次挑战本王的底线?沈清辞,你告诉本王,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的质问如同重锤,敲打在苏晚的心上。

她想要什么?

她想要安稳,想要自由,想要真相,想要……眼前这个人看不懂的真心吗?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看着她慌乱无措、眼中水光潋滟的模样,萧执心中的怒火奇异地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难以言喻的渴望。

他缓缓低下头,靠近她……

就在两人的呼吸即将交融的瞬间,窗外突然传来小宝玩闹时不小心打翻花盆的声响!

苏晚猛地惊醒,用力推开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脸颊绯红,气息急促。

萧执也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眼神复杂难辨。

暧昧的气氛被打破,只剩下尴尬和紧绷的沉默。

“……你好生休息。”

最终,萧执丢下这句话,转身大步离开,背影竟带着一丝仓促。

苏晚靠在墙上,捂住依旧狂跳的心口,久久无法平静。

这场推拉,似乎快要触及底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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