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的靖王府，素来是城中最气派的宅邸之一。朱红大门前的石狮子本应威严庄重，此刻却在阴沉天色下泛着青灰，狮眼像是蒙了层薄雾，竟透着几分诡异的死气。白素贞与小青站在街角，还未靠近王府百米，指尖的灵光就开始微微颤动 —— 那是灵气感知到阴邪之气时的本能反应。
“姐姐，这地方不对劲。” 小青握紧腰间的青蛇剑，眉梢凝着锐利，“空气里全是散不去的鬼气，比后山坟地的阴气还重。” 她自幼对阴邪之气敏感，此刻只觉一股寒意顺着脚踝往上爬，连呼吸都带着冷意。
白素贞点点头，素色裙摆被微风拂动，指尖萦绕的淡青灵光比平日更盛：“这鬼气并非自然生成，倒像是有人刻意养在府中，且己渗透进宅院的每一处角落。老夫人的病，恐怕不简单。”
前几日靖王府的管家亲自登门，说老夫人近来夜夜被噩梦纠缠，白日里精神恍惚，面色青灰，连名医都束手无策，听闻白素贞医术通神，特来请她出诊，还许下重金。当时白素贞便觉事有蹊跷，此刻亲眼见了王府的诡异氛围，更确定其中藏着隐情。
正说着，王府侧门 “吱呀” 一声开了，一个穿着青布小厮服的少年快步走出来，脸上带着几分不安：“可是白姑娘与青姑娘？我家管家让我来接二位。” 这小厮说话时眼神躲闪，时不时往身后的王府瞟，像是怕被什么东西跟上。
“带路吧。” 白素贞温声道，目光却扫过小厮的脖颈 —— 那里隐约缠着一丝淡黑的气线，虽不明显，却是鬼气入体的征兆，只是这小厮阳气尚盛，暂时未受大碍。
跟着小厮走进王府，院内的景象比门外更显阴森。本该修剪整齐的花木此刻枝桠扭曲，叶片上蒙着层灰败的死气，连平日里潺潺的流水假山，此刻也静得诡异，水面泛着青黑，看不到半条鱼影。走在青石板路上，脚下偶尔会传来细微的 “咯吱” 声，像是有东西在石板下蠕动。
小青将青蛇剑握得更紧，压低声音对白素贞说：“姐姐，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 她的目光扫过廊柱、花丛，总觉得暗处有无数双眼睛，正贪婪地盯着她们身上的灵气。
白素贞轻轻点头，指尖灵光暗自运转，在两人周身形成一层无形的屏障：“别慌，这鬼气虽浓，却暂时伤不了我们。先看看老夫人的情况。”
小厮领着她们穿过三道院门，来到内宅的正房。房门紧闭，门前守着两个面色凝重的丫鬟，见她们来，连忙上前开门：“白姑娘，青姑娘，老夫人就在里面，您快救救她吧！”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重的鬼气扑面而来，比院中更甚。房内光线昏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灯芯跳动着，映得墙上的影子忽明忽暗，像是有东西在晃动。老夫人躺在挂着青纱帐的床上，双目紧闭，脸色青得像刚从坟里挖出来的，嘴唇泛着乌紫，连呼吸都细若游丝。
“白姑娘，您快看看！” 守在床边的管家连忙上前，声音带着哭腔，“老夫人从上个月开始就这样，先是睡不着，后来就总说看到黑影，再后来就成了这样，连饭都吃不下了！”
白素贞走到床边，轻轻掀开纱帐，一股更浓的鬼气从老夫人身上散发出来。她伸出手，指尖刚触到老夫人的手腕，就皱紧了眉头 —— 老夫人的脉象微弱得几乎摸不到，且脉象中缠绕着无数细小的黑气，像是有无数只小鬼在吸食她的生机，连五脏六腑都被这鬼气侵蚀得衰败不堪。
“老夫人这不是普通的病症。” 白素贞收回手，语气凝重，“她是吸入了过多的鬼气，这些鬼气己渗入她的五脏六腑，若再拖延，恐怕连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鬼气？” 管家脸色瞬间惨白，“白姑娘，您是说…… 府中有鬼？”
小青在房内走了一圈，手指划过梳妆台、衣柜，每触到一处，指尖的灵光就会泛起涟漪：“不止有鬼，这房里的家具、摆件，甚至连床上的被褥，都被鬼气浸染了。你们府中最近可有什么异常？比如有人无故失踪，或是添了什么新物件？”
管家愣了愣，仔细回想了片刻，忽然脸色一变：“上个月…… 上个月王爷从外地带回了一个古镜，说是前朝的宝物，就放在老夫人的梳妆台上。自那以后，府里就开始不对劲，先是几个丫鬟说夜里看到黑影，后来老夫人就病倒了！”
白素贞顺着管家指的方向看去，梳妆台上果然放着一面青铜古镜。镜面蒙着层灰，却隐隐透着黑气，即便隔着几步远，也能感受到镜中散发出的阴冷气息 —— 这正是鬼气的源头。
“问题就出在那面镜子上。” 白素贞走到梳妆台前，看着古镜，“这镜子里藏着一只积年厉鬼，靠吸食活人的生机为生。老夫人日日对着镜子梳妆，自然成了它的目标，府中的鬼气，也是从这镜子里散出来的。”
小青上前一步，手按在青蛇剑上，眼中闪过厉色：“既然找到了源头，那就把这镜子毁了，再把里面的厉鬼收了！”
“不可。” 白素贞拦住她，“这厉鬼己在镜中待了多年，与镜子融为一体，强行毁镜只会让厉鬼暴走，到时候不仅老夫人会遭殃，整个王府的人都可能被它所害。我们得先稳住厉鬼，再想办法将它从镜中引出来，彻底净化。”
此时，床上的老夫人忽然发出一声低吟，手指微微颤动，像是要醒过来。白素贞连忙回到床边，指尖灵光闪烁，轻轻点在老夫人的眉心：“老夫人，别怕，我会救你。”
灵光缓缓渗入老夫人体内，暂时压制住了她体内的鬼气。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依旧浑浊，却能看清眼前的人，她虚弱地抓住白素贞的手，声音沙哑：“姑娘…… 救我…… 我看到…… 好多黑影…… 在吸我的气……”
“老夫人放心，我会帮你赶走那些黑影。” 白素贞温和地安抚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准备驱邪的草药，今晚就能帮你驱散体内的鬼气。”
管家连忙上前：“白姑娘，需要什么草药，您尽管说，我立刻让人去准备！”
白素贞报出一串草药的名字，其中既有常见的艾草、菖蒲，也有需要从山中采摘的驱邪仙草。管家不敢耽搁，立刻让人去准备。小青则守在古镜旁，防止镜中的厉鬼趁乱作祟。
走出老夫人的房间，院中的天色更暗了，风裹着鬼气掠过，带着几分凄厉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暗处哭泣。白素贞看着阴沉的王府，心中暗忖：这靖王府的鬼气，恐怕不止古镜这一个源头，想要彻底净化，还需多费些功夫。而那带回古镜的靖王爷，又是否知道镜中藏着厉鬼？这背后，或许还有更深的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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