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深秋，炎龙东部海域的风裹着碎浪，狠狠砸在“镇海号”旗舰的甲板上。程墨站在舰桥窗前，指尖无意识着口袋里的旧钢笔——笔帽上“寰宇科技”的刻字早己模糊，是他1937年穿来前，当打工皇帝签项目合同时用的。从28岁到41岁，13年光阴顺着海浪流走，没有凭空增减的虚妄，只有指节上磨出的薄茧，还留着当年熬夜改方案、摸鱼划水的痕迹。
海平面尽头，灰蓝色的舰影正破开晨雾——美军第七舰队来了。程墨的目光锁在那些舰体上，心里却翻涌着一股沉郁的痛：他没上过战场，却知道“以前的人”为了和平付出过什么——是穿着单衣在寒风里扛炮火，是冻掉手指还攥着枪，是把最后一口气留在异国的土地上，用命换来了现在的安稳。这些不是亲身经历，却比任何记忆都清晰，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提醒他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将军，美军舰队距领海线还有58海里，雷达捕捉到3艘驱逐舰、1艘巡洋舰，2架舰载机正在抵近侦察。”副官拿着观测报告进来，声音紧绷——谁都清楚，前几年美军装备还是碾压级的，就算炎龙海军这两年有进步，面对第七舰队，没人敢掉以轻心。
程墨回过神，指尖在身前轻轻一划，淡蓝色的科技投影瞬间亮起。这不是凭空出现的黑科技，是跟着时间一点点迭代的结果：1947年解锁改良型蒸汽轮机，舰队航速从18节提至20节；1949年搞定简易火控计算机，舰炮命中率从30%提升到45%；今年刚落地的舰载雷达升级，目标锁定时间从8秒压缩到5秒。投影上的参数清清楚楚：美军主力舰舰炮最大射程22公里，炎龙舰队的是27公里；美军F9F舰载机续航1200公里，炎龙“猎海-1型”能到1400公里；就连舰用防空炮，炎龙的射速也比美军快10发/分钟。
五年的差距，不算天翻地覆，却足够筑起一道钢铁屏障。程墨指着投影上的“27公里”刻度，声音里带着沉劲：“通知各舰，火控系统调至精准模式，雷达功率开满——让他们的侦察机看明白，咱们现在不用靠血肉之躯去填缺口了。”
副官凑过来，瞥见程墨对着空气比划，没多问。这几年他早习惯了将军这套“怪动作”：上次拦截走私军火船，就是靠着这套“看不见的系统”，提前算出对方会躲进暗礁区，把一群亡命之徒堵得插翅难飞。只是他不知道，程墨每调整一次参数，心里都在默念：不能再让“以前的人”那样苦了。
通讯器突然“滋啦”响了，美军公共频道传来傲慢的声音：“炎龙舰队，立即撤离领海线外围！我方执行半岛秩序维护任务，无关势力不得干扰！”
“秩序维护？”程墨抓起对讲机，声音瞬间炸了，连带着心里的痛一起翻涌，“你们隔着半个地球跑到别人家门口，拿着炮舰说‘维护秩序’？以前我们的人，穿着单衣在雪地里扛你们的炮火，冻得站不稳还在守阵地，那时候你们怎么不说‘秩序’？”
他顿了顿，指尖在投影上一点，炎龙舰队的火控参数首接传去美军频道，每个数字都像硬邦邦的拳头：“看清楚了，我们的舰炮比你们远5公里，雷达比你们快3秒，真要打，你们的巡洋舰先挨炮！别拿‘世界巡警’的架子晃——炎龙的海域，不是你们能随便闯的！”
频道里静了几秒，美军指挥官的声音明显急了：“炎龙舰队，我们无意冲突，只是按指令行动！”
“按指令行动？”程墨冷笑，目光锁死投影上的美军动向——三艘驱逐舰正悄悄往侧翼挪，想绕开正面防御。他对着对讲机吼：“别玩阴的！我们的雷达能看清你们每艘船的航向，再往前挪一海里，先把你们的预警雷达打哑！”
这话不是虚张声势。上个月演习，炎龙舰队用这套1955年的火控系统，在26公里外精准命中移动靶船，比美军当时的最佳成绩还远1公里。程墨攥着对讲机的手青筋首跳——他想起那些“过去的故事”，想起有人冻成冰雕还保持着冲锋姿势，现在有了这五年的超前科技，绝不能让那些牺牲白费。
副官站在旁边，看着程墨指尖在空气里快速滑动，调整舰队阵型：左翼两艘驱逐舰前出，形成侧防；右翼“猎海-1型”舰载机升空，在领海线外织起拦截圈；中路主力舰的舰炮缓缓抬起，炮口对准美军舰队方向。他忽然觉得，将军的“怪”，是因为心里装着太多想守护的东西，那些“看不见的操作”，全是护着这片海的心思。
过了二十分钟，美军的通讯再次响起，语气软了不少：“炎龙舰队，我方将调整航线，远离贵方领海线，希望双方保持克制。”
程墨盯着投影上美军舰群转向的轨迹，确认他们是真撤退，才松了口气。他关掉科技投影，摸出口袋里的旧钢笔，笔身冰凉，像穿越前加班到凌晨触到的办公桌。那时候他总在摸鱼时想，要是“以前的人”有好装备就好了，没想到现在，他真的能握着“好装备”，守着这片海。
“通知各舰，保持二级警戒，巡航半径扩大25海里。”程墨对着对讲机说，声音里少了火气，多了暖意，“让炊事班多煮点姜汤，甲板上风大，兄弟们别冻着——咱们有科技，不用再像以前那样硬扛寒了。”
副官应声出去，舰桥里只剩程墨一人。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渐渐变小的美军舰影，又低头看了看旧钢笔，嘴角轻轻扬了扬。41岁的他，不再是那个对着电脑改方案的打工仔，而是握着科技利刃的舰队将领。这五年的超前科技不多，却足够让他说一句：“那些用命换和平的人，你们看，现在的海，安稳了。”
海浪还在拍打着舰体，只是没了刚才的凶劲。程墨把旧钢笔揣回口袋，目光望向炎龙的海岸线——渔村的炊烟袅袅升起，像星星落在人间。夕阳慢慢沉下海平面，把海面染成金红，他靠在窗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五年锋芒，护的不只是海疆，更是那些“过去的人”用命换来的安稳，绝不让它再被炮舰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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