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冬夜,雪下得急,像要把滨海别墅的鎏金大门都冻住。苏晚穿着单薄的白色睡裙,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傅斯年,傅氏集团的掌权人,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他刚从外面回来,黑色大衣上落着雪,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灰烬落在昂贵的地毯上,烫出一个小小的黑洞。“签了它。”傅斯年把一份文件扔在苏晚面前的茶几上,声音冷得像窗外的雪,“苏家和傅氏的合作协议,用你肚子里的孩子做担保。”
苏晚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怀孕三个月了,这个孩子是她在这场冰冷婚姻里唯一的慰藉,可现在,却要被当成交易的筹码。“傅斯年,你不能这么做。”她的声音发颤,带着哀求,“这也是你的孩子。”
傅斯年嗤笑一声,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疼出眼泪。“我的孩子?”他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冰,“苏晚,你别忘了,你父亲当年是怎么把你‘送’到我床上的。要不是苏家需要傅氏的资金救命,你以为你有资格给我生孩子?”
尖锐的话语像刀子一样扎进苏晚的心里。三年前,苏家濒临破产,父亲跪在傅家门前三天三夜,最后把刚满二十岁的她推到了傅斯年面前。她以为只要她听话,只要她生下孩子,就能换来一点温情,可三年来,傅斯年给她的只有无尽的冷漠和羞辱。
“我不签。”苏晚咬着唇,泪水模糊了视线,却还是倔强地抬起头,“这个孩子是我的,我不会用他来换什么合作。”
傅斯年的眼神更冷了,他松开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扔在苏晚面前。照片上,是苏晚的弟弟苏辰被绑在仓库里的样子,脸上满是伤痕,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你不签,”傅斯年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明天早上,你就能收到你弟弟的断指。”
苏晚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拿起照片,指尖颤抖得厉害。苏辰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不能让他出事。“傅斯年,你太残忍了。”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照片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残忍?”傅斯年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气息冰冷,“苏晚,这都是你们苏家欠我的。当年你父亲害我母亲破产跳楼,这笔账,我会一点一点从你们身上讨回来。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你那个宝贝弟弟,都别想逃。”
原来,他对苏家的恨意这么深。苏晚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知道,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她拿起笔,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一笔一划地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傅斯年看着她签完字,满意地收起协议,转身就要走。“傅斯年,”苏晚叫住他,声音微弱,“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伤害苏辰,也不要伤害这个孩子?”
傅斯年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看你的表现。”
门被关上,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苏晚一个人。她滑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泪水无声地流淌。窗外的雪还在下,把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冰冷里,就像她此刻的人生,看不到一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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