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口大捷的消息传回军营,连远在云州城的知府都派人送来嘉奖文书。吴成在演武场召开全军大会,当着所有士兵的面,将一枚黄铜打造的 “伍长令牌” 递给苏惊鸿。
“苏惊鸿听令!” 吴成声音洪亮,“你率队歼灭蛮族侦查队,缴获战马二十匹、弯刀五十柄,更识破蛮族偷袭计划,特升你为伍长,统管五十名士兵,另赏银五十两、绸缎五匹!”
士兵们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赵虎走上前,用力拍了拍苏惊鸿的肩膀:“好样的!伍长这个位置,你当之无愧!” 苏惊鸿接过令牌,入手沉甸甸的,她对着吴成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末将定不负校尉所托,誓死守卫边境!”
可这份喜悦,没持续到傍晚就被一盆冷水浇灭。负责发放赏银的是朝廷派来的监军参军王休,一个穿着青色官袍、满脸倨傲的中年男人。苏惊鸿带着手下的士兵去军需处领赏时,王休正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见她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苏伍长是吧?” 王休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视,“你的赏银和绸缎,我看过文书了。不过嘛,最近军营开支紧张,赏银得折半,绸缎也只剩两匹了,你看……”
“折半?” 苏惊鸿皱起眉,身后的士兵也瞬间炸了锅。“王参军,这赏银是校尉亲口许诺的,怎么能说折半就折半?” 一个老兵忍不住喊道,“我们在黑风口拼死拼活,可不是为了让你随便克扣的!”
王休脸色一沉,把玉佩往桌上一拍:“放肆!军营的事,轮得到你们这些丘八置喙?我说折半就折半,不想领就滚!” 他瞥了苏惊鸿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一个女人家,能当上伍长就该知足了,还敢跟本官要赏银?”
苏惊鸿往前走了一步,眼神冷得像冰:“王参军,赏银是士兵们用命换来的,不是你用来中饱私囊的筹码。朝廷的文书上写得清清楚楚,赏银五十两、绸缎五匹,少一两、少一匹都不行!”
“你敢跟本官顶嘴?” 王休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来人啊!把这个目无官长的女人给我赶出去!”
门外的两个卫兵刚要上前,就被苏惊鸿身后的士兵拦住。“谁敢动苏伍长!” 五十名士兵齐刷刷地往前一步,手里的长枪往地上一戳,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军需处的其他士兵也围了过来,眼神里满是愤怒 —— 王休克扣赏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有士兵敢怒不敢言,如今苏惊鸿带头反抗,正好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王休看着眼前的阵仗,心里有些发怵,可嘴上还硬撑着:“你们…… 你们想造反不成?本官可是朝廷命官,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就是谋逆!”
“谋逆?” 苏惊鸿冷笑一声,走到王休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太师椅上拎了起来,“王参军,我问你,你克扣的赏银,到底去哪儿了?是进了你的腰包,还是给了城里的相好?”
云飞南宫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王休被吓得脸色惨白,手脚乱蹬:“你…… 你放开我!我要参你!我要让王丞相治你的罪!”
“王丞相?” 苏惊鸿眼神更冷,她早就听说王休是王丞相的远房侄子,平日里仗着靠山,在军营里作威作福,“就算你告到皇帝面前,我苏惊鸿也不怕!今日这赏银,你要么全额给,要么我就带着士兵们去云州城,让全城百姓评评理,看看你这个‘朝廷命官’,是怎么克扣军饷、欺压士兵的!”
这话戳中了王休的软肋。他克扣赏银的事要是传出去,就算有王丞相护着,也免不了受罚。他看着苏惊鸿眼中的狠劲,又看了看门外怒目而视的士兵,终于服软了:“放…… 放我下来,我给,我全额给还不行吗?”
苏惊鸿松开手,王休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连忙对身边的文书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苏伍长的赏银和绸缎都拿出来!”
文书不敢怠慢,连忙去库房取出五十两银子和五匹绸缎,恭恭敬敬地递给苏惊鸿。苏惊鸿接过赏银,转身递给身后的老兵:“把银子和绸缎分下去,每个兄弟都有份,受伤的兄弟多给二两。”
“是!” 老兵接过东西,脸上露出笑容,士兵们也欢呼起来。
苏惊鸿看着王休,冷冷地说:“王参军,我劝你以后少打赏银的主意。士兵们在前线拼命,不是为了让你这种人吸血的。若是再让我发现你克扣赏银,我不仅要让你把吞进去的吐出来,还要让你尝尝‘破阵刀’的厉害!”
说完,她带着士兵们转身离开,留下王休在军需处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回到营地,士兵们围着苏惊鸿,兴奋地分着赏银和绸缎。一个年轻的士兵拿着银子,激动地说:“苏伍长,以前咱们的赏银总被克扣,从来没人敢站出来说话,还是您厉害!”
苏惊鸿笑了笑:“咱们是兄弟,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们跟着我打仗,我就不能让你们受委屈。”
赵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满是赞赏:“苏伍长,你这脾气,我喜欢。王休那种人,就是欠收拾。不过你也要小心,他毕竟是王丞相的人,以后肯定会找机会报复你。”
苏惊鸿点点头:“我知道。不过我不怕,只要我行得正、坐得端,就算他告到天边,我也不怕。” 她顿了顿,看向远处的云州城,“而且,我总有一天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文官知道,我们武将在前线流血牺牲,不是为了让他们在后方指手画脚、克扣军饷的!”
夜色渐浓,营地的篝火亮了起来,士兵们围着篝火唱歌、喝酒,气氛热烈。苏惊鸿坐在一旁,手里拿着那枚伍长令牌,心里更加坚定 —— 她不仅要当好这个伍长,还要带领更多的兄弟,在这乱世中闯出一条路,让文官不敢再轻视武将,让蛮族不敢再侵犯边境。而王休今日的刁难,不过是她军旅生涯中的一个小插曲,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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