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风带着热气吹进甜品店,苏晓棠刚把最后一个客人送出门,就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天气越来越热了,冰柜里的温度会不会不够啊?”
她走到冰柜前,手贴在玻璃上,能感觉到里面的凉意比平时弱了点,心里有点担心。
陆峥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额头也沾了点汗:“我买了专业的保温膜,贴在冰柜外面,能减少热量进去,夏天就不用担心温度不够了。”
苏晓棠眼睛一亮,凑过去看袋子里的保温膜:“这个有用吗?会不会很难贴啊?”
“不难,我查过教程,我们一起贴。”陆峥把袋子放在后厨门口,“先把店收拾好,打烊后就弄。”
两人很快收拾完店里,关掉前门的灯,只留下后厨的小灯。
后厨空间本来就小,放了冰柜、操作台和货架后,剩下的地方只够两个人侧身站着。
陆峥把保温膜铺在操作台上,又拿出刮板、喷壶和剪刀:“先喷点水在冰柜表面,再把膜贴上去,用刮板把气泡刮掉就行。”
苏晓棠接过喷壶,往冰柜正面喷了层薄薄的水:“这样就行了吗?要不要多喷点?”
“不用太多,够粘住膜就行。”陆峥拿起裁剪好的保温膜,小心地对准冰柜正面,“你帮我扶着这边,别让膜歪了。”
苏晓棠赶紧凑过去,双手扶住膜的边缘,指尖不小心碰到陆峥的手。
他的手有点凉,带着薄茧,碰到的瞬间,苏晓棠的指尖像过了电一样,赶紧缩了缩,脸颊一下子热了。
“扶稳点,别抖。”陆峥没注意到她的异样,专注地调整膜的位置,声音就在她耳边,带着温热的气息。
苏晓棠的心跳突然变快,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心跳声,连呼吸都放轻了,怕打扰到他,又怕靠得太近让他发现自己的紧张。
膜慢慢贴在冰柜上,陆峥拿起刮板,从中间往两边刮,动作轻柔又认真,一点点把膜里的气泡刮出来。
苏晓棠蹲在旁边,看着他的侧脸,灯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连刮膜的动作都显得格外温柔。
“这里还有个小气泡。”苏晓棠指着膜的角落,声音有点小。
陆峥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刚好和她的目光撞在一起。
两人靠得太近,他的鼻尖离她的额头只有几厘米,能清晰地看到她泛红的耳尖,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陆峥的动作顿了顿,耳根也悄悄红了,赶紧移开目光,用刮板轻轻刮着气泡:“刚才没注意,现在好了。”
冰柜里突然传来一阵小小的“哇”声,穿蓝色糖纸衣服的小人趴在冰柜壁上,对着外面挥手:“哥哥姐姐靠得好近呀!像故事里的样子!”
苏晓棠的脸更红了,赶紧往后退了退,不小心撞到身后的货架,“砰”的一声,差点摔倒。
“小心!”
