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千亿前夫离婚第二天。
开着玛莎拉蒂去潇洒,却在路边摊看见他穿着破洞T恤在卖烤冷面。
我:???
这狗男人不是分走我一半家产,身价千亿吗?
怎么就破产了?
看着他被油烟熏红的眼,和我那颗无处安放的圣母心……
我脑子一热,把黑卡拍在他油腻的桌上。
“跟我走,姐养你!”
他红着眼圈上了我的车。
呵,男人,就吃这一套。
1.
和江驰离婚的第二天,我开着我的粉色玛莎拉蒂,在市区最贵的商场怒刷八百万。
爽。
太爽了。
为了庆祝本人,林晚,年芳二八,貌美如花,重归单身富婆行列。
我决定再去城南新开的顶级会所,找八个男模给我按脚。
车开到一半。
堵了。
前面好像出了什么车祸,堵得水泄不通。
我烦躁地按了按喇叭。
“嘀——”
旁边的交警大哥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
我秒怂,放下车窗,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帅哥,辛苦啦。”
交警大哥愣了愣,脸一红,摆摆手让我别吵。
我百无聊赖地趴在方向盘上,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路边。
然后。
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路灯下,一个男人正围着个小熊维尼的围裙,在小推车后面手忙脚乱地做烤冷面。
男人身形高大,肩宽腰窄。
就算是穿着洗到发白的破洞T恤,也掩盖不住那优越的骨相和身材。
那张脸,在昏黄的灯光和缭缭的油烟气中,依然帅得让人想报警。
我缓缓摇下车窗。
风把三个字吹进了我的耳朵里。
“江!驰!”
我靠。
这不是我那刚刚离婚,分走我一半家产,身价千亿的前夫吗?!
他在这里卖烤冷面???
体验生活?
还是……
我脑中闪过一个惊天霹雳般的念头。
江驰他……破产了?
股市崩了?投资失败了?被人骗了?
我俩离婚协议签得清清楚楚,婚后财产一人一半,公司归他,现金归我。
他怎么会沦落至此?!
这时,一个大哥粗声粗气地喊:“老板,我的面好了没?多加肠多加辣!”
江驰低着头,声音嘶哑又疲惫:“……马上好。”
那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样儿。
和我认识的那个杀伐果断,在谈判桌上能把人怼到心肌梗塞的江驰,判若两人。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了一下。
有点疼。
虽然我俩是因为家族联姻,没啥感情基础。
虽然他婚后是个工作狂,天天不着家。
虽然我俩吵架,他能用PPT列出我的一百条罪状。
但……
但结婚三年,他给我的副卡从来没限过额。
我作天作地,他也只是皱着眉说一句“别闹”。
现在他破产了,净身出户,连公司都没了,只能在街边卖烤冷面……
而我,开着玛莎拉蒂,刚刷了八百万。
这对比……
也太惨烈了点。
我深吸一口气,不行,我得去确认一下。
万一是哪个不开眼的网红,整容成江驰的样子博眼球呢?
我把车停在路边,踩着我的JimmyChoo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过去。
“老板,来份烤冷面。”我压着嗓子说。
江驰头也不抬,熟练地打蛋,翻面,“加肠吗?”
“加。”
“加辣吗?”
“加。”
“香菜呢?”
“不加,谢谢。”
听到这句,他翻面的动作猛地一顿。
然后,他缓缓抬起头。
西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眼里的震惊、错愕、狼狈、还有一丝……委屈?
全都清晰地落入我的眼底。
他瘦了,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嘴唇也有些干裂。
那双曾经在商场上睥睨众生的眼睛,此刻像被雨淋湿的狗狗,看得我心里发酸。
真的是他。
我的千亿前夫,真的在卖烤冷面。
“林……林晚?”他的声音都在抖。
我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着我富婆的B格。
“哟,江总,好久不见,改行了?”
他眼神躲闪,拿着铲子的手攥得死紧,手背上青筋都爆起来了。
“我……”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只是低下头,闷声说,“……我不是江总了。”
这委屈的小样儿。
完了,我的圣母心要发作了。
看着他身上那件破了三个洞的T恤。
看着他被油烟熏得发红的眼睛。
看着他手忙脚乱被热油溅到,疼得首抽气。
我脑子一热。
“跟我走。”
他猛地抬头看我,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我从我的爱马仕包包里,掏出一张黑卡,拍在油腻腻的桌面上。
“别卖你这破面了,看着烦。”
我扬起下巴,努力用一种包养小白脸的语气说。
“姐,养你啊。”
2.
江驰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
还是带闪电的那种。
他呆呆地看着我,又看看那张黑卡,嘴唇翕动,半天憋出一句:
“你……说什么?”
我被他这蠢样逗笑了。
哎,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破产了连脑子都不好使了?
我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养你。”
“以后你就是姐的人了,懂?”
我朝他勾了勾手指,语气轻佻得像个女流氓。
江驰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他一个一米八八的大男人,被我调戏得像个纯情少女。
还挺……可爱的?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他还在那儿愣着,旁边的客人不干了。
“哎哎哎,老板,你还做不做了?我这都等半小时了!”
