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生立在可云身后,望着眼前闹中带暖的景象,眼底不自觉漾开温和的笑意,连眉梢都染着几分柔软。
敬酒环节,依萍换了身正红色暗纹旗袍,领口滚着细细的银线,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
顾淮然则换上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肩线挺拔,愈发显得沉稳。
两人并肩穿行在宾客间,不时有人举着酒杯想劝依萍,顾淮然总在她抬手前便侧身一步,手腕微抬将酒杯接过来,笑着解围:“她胃浅,沾不得酒,这杯我替她喝,各位莫要见怪。”
话音落便仰头饮尽,喉结滚动间,侧脸线条利落,却透着不容置喙的护短。
依萍站在他身侧,看着他替自己周旋的模样,心底忽然松了——先前没顾上问婚礼细节又如何?有他在,好像再琐碎的事都不用她担忧。
后来依萍实在乏了,便独自上楼凭栏而立,望着楼下依旧喧闹的酒桌。
顾淮然被张思几人围着,显然是脱不开身;而秦五爷则坐在庭院角落的藤椅上,指尖夹着雪茄,烟圈袅袅散开,他望着热闹处笑了笑,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神色依旧是惯常的淡然。
好在新房里并不冷清,林雪琪抱着喜糖盒,方瑜攥着刚拆的红包,可云坐在床边数着窗台上的喜字,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白天闹婚的趣事,惹得依萍不时笑出声。
等到宾客散尽,天色己彻底沉了下来。
顾淮然推开新房门时,屋内没开灯,只有两支红烛在描金烛台上跳动,烛火将侧躺在床上的依萍映得忽明忽暗。
她没盖被子,也没换衣服,旗袍裙摆垂落在床沿,露出一小节白皙的脚踝,显然是在等他。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弯腰用手肘撑在她身侧,指尖轻轻拂过她耳后的碎发,声音裹着酒气的缱绻:“现在,你可是完完全全属于我了。”
依萍被动静扰醒,刚翻过身睁开眼,带着酒气的吻便落了下来。
她能尝到他唇边残留的酒香,也能感受到他手掌轻轻扣着她的腰,只能被动地承接着,仿佛下一秒就要醉在这混着酒气的温柔里。
不知吻了多久,顾淮然忽然将她打横抱起。依萍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旗袍下摆因动作向上缩了些,她声音带着几分慌乱:“我们……要去哪?”
“回家。”他低头看她,眼底映着烛火的光。
将她轻轻放进车里后,李平立刻发动引擎,车子缓缓驶离公馆。
顾淮然才开口解释,指腹轻轻着她的手背,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紧绷:“你知道,我这身份总引人注意,暗处盯着我的人也不少。住的地方从不敢让外人知道,只有亲近的、信得过的人才清楚。那公馆是上面分配的,里面难免有盯着我的东西,所以那里只有替身住……”
依萍没多问,只是掌心覆上他的手,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指节,眼神格外坚定:“我知道,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你的原因,那些没说出口的无可奈何,我都懂。”
顾淮然猛地转头望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的颤意:“你懂?”
“嗯,”依萍望着他,眼底满是笃定,“无论你藏着多少难言之隐,我都懂。”
顾淮然握着她的手猛地收紧,指腹蹭过她手背细腻的皮肤,眼底那点因警惕而紧绷的冷意,瞬间被揉成了化不开的软。
他喉结动了动,没再说别的,只是侧过身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让她靠在自己肩头。
车窗外的夜色往后退,路灯的光透过玻璃落在他侧脸,竟少见地泄露出几分脆弱。
这些年他在明枪暗箭里周旋,从不敢把“无奈”说出口,怕显露出软肋,更怕旁人不懂,可依萍偏偏一句话,就戳中了他心底最软的地方。
车子最终停在那熟悉的别墅内。别墅的院子里和往常无异。李平熄了火便识趣地退到远处,顾淮然先下车,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将依萍抱了起来。
“这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家。”他抱着她往门口走,大门是敞开的,声音轻得像怕惊了什么,“院子里种了你喜欢的白玫瑰,等明天天亮,我带你去看。”
“我喜欢的?”依萍疑问道,随后便又笑了笑,点了点头。
进入别墅里,里面暖黄的灯光亮起,里面全是贴着红色的绸带,布条,茶几上各处都摆放着两人的婚纱照。
张姨看着两人上了楼梯,随后才将大门关上,又面带微笑的退下。
顾淮然将依萍抱回房间,还没等依萍好好看看这间房是不是和当初来时不一样了,就被那人扑倒。
急促而又带着侵略性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
依萍附上他的脸,现在脸颊没有在公馆时喝酒时的烫,“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累。”这次没有酒气的浓烈,只有浅淡的温柔,像落在花瓣上的风。吻到动情时,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想起白天给她戴上的玉镯,“我给你拿睡衣,要不要先去泡个澡?”
