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疫在贫民区的蔓延刚被遏制,坏消息就再次传来 —— 临安城的富人区,也开始出现水疫病例。最先染病的,便是柳如烟的父亲柳老爷。
柳府的马车在保安堂门口停下时,柳如烟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往日里精致的妆容被焦虑取代,下车时甚至差点绊倒。她冲进医馆,看到正在整理草药的白素贞,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白姑娘,求您救救我爹!他昨晚开始上吐下泻,高烧不退,城中的名医都束手无策,只有您能救他了!”
白素贞连忙扶起她,心中一紧:“柳姑娘,你别着急,带我去看看柳老爷,我会尽力的。” 她转身就要去拿药箱,却被突然赶来的许母拦在了医馆门口。
“等等!” 许母双手叉腰,眼神扫过柳如烟,又落在白素贞身上,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要去救人也行,得先讲好规矩!我们许家的人还没享过你这‘神医’的待遇,哪有先去救外人的道理?”
柳如烟愣了一下,没明白许母的意思。白素贞则皱起眉头:“娘,柳老爷病情危急,耽误不得,救完他我就回来陪您。”
“陪我?我看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们许家!” 许母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挡住白素贞的去路,“柳家是什么人家?那是临安城的富商,有的是钱!要救柳老爷可以,先让他们交一百两诊金!我们许家不能白让你去辛苦,这诊金,也该给我们许家添点家业!”
“一百两?” 柳如烟惊讶地看着许母,她虽家境富裕,却也没想到许母会开口要这么多诊金。可想到父亲的病情,她还是咬了咬牙:“许伯母,一百两诊金我可以给,只要您让白姑娘去救我爹。”
“娘!” 白素贞连忙阻止,语气带着恳求,“治病不分贫富,更不分亲疏,哪能因为柳家有钱就多要诊金?之前贫民区的百姓,我都是免费救治的,柳老爷虽家境富裕,却也不能例外。”
“你还敢顶嘴!” 许母气得拐杖都在发抖,“我是你婆婆,我说的话你敢不听?这一百两诊金必须要,不然你就别想踏出这医馆大门一步!”
“娘,您怎么能这么说?” 白素贞眼中满是失望,“我行医是为了救死扶伤,不是为了赚钱。柳老爷病情危急,再耽误下去,恐怕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才好!” 许母口不择言,“又不是我们许家的人,死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要么要诊金,要么别去救,你自己选!”
柳如烟看着两人争执不下,父亲的病情又刻不容缓,心中急得团团转。她上前一步,拉住许母的手,语气带着恳求:“许伯母,您别生气,一百两诊金我现在就让人送来。白姑娘医术高明,在临安城赫赫有名,能请她去救我爹,是我们柳家的福气。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先让人送诊金过来,再请白姑娘和许公子一起去柳府,许公子也在,您也能放心。”
许母被柳如烟的话哄得脸色稍缓,却还是没松口:“这还差不多,可诊金必须先到账,不然免谈。”
“我这就让人去取!” 柳如烟连忙吩咐身边的管家,“快,回府取一百两银子过来,送到许家小院。”
管家领命匆匆离去。白素贞看着柳如烟为了救父,毫不犹豫地答应许母的要求,心中满是复杂。她知道柳如烟本性不坏,只是之前因嫉妒做过些糊涂事,如今看来,她对父亲倒是一片孝心。
可许仙,却从一开始就脸色阴沉。他站在一旁,看着母亲为了一百两诊金,不顾柳老爷的生死,甚至说出 “死了跟我们没关系” 的话,心中满是愧疚和愤怒。尤其是听到柳如烟为了解围,主动提出送诊金,他更是觉得脸上无光 —— 母亲的贪婪,让他在柳如烟面前抬不起头。
管家很快就把一百两银子送到了许家小院,许母亲自去查验后,才终于松了口:“行了,你们去吧,早点回来,别在外头瞎逛。”
白素贞拿着药箱,和柳如烟、许仙一起坐上了柳府的马车。马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柳如烟看着许仙阴沉的脸色,轻声安慰道:“许公子,你别往心里去,许伯母也是为了你们许家好,只是方式有些首接。”
许仙抬起头,看着柳如烟温柔的眼神,心中的愧疚更甚。他知道柳如烟是在为母亲解围,若不是她主动提出送诊金,母亲恐怕还会继续阻拦,耽误柳老爷的病情。“柳姑娘,多谢你。” 许仙的声音带着感激,“今日之事,让你见笑了。”
“许公子客气了。” 柳如烟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我爹能有你们帮忙,我己经很感激了。许公子是读书人,温文尔雅,白姑娘能嫁给你,真是好福气。”
许仙被柳如烟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他看着柳如烟精致的侧脸,想起她刚才为了救父,毫不犹豫地拿出一百两银子,又想起她此刻温柔的模样,心中竟生出几分莫名的好感 —— 与白素贞的坚强独立不同,柳如烟身上带着一种江南女子的柔弱与温婉,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
