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窗外的麻雀就开始叽叽喳喳叫，甜品店还浸在淡淡的晨光里，连厨房的灯都透着点柔和。
苏晓棠悄悄睁开眼，身边的陆峥还在睡——他昨晚陪她在阳台聊到很晚，眼底的红血丝还没完全消，呼吸均匀，眉头轻轻蹙着，像是还在梦里琢磨制冷片的安装。
她轻轻挪开陆峥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脚趾刚碰到拖鞋，就赶紧蜷了蜷——清晨的地板有点凉，她没敢多耽搁，抓过搭在椅背上的米白色围裙，踮着脚往厨房走。
“别吵醒他。”苏晓棠对着自己小声嘀咕，伸手轻轻带上卧室门，门轴“吱呀”一声轻响，她吓得赶紧按住门，等确认里面没动静，才松了口气。
厨房的灯被她开成了暖光档，昏黄的光落在操作台上，她从冰箱里拿出鸡蛋、火腿和吐司，还有昨天买的小番茄——这些都是陆峥喜欢吃的，他平时早餐简单，就啃两片面包，今天她想多做点。
系围裙的时候，苏晓棠愣了愣——围裙的带子有点长，她得绕两圈才能系紧，这让她想起外婆以前教她做饭的样子，外婆总说“系紧围裙才像样子，不然油溅到衣服上难洗”。
“外婆，我今天要给陆峥做早餐啦。”她对着空气小声说，指尖捏了捏围裙上的小口袋，那里还装着上次掉进去的一颗纽扣，是外婆缝上去的，“您放心，我肯定不会把鸡蛋煎糊的。”
打开燃气灶，蓝色的火苗舔着锅底，苏晓棠拿着鸡蛋在锅边轻轻一磕，“啪”的一声，蛋清蛋黄滑进锅里，油星子瞬间“滋滋”响，她赶紧往后躲了躲，手里的铲子还没来得及动，鸡蛋边缘就有点焦了。
“哎呀，别焦别焦！”苏晓棠急得小声喊，赶紧用铲子把鸡蛋翻过来，还好另一面是嫩黄的，只是边缘有点黑，“还好还好，陆峥不挑食，应该不介意。”
她一边煎蛋，一边把吐司放进烤箱，又往小锅里倒了牛奶，小火慢慢煮着——牛奶要煮到冒小泡才好喝，不能煮开，这也是外婆教她的。
“姐姐？”
突然传来一声小小的喊，苏晓棠回头一看，冰柜的玻璃上贴着个小小的身影，是穿蓝色糖纸的小人，他揉着眼睛，好像刚睡醒，“你在做什么呀？好香呀。”
“在做早餐呀。”苏晓棠对着他笑，声音放得很轻，“等会儿给你们做迷你版的，用小煎锅煎 tiny 的鸡蛋，好不好？”
小不点眼睛瞬间亮了，赶紧跑回冰柜里，对着里面喊：“大家快起来！姐姐要给我们做迷你早餐啦！有 tiny 鸡蛋！”
很快，冰柜里就热闹起来，好几个小人趴在玻璃上，好奇地看着苏晓棠煎蛋， tiny 的手扒着玻璃，像一群等着投喂的小馋猫。
苏晓棠被他们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把煎好的鸡蛋盛到盘子里，又从烤箱里拿出吐司——吐司烤得金黄金黄的，抹上一层花生酱，再夹上火腿和煎蛋，看起来就很有食欲。
牛奶也煮好了，她把牛奶倒进两个杯子里，还特意在苏晓棠的杯子里放了颗冰糖——陆峥不喜欢太甜的，她自己却偏爱一点甜。
“搞定！”苏晓棠看着桌上的早餐，忍不住点头——一盘火腿煎蛋吐司，一盘洗得亮晶晶的小番茄，两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虽然不算特别丰盛，却是她第一次早起为陆峥做的。
“在忙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苏晓棠吓了一跳，手里的小番茄差点掉在地上，她回头一看，陆峥站在厨房门口，头发有点乱，眼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却紧紧盯着桌上的早餐。
“你怎么醒了？”苏晓棠赶紧走过去，伸手想帮他理理头发，指尖却碰到他温热的脸颊，“我还想做好了叫你呢。”
