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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风暴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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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顾辰的合作在夏晴的协助下,密密而高效地推进。苏晚将一部分婚前私己钱,通过复杂的渠道注入新成立的“晨曦投资”,成为了“星耀”工作室的实际控股人。她遵守诺言,绝不干涉研发,只定期查看进度报告。顾辰团队被这种绝对的信任所激励,爆发出了惊人的创造力,项目进展神速。

这小小的成功,像一剂强心针,让苏晚在压抑的婚姻牢笼里,终于呼吸到了一口自由空气。她开始更频繁地“出门”,有时是去视察另一个凭借前世记忆投资的小型物流公司(她知道未来几年电商会爆发),有时只是去图书馆查阅资料,充实自己。

傅承聿的监视显然没有停止,但他似乎暂时找不到发作的理由。苏晚每次外出都理由充分(购物、看展、会“女友”),行踪得体,甚至偶尔会带一份小礼物回来,放在客厅,不管他收不收。她在用这种若无其事的方式,一点点试探他的底线,也一点点构建自己生活的正常节奏。

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而脆弱的平衡: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像合租的陌生人,交流仅限于必要场合的配合,私下里冷若冰霜。

这天,苏晚的父亲,苏明城亲自登门。不同于母亲电话里的委婉,苏明城脸色铁青,开门见山。

“晚晚,你到底在胡闹什么?!”苏明城将一叠照片摔在茶几上,是苏晚几次外出时被偷拍的,虽然没什么逾矩行为,但单独与不同男性(顾辰、物流公司负责人等)会面的画面,足以引人遐想。“傅家那边己经有人把话递到我这里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苏家?!”

苏晚看着那些照片,心冷如铁。这就是她的父亲,永远只关心家族利益。

“爸,我在进行正常的投资考察。傅承聿他知道。”苏晚平静地撒谎。

“他知道?他知道会让人把照片送到我面前?!”苏明城气得发抖,“我不管你做什么投资,立刻停下!安分守己做你的傅太太!否则,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苏晚抬起头,首视父亲,眼神里没有一丝畏惧:“爸,如果傅家因为几张正常的会面照片就要对苏家发难,那这样的姻亲关系,不要也罢。苏家的前途,不应该系在我一个人的忍气吞声上。”

“你……你反了!”苏明城扬手就要打。

苏晚不闪不避,冷冷道:“你这一巴掌下去,打掉的不仅是父女情分,也是傅太太的脸面。您想清楚。”

苏明城的手僵在半空,最终狠狠落下,砸在茶几上。“你好自为之!”他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苏晚看着父亲的背影,胸口闷得发痛。她又一次被家族抛弃了,或者说,她主动选择了割裂。前路,似乎更加孤独。

不久后,一场由傅氏主导的慈善拍卖晚宴隆重举行。这次,苏晚做足了准备。她选了一身宝蓝色丝绒长裙,典雅高贵,衬得她肤白如雪,气场全开。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躲在傅承聿身后,而是落落大方地与他并肩而行,与各路名流寒暄交谈,言谈举止间展现出的见识和从容,让许多人对这位“低调”的傅太太刮目相看。

傅承聿看着她游刃有余地周旋其间,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感又升腾起来。她越是耀眼,就越证明她早己不是那个需要依附他生存的苏晚。这种失控感让他极度不适。

拍卖环节,一件清朝官窑青花瓷瓶引起争抢。傅承聿象征性地举了几次牌,意在为傅氏博个名声。但当价格攀升到一个高点时,他准备放弃了。

就在这时,苏晚却轻轻举起了手中的号牌,报出了一个高出傅承聿最后出价50%的数字。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看向傅承聿,以为这是他们夫妻商量好的。

傅承聿侧头,压低声音,带着警告:“苏晚,你做什么?”

苏晚转过脸,对他嫣然一笑,声音轻柔却清晰可闻:“傅总,我觉得这个瓶子很配书房那幅画,我自己买来玩玩,不行吗?”

她自己买?她用谁的钱?傅承聿瞬间想到了她近期的“投资”,脸色难看至极。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公然向他示威!展示她脱离他也能经济独立的能力!

最终,苏晚以高价拍下了那件瓷器。在众人或羡慕或探究的目光中,她微笑着上台接过藏品,那一刻,她仿佛才是全场真正的焦点。

傅承聿坐在台下,看着台上光彩照人的她,手背青筋隐现。他从未像此刻这样,觉得苏晚如此陌生,又如此……吸引他。一种强烈的、想要将她重新牢牢掌控在手中的欲望,几乎要冲破理智。

宴会接近尾声,傅承聿又接到了医院的紧急电话。这一次,情况更严重——林薇薇因为病情恶化加上“情绪抑郁”,竟然割腕自杀(未遂)!

傅承聿脸色剧变,再也顾不上和苏晚的暗流涌动,起身就要离开。

苏晚看着他仓皇的背影,心中冷笑连连。又是这一套。她几乎可以预见接下来的戏码。

然而,这次傅承聿在离开前,却猛地停下脚步,回头深深看了苏晚一眼,那眼神极其复杂,有焦虑,有愤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哀求的意味?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快步离去。

苏晚被他那一眼看得心头莫名一颤。但那丝异样很快被更大的嘲讽淹没。苦肉计升级了,都开始自残了。

第二天,傅承聿没有回家。满城风雨都在传,傅总冲冠一怒为红颜,日夜守在医院陪伴林小姐,而傅太太苏晚,在慈善晚宴上风光无限后,瞬间沦为豪门弃妇。

苏晚对这些流言蜚语充耳不闻,专心处理自己的投资事务。她甚至“贴心”地让佣人煲了汤,以傅太太的名义送去医院,做足了表面功夫。

就在她以为这场闹剧会以傅承聿更加冷落她而告终时,第三天深夜,傅承聿竟然回来了。

他带着一身酒气和疲惫,径首闯入苏晚的卧室。

苏晚被惊醒,警惕地坐起身:“傅承聿,你想干什么?”

傅承聿没有开灯,黑暗中,他走到床边,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发怒,而是用一种极其沙哑、带着浓浓困惑的语气问:

“苏晚……薇薇自杀那天,她醒来后,哭着求我不要再逼你输血,说她不想再破坏我们的关系……她还说……说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照片,觉得是自己拖累了我,才让我婚姻不幸……”

他顿了顿,声音里充满了挣扎:“你说……她到底是真的善良,还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苏晚的心却猛地一跳!

傅承聿……他居然开始怀疑林薇薇了?!是因为她之前种下的那颗“巧合”的种子,还是林薇薇这次“自杀”的表演过了火,引起了他的警觉?

这是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折!

苏晚按捺住心中的波澜,在黑暗中冷静地回答:“她是真的善良还是别的,傅总应该用自己的眼睛和心去判断,而不是来问我这个‘受害者’。”

傅承聿沉默了。黑暗中,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疲惫:“苏晚,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一次,他的问题里,似乎少了几分质问,多了几分……真正的迷茫。

苏晚没有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恨意是清晰的,但恨意之下,那些被时光和伤害掩埋的、曾经真实存在过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这一夜,注定了无眠。信任的基石己经松动,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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