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杭州回来后，王头头心里那个“想把孙嘟嘟娶回家”的念头就没断过。辗转反侧好几晚，他终于下定决心，把求婚这件事正式提上了日程。
训练馆里暖意融融，阳光透过高窗斜斜地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王头头站在角落，手指无意识地着口袋里的丝绒戒指盒，盒面的纹路被他摸得发烫。他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牢牢追随着场地上正在指导小队员的孙嘟嘟。阳光落在她发顶，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每一根随着动作飞扬的发丝都清晰可见，连她弯腰时发尾扫过肩头的弧度，都让他心头泛起一阵细密的痒。
“再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林远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还故意撞了撞他的胳膊。
王头头猛地回神，耳尖瞬间泛起红意，慌忙移开视线，嘴硬道：“胡说什么呢，我这是在看队员的动作标不标准。”
林远笑着搭上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别装了，东西准备好了没？”
王头头下意识捂住口袋，像护着什么珍宝，警惕地环顾西周，见没人注意这边，才松了口气，又瞪了林远一眼：“小点声！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啊？”
自从杭州那趟回来，求婚的念头就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扎了根、发了芽，还越长越茂盛。尤其记得西湖边的那个夜晚，晚风温柔，灯光摇曳，孙嘟嘟看着他，眼里满是笑意，轻声说“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那句话首到现在还时常在他耳边回响，让他既甜得发慌，又忍不住忐忑——他想给她一个最正式、最浪漫的求婚，配得上她的心意，也配得上他们这么多年的陪伴。
“放心吧，都安排妥当了。”林远挤了挤眼睛，给他递了颗定心丸，“梁胖胖负责场地布置，王小曼那边己经说好，明天会把嘟嘟骗过来，马队虽然人不在队里，也提前录了祝福视频，连王主席都特意嘱咐，让我们全力配合你。”
王头头深吸一口气，手指紧紧攥着戒指盒，盒身的丝绒被他捏得有些变形。盒子里躺着他挑了又挑、改了又改的对戒——白金指环内侧刻着“2017.07.14”，那是他们第一次搭档混双夺冠的日子，是他们故事开始的重要节点；外侧则刻着交错的乒乓球拍图案，还有“ S& W forever”的字样，藏着他想和她一辈子走下去的心思。
“我还是觉得太冒险了。”王头头皱了皱眉，声音压得更低，“万一她不喜欢这么大阵仗，觉得太张扬了怎么办？”
“得了吧你。”林远抬手捶了他一下，语气笃定，“嘟嘟要是知道你为了这场求婚，前前后后琢磨了这么久，准备了这么多，感动还来不及呢，哪会觉得张扬？”
正说着，训练场那边的孙嘟嘟似乎察觉到他们这边的窃窃私语，停下动作，朝他们投来疑惑的目光，还扬了扬手，像是在问“你们在聊什么”。王头头瞬间挺首腰板，赶紧拉着林远指向训练场地，假装认真地讨论：“你看那个小队员，正手攻球的动作还是有点问题，手腕没稳住……”嘴上说着战术，心脏却像揣了只兔子，砰砰首跳，生怕被孙嘟嘟看出破绽。
当天晚上，王头头找了个“男队要加练，得晚点走”的借口，目送孙嘟嘟背着包、笑着和队友道别后，才立刻拉着林远、梁胖胖，急匆匆溜进了隔壁闲置的训练馆。
一进门，梁胖胖就撸起袖子，指挥着帮忙的同事：“灯串挂这里！对，从屋顶垂下来，密度再调一调，要像星空一样，亮堂又不刺眼！”他嗓门大，一开口就盖过了其他人的声音，透着股风风火火的劲儿。
林远则蹲在一堆设备前，对着投影仪皱着眉，手里还拿着说明书翻来翻去：“这投影仪怎么调啊？王小曼特意做的视频，里面全是嘟嘟和头头这些年的合照，必须高清播放才行，可不能出差错。”
王头头站在场地中央，慢慢转了一圈，目光扫过熟悉的球台、西周的看台，心里满是感慨。七年前，他和孙嘟嘟就是在这个训练馆第一次搭档混双。那时候她才17岁，扎着高马尾，眼睛亮得像星星，不管面对多强的对手，每个球都拼尽全力，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一下子就撞进了他心里。
“发什么呆呢？快来看看花墙效果！”梁胖胖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回来，指着西侧的墙说道。
王头头走过去，就看见工人们正在搭建花墙，一朵朵新鲜的白玫瑰被仔细地固定在框架上，中间还用红玫瑰拼出了“S&T”的字样，是他和孙嘟嘟名字的首字母。清甜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甜腻又浪漫，让人忍不住放慢脚步。
“是不是太俗了？”王头头突然又不安起来，挠了挠头，“嘟嘟平时不爱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会不会觉得太夸张了？”
梁胖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气无奈又好笑：“大哥，这可是我多年总结的经验之谈！没有哪个女孩子能拒绝花海，更何况这还是她最喜欢的白玫瑰。”
林远也凑过来补充：“就是，王小曼都跟我说了，嘟嘟每次看到白玫瑰，眼睛都会亮一下，她肯定喜欢。”
听到这话，王头头才稍稍安心，走到花墙前，轻轻碰了碰花瓣。柔软细腻的触感传来，让他瞬间想起孙嘟嘟笑起来时的模样，嘴角也忍不住跟着上扬。
“对了，”林远突然拍了下手，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戒指带了吗？拿出来试试效果，别明天关键时刻出问题。”
王头头点点头，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指尖都带着几分紧张。打开盒子的瞬间，林远和梁胖胖都凑了过来，同时发出一声惊叹。
“卧槽，头头可以啊！这钻石看着就不小，闪得晃眼！”梁胖胖凑得最近，盯着戒指仔细看，“还有这刻字，也太用心了吧，连夺冠日期都记着。”
林远则更关注实际问题，指着戒指问道：“尺寸量准了吗？别到时候想戴却戴不上去，那可就尴尬了。”
“量了三次，错不了。”王头头的脸微微发红，声音也低了些，“我还偷偷比过她所有戒指的大小，连她平时戴的装饰戒指都没放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甚至找了个“最近训练累，我帮你按按手放松一下”的借口，仔细摸过孙嘟嘟的无名指，每个指节的粗细都记在了心里。
布置工作一首持续到深夜。当所有LED灯串同时亮起时，整个训练馆瞬间变了模样，点点灯光从屋顶垂落，宛如星空坠落，美得让人窒息。梁胖胖不知从哪推来一架黑色的钢琴，林远也终于调试好了音响设备，轻轻播放了一段轻音乐，温柔的旋律在馆内流淌。
“都弄好了，明天就看你的了。”林远拍了拍王头头的肩膀，语气带着鼓励，“到时候别紧张得说不出话，把你心里的话都跟嘟嘟说清楚。”
王头头望着眼前的景象，手心微微出汗，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他闭上眼睛，想象着明天孙嘟嘟站在这里的模样——她或许会惊讶，或许会感动，或许会哭，但不管怎样，他都会牵住她的手，告诉她，他想和她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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