这种念头刚冒出来,许仙就猛地回过神,心中满是自责 —— 他怎么能对别的女子产生好感?素贞为了救百姓,不顾自身安危,他应该珍惜素贞才对。可柳如烟的温柔,却像一根羽毛,轻轻拂过他的心尖,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马车很快就到了柳府。柳府的庭院奢华,却因柳老爷的病情,显得有些冷清。柳如烟领着白素贞和许仙走进柳老爷的房间,柳老爷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嘴唇干裂,显然病得不轻。
白素贞连忙上前,为柳老爷诊脉。指尖刚触到柳老爷的手腕,她就皱起眉头 —— 柳老爷的脉象紊乱,体内的水疫毒素比贫民区的病患更甚,显然是因为平日里养尊处优,体质较弱,毒素扩散得更快。
“柳姑娘,别担心,柳老爷还有救。” 白素贞安慰道,“我需要立刻熬药,你们帮我准备些艾草、菖蒲和干净的陶罐,另外,再烧些热水。”
柳如烟连忙吩咐下人去准备。许仙则留在房间里,帮白素贞整理药箱,看着她专注地配药,心中的自责再次涌上心头 —— 他刚才怎么能对柳如烟产生好感?素贞才是他的妻子,是他应该守护的人。
白素贞很快就配好了药,交给下人去熬制。她坐在柳老爷的床边,时不时为他擦拭额头的汗珠,又用仙力轻轻注入他的体内,帮助他缓解痛苦。柳如烟站在一旁,看着白素贞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感激:“白姑娘,多谢你。之前我因一时糊涂,对你做了些不好的事,还请你原谅。”
白素贞笑着摇摇头:“都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柳老爷的病。”
柳如烟看着白素贞豁达的模样,心中更是愧疚。她转身看向许仙,见他正看着白素贞,眼神中满是关切,心中竟生出几分嫉妒 —— 她多希望,许仙看的人是她。
药很快就熬好了。白素贞亲自喂柳老爷喝下汤药,又用仙力引导药力在他体内流转。半个时辰后,柳老爷的呼吸渐渐平稳,脸色也恢复了些血色,高烧也退了下去。
“太好了,爹好多了!” 柳如烟激动地哭了起来,对着白素贞连连道谢,“白姑娘,你真是神医!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有需要,柳家定当全力相助。”
白素贞笑着点头:“柳姑娘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柳老爷还需要好好休息,按时服药,三日之内就能痊愈。”
三人又在柳府待了一会儿,确认柳老爷没有大碍后,才起身告辞。柳如烟亲自送他们到门口,看着许仙的眼神满是不舍:“许公子,白姑娘,有空常来柳府坐,我让厨房做些你们爱吃的点心。”
许仙点点头,语气带着客气:“多谢柳姑娘,我们会的。”
坐上马车,返回保安堂的路上,气氛再次变得沉闷。白素贞察觉到许仙的异常,却没有多问 —— 她知道许仙心中有愧疚,也知道柳如烟的出现,让他有些心神不宁。可她相信许仙,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能经受住这些考验。
回到保安堂时,许母正在门口等候。她看到三人回来,第一句话就是:“柳家的诊金收到了,那一百两银子我己经存起来了,以后你们就别总想着免费给人治病了,多赚点钱才是正经事。”
许仙听到母亲的话,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语气带着愤怒:“娘!您怎么能只想着钱?柳老爷病情危急,若不是柳姑娘主动送诊金,您还想耽误他的病情吗?行医救人是素贞的本分,不是赚钱的工具!”
“你还敢跟我顶嘴?” 许母被许仙的态度激怒,“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难道还不能让你多赚点钱?你娶了媳妇忘了娘,真是个白眼狼!”
“娘,我不是白眼狼!” 许仙的眼睛红了,他看着母亲,语气带着恳求,“素贞不仅是我妻子,更是百姓的救命恩人。她为了救百姓,不顾自身安危,甚至累得晕倒,我不能让她因为钱,放弃自己的初心。若娘执意要把行医当成赚钱的工具,若娘执意要阻拦素贞救百姓,那…… 那儿子只能跟您赔罪,却不能跟您一起糊涂!”
“你…… 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这么跟我说话!” 许母气得浑身发抖,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孝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不如回钱塘老家,再也不管你们的事!”
“娘!” 许仙扑通一声跪在许母面前,额头抵在地上,声音带着哽咽,“儿子知道对不起您,可素贞没错,救百姓也没错。您要是实在想回钱塘,儿子不拦您,可儿子不能跟您走,儿子要留在临安,陪着素贞,一起救百姓。”
许母看着跪在地上的许仙,心中又气又痛。她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竟然会为了一个外来的女子,跟自己决裂。她哭骂着:“你这个不孝子!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娶她!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白素贞连忙扶起许仙,又上前安慰许母:“娘,您别生气,许仙不是故意要惹您生气,他只是不想让我放弃救百姓。您要是想回钱塘,我们就送您回去,等您想通了,再回来看看我们。”
“我不回去!我就不回去!” 许母推开白素贞,哭着跑进了后院,留下许仙和白素贞站在原地,神色复杂。
(http://www.220book.com/book/MH82/)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