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推开九曲楼六层的门。
苏轻言己经在等他了。她坐在窗边，面前摆着两杯热茶。月光从她背后洒进来，将她的轮廓勾勒得如同雕塑。
“怎么样？”她没有回头，声音很轻。
“死了。”
林暮走到她对面坐下。茶还是热的，说明她刚泡不久。
“感觉如何？”
“没什么特别的。”
林暮端起茶杯，茶水有些烫。他放下杯子，看着苏轻言。
“就像踩死一只蟑螂。”
苏轻言终于转过身。她的眼中闪烁着某种兴奋的光芒。
“很好。这说明你有天赋。”
她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文件夹。比上次那个要薄一些。
“下一个目标。”
林暮接过文件夹。封面上贴着一张照片。是个女人，大约西十岁，看起来很普通。
“李美华。”苏轻言的声音变得冰冷，“表面上是个慈善家，实际上经营着整个雾隐市最大的器官买卖网络。”
林暮翻开文件夹。里面是详细的资料。
李美华，西十二岁，雾隐市红十字会副会长。表面上致力于慈善事业，实际上利用职务之便，将那些无人认领的流浪汉和孤儿，送到黑市诊所。
活体摘取器官。
“她害死了多少人？”
“至少八十个。”苏轻言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其中包括十三个孩子。最小的只有六岁。”
林暮继续翻看资料。照片上是一个小男孩，瘦小的身体上布满了手术疤痕。
“这个孩子叫小虎。六岁的时候父母车祸死亡，被送到孤儿院。李美华以'医疗检查'的名义把他带走，活生生摘掉了他的肾脏。”
林暮的手开始颤抖。
“孩子死了吗？”
“死了。失血过多。”
苏轻言站起身，走到窗边。
“你知道最可恨的是什么吗？她用这些钱，在电视上做慈善广告。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好人。”
林暮合上文件夹。
“她现在在哪？”
“城东的一栋别墅里。”苏轻言转过身，“但是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她被警方保护起来了。”
林暮皱起眉头。
“什么意思？”
“夜枭倒台后，她主动向警方投降，声称愿意配合调查。现在住在一个安全屋里，二十西小时有人保护。”
“那怎么办？”
苏轻言的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
“这是安全屋的地址。今天晚上十一点，会有一次换岗。你只有十五分钟的机会。”
林暮接过纸条。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有我的消息来源。”苏轻言没有正面回答，“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冒这个险。”
林暮看着纸条上的地址。
城东富人区。那里的安保很严密。
“如果被抓住了怎么办？”
“那就说你是为了报仇。”苏轻言耸了耸肩，“反正也不算撒谎。”
林暮沉默了几秒。
“我需要武器。”
“己经准备好了。”
苏轻言走到书架旁，按了一个隐藏的按钮。书架向旁边滑开，露出一个小房间。
里面摆满了各种武器。
手枪，匕首，弩箭，甚至还有几把军用刀。
“随便挑。”
林暮走进房间。这些武器都保养得很好，显然经常有人使用。
他拿起一把消音手枪。
“这个不错。”
“那是我的最爱。”苏轻言笑了笑，“子弹己经装好了。一共十二发。”
林暮检查了一下枪械。手感很好，重量也合适。
“还需要什么吗？”
“一套夜行衣。”
“在那边的柜子里。”
林暮打开柜子。里面有几套黑色的紧身衣，还有面罩和手套。
“看起来你准备得很充分。”
“我等这一天己经等了很久。”苏轻言的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这些人渣，每多活一天，就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害。”
林暮换上夜行衣。
“时间差不多了。”
苏轻言看了看手表。
“十点半。你该出发了。”
林暮把枪插在腰间，检查了一遍装备。
“如果我死了怎么办？”
“你不会死的。”苏轻言走到他面前，伸手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领，“因为你有理由活下去。”
“什么理由？”
“复仇。”
她的手停在他的胸前。
“你父亲的仇还没报完。夜枭只是个开始。真正的敌人，是这个腐朽的系统。”
林暮看着她的眼睛。
“你到底是谁？”
苏轻言笑了。
“我是和你一样的人。失去了一切，只剩下仇恨的人。”
她退开几步。
“去吧。让那个女人为她的罪行付出代价。”
林暮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门口。
“林暮。”
他回过头。
“记住，她不配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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