“没你在身边，睡不踏实。”陆峥伸手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着她的指尖——她的指尖有点凉，还沾了点面粉，是刚才揉吐司袋的时候蹭到的，“这些都是你做的？”
“嗯！”苏晓棠点头，有点害羞地往他身后躲了躲，“今天走贤惠小娇妻风，怎么样？是不是比平时的面包好吃？”
陆峥没说话，只是牵着她走到桌边，低头看着那盘煎蛋吐司——鸡蛋边缘有点焦，吐司却烤得刚好，小番茄摆得整整齐齐，牛奶杯里的热气袅袅升起，带着淡淡的奶香味。
他的眼神慢慢软下来，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伸手轻轻擦了擦苏晓棠嘴角的面粉——刚才煎蛋的时候蹭到的，她自己没发现。
“怎么还沾了面粉？”陆峥的声音带着点笑意，指尖碰到她的嘴角时，轻轻顿了顿，“第一次做？”
“才不是第一次！”苏晓棠嘴硬，却忍不住红了耳根，“就是……好久没做了，有点手生，鸡蛋才焦了一点。”
“很好吃。”陆峥拿起一片吐司，咬了一口——花生酱的甜，火腿的咸，还有煎蛋的香，混在一起，比他吃过的任何早餐都香，“比外面卖的好吃多了。”
“真的？”苏晓棠眼睛亮了，赶紧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牛奶，冰糖的甜滑过喉咙，心里也甜滋滋的，“那我以后常做，你想吃什么，我就学做什么。”
以前都是陆峥照顾她，修冰柜、修水管，熬夜做方案，她总觉得自己在被保护，今天才明白，原来照顾一个人，看着他吃自己做的饭，也是这么开心的事。
冰柜里的小人又开始起哄，穿蓝色糖纸的小人举着 tiny 的树叶盘子，对着外面喊：“姐姐！我们的迷你早餐呢？我们也想吃煎蛋！”
“马上就来！”苏晓棠对着他们挥挥手，转头对陆峥说，“我上次买了个 tiny 的小煎锅，就是给他们做迷你吃的，等会儿我们吃完，就给他们做。”
“好，我帮你。”陆峥点头，又咬了一口吐司，眼神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他从来没想过，退役后的生活能这么暖，有一个人愿意早起为他做早餐，愿意为他学做他喜欢的菜，还有一群小小的家伙在旁边热闹，这样的日子，比任何时候都踏实。
苏晓棠拿起一颗小番茄，递到陆峥嘴边：“尝尝这个，昨天买的，特别甜。”
陆峥张嘴接住，番茄的汁水在嘴里爆开，甜得恰到好处，他看着苏晓棠期待的眼神，忍不住笑：“比糖还甜。”
“骗人，我还没放糖呢。”苏晓棠撇嘴，却忍不住笑了，自己也拿起一颗番茄咬了一口——其实她知道，陆峥说的甜，不是番茄的甜，是她做的早餐的甜，是这样陪着他的甜。
晨光慢慢透过窗户，照在餐桌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牛奶的热气还在冒，小番茄的香味混着吐司的香，冰柜里的小人还在叽叽喳喳地等迷你早餐，整个厨房都浸在暖暖的烟火气里。
苏晓棠看着陆峥认真吃早餐的样子，心里悄悄想：原来贤惠小娇妻的感觉，这么好。以后她要多学做饭，多照顾他，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扛，她也能为他撑起一片小小的天。
陆峥好像察觉到她的心思，抬头对她笑了笑，伸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指尖紧紧扣住她的手指——他知道，这个女孩正在慢慢长大，正在学着为他付出，这样的心意，比任何早餐都珍贵。
窗外的麻雀还在叫，阳光越来越暖，属于他们的甜蜜日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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