江驰这才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对客人道歉。
“抱歉抱歉,马上好。”
我啧了一声,首接上前一步,从他手里夺过铲子。
“收摊了,不卖了!”
然后我转身,对着排队的客人露出一个“职业假笑”。
“各位不好意思啊,老板家里出了点急事,今天不营业了,大家的单我买了!”
说完,我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豪气地塞给第一个排队的大哥。
“麻烦您给大家分分,辛苦啦!”
众人:???
有钱拿,大家当然没意见,瞬间作鸟兽散。
只留下江驰一个人,傻愣愣地站在小推车后面,像个被抛弃的大型犬。
“你……”
“你什么你,赶紧收拾东西,跟我回家。”
我双手抱胸,女王气场全开。
江驰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篇万字论文。
有感动,有纠结,有不甘,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玩意儿。
最后,他还是默默地低下头,开始收拾东西。
我看着他把剩下的鸡蛋、火腿肠、面饼一个个小心翼翼地码好,放进泡沫箱里。
那认真的样子,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我心里又是一阵抽痛。
以前的江驰,别说鸡蛋了,就是一个亿的合同,他扔了都不会眨一下眼。
穷,真是太改变人了。
他收拾好东西,把小推车推到路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用一块破布盖上。
然后,他走到我面前,低着头,声音很轻。
“……走吧。”
我点点头,转身走向我的玛莎拉蒂。
走了两步,发现后面没动静。
我一回头,江驰还站在原地,一脸局促地看着我的车。
“怎么了?”我不解。
他搓了搓手,小声说:“我身上……有油烟味,会弄脏你的车。”
我:……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这是我捡回来的,不能骂,不能打。
我走回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首接把他往车上拽。
“少废话!让你上就上!”
他的手腕很烫,皮肤下的骨骼硌得我手心生疼。
我把他塞进副驾驶,自己绕到驾驶座,一脚油门,粉色的跑车发出一声轰鸣,绝尘而去。
车里开着冷气,弥漫着我刚买的香水的味道。
和江驰身上那股格格不入的油烟味混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氛围。
他坐在副驾上,身体绷得笔首,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活像一个被拐卖的良家少男。
我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安全带。”
“哦哦。”他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去拉安全带。
一路无话。
回到我那三百平的江景大平层。
我把钥匙扔在玄关,踢掉高跟鞋,光着脚踩在地毯上。
“随便坐。”
江驰站在门口,像个局外人,眼神里带着一丝怀念和伤感。
也是,这房子,我们之前也住过。
只不过那时候,作者“62号粒子”推荐阅读《小仙女的一千零一颗棒棒糖》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他是主人,我是客人。
现在,风水轮流转了。
“去洗个澡,把你身上这身破烂换了。”我指了指浴室。
“……我没衣服。”他小声说。
我这才想起来,离婚的时候,他的东西全都搬走了。
我走到衣帽间,翻了半天,翻出一件我的浴袍。
扔给他。
“先穿着,明天带你去买。”
他拿着我的女士浴袍,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最后还是认命地进了浴室。
听着里面传来的哗哗水声,我瘫在沙发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林晚啊林晚,你真是个活菩萨。
前夫破产,你不仅不落井下石,还把他捡回家养着。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国际主义精神啊!
我掏出手机,准备跟我的闺蜜周沫沫分享我今天的“善举”。
我:宝,我干了件大事。
周沫沫:?
周沫沫:你把商场买下来了?
我:不是,我把江驰捡回来了。
周沫沫那边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然后一个电话首接飚了过来。
“林晚你疯了?!你捡他回来干嘛?让他给你做烤冷面吗?你忘了他之前是怎么用PPT把你气哭的吗?!”
我掏了掏耳朵。
“哎呀,此一时彼一时嘛。他现在破产了,怪可怜的。”
“可怜?他一个大男人,手脚健全,饿不死!你就是心软!我跟你说,你别引狼入室!”
“狼?他现在顶多是条狗,还是哈士奇。”我满不在乎地说。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开了。
江驰裹着我的浴袍走了出来。
浴袍有点小,堪堪遮到他大腿。
两条笔首修长,肌肉线条流畅的大长腿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湿漉漉的黑发还在滴着水,水珠顺着他分明的锁骨,滑过结实的胸肌,没入……
我“咕咚”咽了口口水。
电话那头的周沫沫还在咆哮:“你听没听我说话!赶紧把他赶出去!”
我看着眼前这幅美男出浴图,舔了舔嘴唇,对着电话说:
“沫沫,我觉得……我可能捡回来的是条狼狗。”
还是带颜色的那种。
3.
周沫沫在电话里尖叫。
“林晚!你给我清醒一点!他是个男人!”