陆峥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她的腰,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他的手掌宽大,带着稳稳的力量,隔着薄薄的衣服,苏晓棠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还有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
“没事吧?没撞到吧?”陆峥的声音里带着担心,低头看着她。
“没……没事。”苏晓棠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来,不敢抬头看他,只能盯着他的胸口,“是我不小心。”
陆峥慢慢松开手,指尖还残留着她腰上的温度,他清了清嗓子,转身拿起另一块膜:“我们贴侧面吧,这边空间小,你站我后面,我来贴。”
苏晓棠点点头,乖乖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弯腰贴膜。
他的背影很宽,刚好把她挡在后面,后厨的风从门缝吹进来,带着他身上的气息,绕在她身边,让她心里乱乱的。
“帮我递下剪刀。”陆峥的声音传来。
苏晓棠赶紧拿起剪刀,递给他的时候,又不小心碰到他的手。
这次陆峥也顿了顿,接过剪刀的动作慢了些,声音比刚才更轻了:“谢谢。”
贴侧面的时候,空间更窄,陆峥不得不侧身站着,苏晓棠站在他旁边,肩膀时不时会碰到他的胳膊。
每次碰到,两人都会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一点,却又因为空间太小,很快又会碰到一起,气氛变得越来越暧昧。
“快贴完了吗?”苏晓棠小声问,想打破这份尴尬,又有点舍不得这份靠近。
“快了,就剩最后一块了。”陆峥剪着膜,声音里也带着点不自在,“贴完这个,夏天冰柜就不用担心温度了。”
苏晓棠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样在狭小的空间里一起贴保温膜,比任何约会都要特别。
没有华丽的场景,没有昂贵的礼物,只有两个人并肩忙碌,偶尔的身体接触,和藏不住的心跳加速。
最后一块膜贴完,陆峥用刮板把最后一个气泡刮掉,首起身时,不小心碰到苏晓棠的头发,一缕发丝缠在了他的指尖。
“啊,头发缠住了。”苏晓棠小声说,想伸手解开。
陆峥赶紧停下动作,小心地用指尖把发丝绕下来,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疼她:“没事吧?没扯到你吧?”
“没有。”苏晓棠抬头看他,刚好看到他泛红的耳根,忍不住笑了,“你怎么也脸红了?”
陆峥赶紧别过头,假装看冰柜上的膜:“没有,是后厨的灯太亮了,有点热。”
“明明是你自己脸红了。”苏晓棠故意逗他,伸手碰了碰他的耳垂,“还说不热,耳垂都烫了。”
陆峥的身体僵了一下,赶紧往后退了退,刚好撞到冰柜,发出“咚”的一声。
冰柜里的小人又欢呼起来:“哥哥脸红啦!姐姐在逗哥哥!”
“太好玩啦!”
苏晓棠笑得更开心了,看着陆峥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甜甜的,之前的紧张也消失了。
陆峥无奈地摇摇头,却也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就知道逗我。”
他转身去收拾工具,走的时候右腿轻轻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刚才贴膜时蹲得太久,膝盖又开始隐隐作痛,但他没说,怕扫了她的兴。
苏晓棠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还在看着贴好保温膜的冰柜,膜是浅银色的,贴在冰柜上,显得格外干净。
“这样就不怕夏天热了,小人国也能安安稳稳的。”苏晓棠对着冰柜里的小人挥手,“你们以后不用担心温度不够啦!”
“谢谢哥哥姐姐!”小人国的居民欢呼起来,有的还拿着 tiny的青菜叶,对着外面晃了晃。
陆峥收拾好工具,走过来站在她身边:“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开店。”
“嗯!”苏晓棠点头,和他一起走出后厨。
关店门的时候,苏晓棠回头看了眼后厨的方向,想起刚才贴膜时的靠近,心跳又忍不住快了些。
她偷偷看了眼身边的陆峥,他正低头锁门,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柔和,耳根的红还没完全退。
“陆峥,”苏晓棠轻声说,“今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陆峥抬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意。
“谢谢你买保温膜,还陪我一起贴。”苏晓棠的声音有点软,“我觉得今天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陆峥的声音很轻,却很认真,“以后还有很多事,我们可以一起做。”
晚风拂过,带着老槐树的清香,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偶尔会碰在一起,像在悄悄牵手。
苏晓棠心里乱糟糟的,却又甜甜的,她知道,自己对陆峥的感情,己经不只是闪婚夫妻的依赖,而是藏不住的喜欢了。
只是这份喜欢,她还没勇气说出口,怕打破现在的美好,也怕……怕他没有同样的心意。
而陆峥走在她身边,手心还残留着刚才扶她腰时的温度,他偷偷看着她的侧脸,心里也满是柔软。
他知道自己对她的在意,早就超过了“责任”,只是腿上的旧伤像块石头,压在他心里,让他不敢轻易表露更多,怕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
两人各怀心事,却又并肩走着,离彼此越来越近,像两颗慢慢靠近的星星,终将在夜空中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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