依萍点点头,看着他转身往卧室走的背影,忽然觉得安心。她走到茶几旁坐下,指尖碰了碰花瓶里的白玫瑰,花瓣软得喜人。
没一会儿,顾淮然拿着一套浅粉色的丝绸睡衣出来,还顺手端了杯温水,“先喝点水,解解乏,我己经把浴室的水放好了,温度刚好。”
依萍指尖刚触到浴缸里温热的水,浴室门便被轻轻推开。顾淮然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衬衫,袖口卷到小臂,见她猛地缩了缩肩膀,眼底晃过一丝笑意,却没再往前凑:“看你今天累得眼皮都沉了,我来帮你洗。”
依萍手忙脚乱抓过旁边叠好的白毛巾,拢在胸前,耳尖红得发烫:“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顾淮然倚在门框上,指尖漫不经心地蹭了蹭门框,语气带着点玩笑似的试探:“那不然,我们一起洗?一个一个洗,太慢了。”
这话让依萍的脸更热了,头摇得像拨浪鼓,声音也软了些:“真不用……你先出去好不好?”
顾淮然望着她眼底藏不住的慌乱,终究没再逗她,抬手轻轻带上门:“好,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叫我。”
等依萍裹着浴袍出来时,卧室里只开了盏床头小灯。顾淮然坐在床沿,己经换了身深灰色丝绸睡衣,领口松松垮垮,发梢还滴着水,落在锁骨处晕开一小片水渍。
“你在哪洗的?”依萍走过去,伸手想碰他的头发,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客房的浴室。”顾淮然声音低哑,掌心带着刚洗过澡的温热,轻轻一拉便将她带进怀里。
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缠,不用多说便心照不宣——他指尖轻轻勾开她浴袍的系带,她没有推拒,只在被他打横抱上床时,指尖悄悄攥住了他的睡衣领口。
被褥落下时,偶尔有衣物从床沿滑落,悄无声息地落在地毯上。
依萍绷紧了脊背,雪白的肌肤在昏暗中泛着薄红,她死死攥着被角,不肯让被子掀开分毫。
顾淮然伏在她身侧,吻先落在她汗湿的肩头,再顺着锁骨慢慢往下,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等他吻到她腿根时,能清晰感受到她指尖的颤抖,便停下动作,指腹轻轻蹭过她的腰侧:“害怕吗?”
依萍睫毛颤了颤,眼底蒙着层水汽,像受惊的小鹿般缩了缩,又像一只放纵的小鸟,放纵与沉沦。
她在他温柔的注视里,慢慢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蚋:“不怕。”
他这才重新覆上来,唇齿间带着浅淡的牙膏的香气。
依萍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鼻尖抵着他的下颌,好几次都感觉自己喘不过气,不停的张着小嘴呼吸。
却只能攥着他的头发,将脸埋在他颈窝。
被褥里的温度渐渐升高,两人的汗水混在一起,顾淮然几次想掀开被子透透气,都被她死死拽住——她还是羞。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月色都沉了些,依萍才彻底没了力气,连睁眼的劲儿都没有。
顾淮然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见她呼吸渐渐平稳,才小心翼翼地从她身上挪开。
等他掀开被子时,目光落在床单上那片浅红,动作顿了顿,眼底漫开复杂的情绪——有疼惜,更有郑重。
他先将那凌乱不堪入目的被褥换掉,又拿了温热的毛巾,替她擦净肌肤上的薄汗,换上柔软的棉质睡衣。
最后,他才躺回床上,将她轻轻抱进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心口,听着她平稳的呼吸,慢慢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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