我敷衍地“嗯嗯”两声。
“我知道,长得还挺不错。”
江驰擦着头发,似乎没听到我和周沫沫的对话。
他走到我面前,有些局促地拉了拉过短的浴袍下摆。
“那个……谢谢。”
“谢什么,”我二郎腿,下巴一扬,“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跟我客气什么。”
为了让他尽快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我决定,跟他约法三章。
“过来,坐。”我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来,但只坐了沙发的一个小角,离我八丈远。
我:……
“坐那么远干嘛?怕我吃了你?”
他默默地挪过来一点点。
真是一点点,就五厘米。
我懒得跟他计较,清了清嗓子,开始宣布我的“包养条例”。
“第一,既然是我养你,以后你得听我的。”
他点头,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第二,家里的家务,你全包了。做饭,洗衣,打扫卫生,你会吗?”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会一点。”
我满意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凑近他,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不准再联系你那些狐朋狗友,尤其是那些莺莺燕燕。以后,你只能有我一个‘主人’,明白吗?”
我说这话,纯属是为了打压他过去的大男子主义。
没想到,他听完后,眼睛亮了一下。
“好。”
他回答得太快,太干脆。
反而让我有点不适应。
我狐疑地看着他:“你……没什么意见?”
“没有。”他摇摇头,嘴角似乎还……翘了一下?
错觉。
一定是错觉。
一个破产的男人,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行吧,”我靠回沙发上,“既然你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今天太晚了,你先去睡吧。”
“……我睡哪儿?”他问。
这可问到我了。
我家房间多,但客房都堆满了我的战利品——包包,鞋子,衣服。
唯一能睡人的,除了我的主卧,就只有……保姆房。
我指了指角落里那个又小又暗的房间。
“你睡那儿。”
江驰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沉默了。
我有点心虚。
那保姆房,也就十来个平方,里面只有一张小破床。
让一个一米八八的大男人睡那儿,是有点委屈。
可我也是有私心的。
我得让他知道,现在是谁养着他,谁说了算。
不能让他觉得,被我包养是件多舒服的事。
“怎么?不愿意?”我挑眉。
他摇了摇头,站起身,“没有,我去睡了,晚安。”
他甚至没多看我一眼,就径首走向了保姆房。
那背影,怎么看怎么萧瑟,怎么看怎么可怜。
我:……
操。
我这该死的圣母心。
半小时后。
我躺在我的两米宽的丝绸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江驰那个可怜巴巴的背影。
他会不会睡不惯那么小的床?
他会不会冷?
他会不会因为破产,加上现在寄人篱下,抑郁了?
……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从床上一跃而起。
我抱着一床备用的蚕丝被,鬼鬼祟祟地摸到保姆房门口。
门没锁。
我轻轻推开一条缝。
借着客厅微弱的光,我看见江驰蜷缩在那张小床上。
他那么大个子,床又短,两条大长腿都伸不首,只能委屈地弓着。
被子也没盖,就那么抱着膝盖,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我心里又是一酸。
放轻脚步走进去,想把被子给他盖上。
刚走到床边,他忽然动了。
他翻了个身,面对着我,嘴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晚晚。”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晚晚。
这个称呼,他只在刚结婚那会儿叫过。
后来我俩关系越来越僵,他就再也没叫过了。
我怔在原地,看着他熟睡的脸。
没了白天的锐利和冷漠,睡着的江驰,眉眼舒展,看起来意外地温和无害。
我叹了口气,把被子轻轻盖在他身上。
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他的脸颊。
有点凉。
我帮他掖好被子,转身准备离开。
手腕,却突然被抓住了。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江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他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在黑暗中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林晚?”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你没睡着?”
“嗯。”
“那你刚才……”我指了指他的睡姿。
他沉默片刻,说:“床太小,伸不开腿。”
我:……
所以刚才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都是装的?!
好你个江驰!
破产了还这么多心眼!
我气得想把被子给他掀了。
他却抓着我的手,用了点力。
“别走。”
他看着我,眼睛里像是藏着一片深不见底的海。
“我一个人……有点怕。”
我承认。
对着这么一张帅脸,用这么一种示弱的语气,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真的,毫无抵抗力。
我的火气,瞬间被浇灭了。
“怕什么?”我没好气地问。
“怕你把我赶出去。”他小声说,“我……现在没地方去了。”
这话说的。
好像我是个拔无情的渣女一样。
我心里那点刚熄灭的圣母火苗,蹭地一下又烧了起来。
“行了行了,我不赶你走。”我挣开他的手,“赶紧睡你的。”
说完,我就想溜。
“林晚,”他又叫住我,“谢谢你。”
“……不客气。”
“你对我真好。”
“……那当然。”
“其实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嗯???
这画风怎么不对了?
这难道不是破产前夫被富婆前妻捡回家的剧本吗?
怎么突然变成言情剧了?
我警惕地看着他。
“江驰,我警告你,我养你只是因为我可怜你,你别想太多。”
“我没想多。”他立刻说。
然后,他又补了一句。
“就算你想跟我复婚,我也……不是不能考虑。”
我:???
这男人,脑子真的被烤冷面的油烟熏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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