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山禁地的临时歇脚处,是个背风的石洞。阿木将采来的驱魂草捣成汁,小心地涂在白素贞后背的伤口上,草汁接触到血痂时,泛起淡淡的绿光,白素贞忍不住闷哼一声,额角渗出细汗。
“忍着点,驱魂草能暂时护住你的灵力,还能帮仕林挡掉万魂窟的阴邪。” 阿木一边说,一边将剩下的草汁抹在仕林的襁褓边缘,草汁的清香很快盖过了残留的邪气。仕林睡得安稳,小手偶尔攥一下,像是在做甜甜的梦。
白素贞望着洞外渐渐沉下去的夕阳,掌心轻轻覆在仕林的小腹上 —— 孩子体内的邪毒虽被清心草汁压下,却仍有一丝残留在经脉里,万魂窟的阴邪只会更重,若不尽快解决柳如烟,仕林迟早会受不住。
“我们该走了。” 半个时辰后,白素贞扶着石壁站起身,后背的伤口虽仍疼,却比之前轻快了些,驱魂草的绿光在伤口处若隐若现,“万魂窟入夜后阴邪会更盛,柳如烟肯定在趁这段时间准备。”
阿木点点头,将剩下的驱魂草捆成束揣进怀里,又把那枚净化婴骨系在腰间:“万魂窟的入口在窟底的寒潭边,潭水有蚀骨的阴气,我们得绕着潭边走,小心水里的‘噬魂鱼’。”
两人抱着仕林,借着最后一丝天光往万魂窟走。越靠近窟口,空气越冷,石壁上渐渐渗出霜花,隐约能听到窟内传来 “呜呜” 的魂鸣,像是有无数冤魂在哭嚎。
“就是这里了。” 阿木停在一处黑漆漆的洞口前,洞口飘出的阴气带着腥气,“里面的石壁上嵌着‘魂珠’,柳如烟肯定会用魂珠催动万魂幡 —— 那幡是用百个婴魂炼的,一挥就能引魂噬人。”
白素贞刚要迈步,窟内突然传来柳如烟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亢奋:“白素贞,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我给你准备了‘大礼’!”
话音落,窟内突然亮起一片幽蓝的光 —— 是石壁上的魂珠,颗颗泛着冷光,将窟内照得如同鬼域。中央的高台上,柳如烟手持一面黑色长幡,幡面上绣着密密麻麻的婴魂图案,正是万魂幡。她的黑袍上沾着更多的黑血,脸色却比之前红润些,显然是用了某种邪术压制了蛊痛。
“这万魂幡,可是我从噬魂门历代门主的坟里挖出来的宝贝。” 柳如烟挥了挥幡,幡面无风自动,无数细小的魂影从幡中钻出来,在空中盘旋嘶吼,“今日,就让这些婴魂,陪你和仕林一起上路!”
魂影突然朝着白素贞扑来,带着刺骨的阴气。阿木立刻掏出驱魂草,草汁撒在魂影上,绿光闪过,魂影发出凄厉的尖叫,瞬间消散了大半:“白姑娘,魂影怕驱魂草!我们往高台冲,万魂幡的旗杆是弱点!”
白素贞点头,白蛇虚影展开,青金色光芒挡住剩下的魂影,抱着仕林往高台跑。柳如烟见状,猛地将万魂幡往地上一插,幡面瞬间暴涨,无数魂影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鬼手,朝着白素贞拍来:“想破我的幡?没那么容易!”
鬼手带着磅礴的阴气,压得白素贞几乎喘不过气。她急忙将仕林护在身下,掌心凝聚功德力,与白蛇虚影合二为一,狠狠撞向鬼手。“轰隆” 一声,金光与幽蓝光芒炸开,碎石簌簌落下,鬼手裂开一道缝,却没消散。
“你的功德力快撑不住了吧?” 柳如烟冷笑,突然捂住小腹,脸色白了一瞬 —— 万魂幡的阴气虽能压制蛊痛,却在反噬她腹中的孩子,胎儿的异动让她心口一阵抽痛。可她很快闭上眼,再次挥动万魂幡:“今日,必须杀了你们!”
魂影突然改变方向,朝着阿木扑去。阿木手里的驱魂草己经不多,很快被魂影缠住,婴骨上的金光也开始变暗:“白姑娘,我…… 我快撑不住了!”
白素贞心神一乱,鬼手趁机拍来,她侧身避开,后背的伤口却被阴气扫中,驱魂草的绿光瞬间淡了些,鲜血再次渗出来。怀里的仕林突然醒了,看着空中的魂影,不仅没哭,反而伸出小手,眉心泛起淡青色的光 —— 又是他的仙骨灵力,这光落在附近的魂影上,魂影竟像被安抚般,停止了攻击。
柳如烟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缩,小腹的疼痛突然加剧,眼前竟闪过一丝幻象:她抱着自己的孩子,站在阳光下,孩子笑得眉眼弯弯。这幻象让她挥幡的动作顿了顿,万魂幡的光芒也弱了些。
“柳如烟,你看看这些魂影,都是被你害死的孩子!” 白素贞抓住机会,功德力化作一道光鞭,抽向万魂幡的旗杆,“你腹中的孩子若知道你做的事,他会认你这个娘吗?”
这句话像一把刀,扎进柳如烟的心里。她看着仕林眉心的青光,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 或许,她真的错了?可这动摇只持续了一瞬,就被执念压下去:“我没错!只要炼成婴灵丹,我就能给我的孩子最好的一切!”
她猛地将手按在万魂幡的旗杆上,掌心鲜血顺着旗杆流下,幡面瞬间亮起刺眼的光,魂影再次凝聚,比之前更凶:“我用我的血喂幡,今日定要你们死!”
鬼手再次拍来,这次的力量比之前强了数倍。白素贞知道不能硬抗,突然想起阿木说的 “旗杆是弱点”,她抱着仕林,纵身跃起,白蛇虚影缠住鬼手,掌心的功德力凝成一把光剑,狠狠刺向万魂幡的旗杆。
“咔嚓!” 旗杆裂开一道缝,幡面的光芒瞬间暗了下去,魂影开始消散。柳如烟喷出一口血,小腹的疼痛让她蜷缩在地上,万魂幡从手中滑落:“不…… 我的婴灵丹……”
白素贞刚要上前抓住她,高台侧面的石壁突然裂开一道暗门,柳如烟踉跄着爬起来,钻进暗门:“白素贞,你别得意!万魂窟的核心还有‘噬魂阵’,我会在那里等你,到时候,就算是仙骨,也救不了你儿子!”
暗门 “轰隆” 一声合上,只留下高台上断裂的万魂幡,和满地消散的魂影。阿木走过来,扶着白素贞:“白姑娘,你没事吧?柳姑娘逃去了核心区域,那里的噬魂阵需要用‘血祭’才能启动,她肯定是想……”
“想用她自己的血,或者…… 她腹中的孩子。” 白素贞低头看着怀里的仕林,孩子又睡着了,眉心的青光渐渐淡去,“不管她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让她伤害任何一个孩子。”
窟内的魂珠渐渐暗下去,阴气也弱了些。白素贞抱着仕林,阿木收拾好剩下的驱魂草,两人朝着万魂窟核心区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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