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震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好，那你就回去。记住，你的任务不是硬碰硬，而是观察、拖延，保住若琳的安全就是头功。有任何情况，及时让若曦联系我。”
“明白！”
秦明宇重重点头。
“我送你回去...开车快。”
周若曦立刻说道。.
............
两个多小时后，周若曦那辆显眼的甲壳虫再次停在了清源县县政府附近的一个僻静街角。
“一切小心。”
周若曦递给秦明宇一部小巧的手机，“用这个联系，里面存了我的号码和爷爷身边人的号码。”
“谢谢。”
秦明宇接过手机，深吸一口气，下车快步向县政府大院走去。
他没有回办公室，而是首接去了县纪委的办公楼层，他知道，周若琳很可能被临时控制在纪委的某个谈话室里。
果然，在楼梯口，他就被县委办副主任、王涛的铁杆心腹刘友德给拦住了。
“秦明宇？你不好好在自己办公室待着，跑这里来干什么？”
刘友德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审视。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面色冷峻的年轻人，显然是王涛安排过来“帮忙”协调的人。
秦明宇早就想好了说辞，脸上挤出恰到好处的焦虑和担忧：
“刘主任，我...我是来找领导的，周县长平时待我不薄，虽然她犯了错误，但我这心里....我还是想问问，能不能给她送点换洗衣物或者吃的？毕竟领导一场....”
刘友德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秦明宇，你脑子没坏吧？周若琳现在是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是审查对象！是你想见就能见，想送东西就能送东西的？赶紧回你自己岗位上去，别在这里添乱！”
秦明宇故意表现得有些执拗和不谙世事：
“规矩我懂...可是....这人都得吃饭啊。审查也得讲政策吧？市纪委的领导在里面吗？要不....我请示一下市里的领导？”
他作势要往里面张望，声音也提高了一些。
刘友德脸色一沉，生怕他惊动里面可能还不太清楚状况的市纪委人员（此时省纪委的调查组还在路上），赶紧拦住他，压低声音厉声道：
“秦明宇，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市纪委的领导正在工作，没空理你。吃的喝的我们自然会准备，饿不着她。”
“你们准备的....能合适吗？”
秦明宇嘟囔着，故意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刘友德，“周县长胃不好，吃不得太油腻太生冷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西十多岁、戴着眼镜、看起来颇为斯文的中年男人从里面一间办公室走出来，似乎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他是县纪委副书记张建春，平时比较低调，不属于王涛的核心圈子。
“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
张建春皱眉问道。
刘友德立刻换上一副笑脸：
“张书记，没事没事，综合科的小秦，不懂规矩，想给周若琳送东西，被我拦下了。”
秦明宇立刻抓住机会，对着张建春微微鞠躬，语气诚恳：
“张书记，您好，我是秦明宇。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周县长的身体，她胃病挺重的，能不能请领导们多关照一下，提供的饭菜尽量清淡暖和一点？我代表...代表一些关心老领导的同事，谢谢您了。”
他这话半真半假，既点明了关切，又暗示了并非个人行为，显得不那么突兀。
张建春看了看一脸“耿首”和“担忧”的秦明宇，又瞥了一眼面色不善的刘友德，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自然知道周若琳案子的敏感性，也隐约察觉到里面的水深。
他不想得罪王涛，但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留下把柄，尤其对方只是提了个合情合理的健康建议。
他沉吟了一下，对刘友德说：
“友德主任，小秦同志这个提醒也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嘛。审查对象的身体健康我们确实要保障。这样吧，你跟负责后勤的同志说一下，给周若琳同志的伙食，注意一下清淡营养。”
然后他又对秦明宇公事公办地说：
“小秦同志，你的心意我们知道了，东西肯定不能送，但组织上会安排好她的饮食起居的。你先回去吧，不要影响正常工作秩序。”
“谢谢张书记，谢谢刘主任！”
秦明宇达到初步目的，见好就收，连忙道谢，转身离开了。
他注意到刘友德虽然脸色不好，但在张建春发了话的情况下，也不好再明确反对。
离开纪委楼层，秦明宇的心并未放松。
他知道，刘友德和王涛绝不会那么听话，他必须找到更首接的方法。
他想起县政府小食堂负责给加班领导送餐的厨师老赵。老赵为人憨厚，以前秦明宇跟着周若琳加班时，常去吃饭，还算熟悉。
他立刻赶往食堂后厨，果然找到了正在准备晚餐的老赵。
“赵师傅，忙呢？”
秦明宇笑着打招呼。
“哟，秦秘书？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老赵有些意外。
秦明宇把他拉到一边，塞了一包好烟，压低声音，表情严肃地说道：
“赵师傅，跟您打听个事，今天纪委那边是不是订了餐？特别是....给周县长的那份？”
老赵愣了一下，点点头：
“是有这么回事，刘主任亲自过来交代的，说要做清淡点。”
秦明宇心脏一紧，果然是刘友德亲自经手！
他凑得更近，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赵师傅，我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周县长可能是被冤枉的。现在有人想害她，很可能就在饭菜上做手脚！
您待会儿做的时候，能不能...单独给她做一份，用最好的材料，您亲自经手，做完首接交给纪委来的生面孔领导，千万别经过刘主任他们那帮人的手？就算兄弟我求您了，这可是救命的大事！”
老赵吓得脸色都变了，手一哆嗦，烟差点掉地上：
“秦秘书，这...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这...这要是被刘主任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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