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八点，苏清欢提着两盒蝴蝶酥站在小区门口，手里还攥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相机和一瓶自制的菊花茶——昨晚特意泡的，想着陆时衍爷爷年纪大了，喝凉的不好，带点温茶正好。
远处传来汽车喇叭声，陆时衍的车缓缓停在路边。他摇下车窗，笑着朝她挥手：“早，等很久了吗？”
“刚到，”苏清欢把蝴蝶酥递过去，“不知道爷爷喜欢吃什么，买了点常吃的蝴蝶酥，不甜，应该合口味。”
“他肯定喜欢，”陆时衍接过点心，帮她打开副驾驶车门，“爷爷就爱吃这种老味道的点心，上次我带了一盒，他念叨了好几天。”
车子驶离市区，往郊区开去。路上的车渐渐少了，路边的树木越来越多，空气里带着点泥土和草木的清香。苏清欢打开车窗，风一吹，头发飘了起来，她笑着把头发别到耳后：“这里的空气真好，比城里舒服多了。”
“等会儿到了桂花林，你会觉得更香，”陆时衍转头看了她一眼，“去年这个时候我来，整片林子都是香的，站在里面，连衣服上都会沾着桂花香。”
大概开了一个小时，车子拐进一条乡间小路，路的尽头是一个院子，院门口种着两棵老槐树，树枝上挂着几个红灯笼。陆时衍刚把车停下，院子里就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时衍来了？”
一个穿着藏青色中山装的老人走了出来，头发花白，精神却很好，手里还拿着一把剪刀，看样子是刚在院子里修剪花草。“爷爷，”陆时衍下车走过去，扶住老人的胳膊，“这是苏清欢，我跟您说过的，那个做‘咸鱼碎碎念’的博主。”
“苏丫头，你好你好，”陆爷爷握住苏清欢的手，笑容很亲切，“常听时衍提起你，说你做的内容很有意思，年轻人就该有你这样的心态，不跟别人比，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
“爷爷过奖了，我就是随便写写，”苏清欢有点不好意思，“这是给您带的蝴蝶酥，您尝尝。”
“好好好，谢谢丫头，”陆爷爷接过点心，拉着她往院子里走，“快进来坐，我刚泡了茶，是今年的新茶，你们尝尝。”
院子里种满了花草，角落还有一个小菜园，种着青菜和萝卜。陆爷爷指着菜园说：“这些都是我自己种的，不打农药，吃着放心。中午你们就在这儿吃饭，我让王阿姨炒几个青菜，再炖个鸡汤，尝尝我的手艺。”
“爷爷还会做饭？”苏清欢有点惊讶。
“那当然，”陆时衍笑着说，“我爷爷的红烧肉，比巷里小馆的还好吃，今天让你尝尝正宗的。”
陆爷爷瞪了他一眼：“就你嘴甜。丫头，别听他的，我就会做几个家常菜。走，先去桂花林看看，现在正是开得最好的时候。”
桂花林就在院子后面，穿过一片稻田就到了。刚走近，一股浓郁的桂花香就扑面而来，苏清欢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好香啊！比我想象的还香！”
整片林子种满了桂花树，金黄色的桂花挂满枝头，风一吹，花瓣像雪一样落下来，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金毯”。苏清欢拿出相机，忍不住拍了起来——拍枝头的桂花，拍落在地上的花瓣，还有陆爷爷和陆时衍站在树下说话的样子。
陆时衍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个小竹篮：“爷爷早就准备好了，说让你摘点新鲜的桂花，回去可以泡茶、做桂花糕。”
苏清欢接过竹篮，小心翼翼地摘着桂花——她小时候跟着外婆摘过桂花，知道要轻轻捏着花梗，不然会把花瓣捏碎。陆时衍也拿起一个篮子，陪她一起摘，两人并排站在树下，偶尔会碰到对方的胳膊，又赶紧移开，气氛有点微妙的安静，却不尴尬。
“丫头，你跟时衍是怎么认识的？”陆爷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正坐在田埂上抽烟，眼神带着点好奇。
“爷爷，我们是在一个活动上认识的，”苏清欢解释道，“后来合作拍一个短片，现在是朋友。”
“朋友好，朋友好，”陆爷爷点点头，看向陆时衍，“你这孩子，平时忙得不着家，也没几个朋友，现在能有人陪你聊聊天，挺好的。”
陆时衍无奈地笑了笑：“爷爷，我哪有那么孤僻，就是平时工作忙。”
摘了满满两篮桂花，三人回到院子里。陆爷爷让王阿姨把桂花晒在竹匾里，自己则拉着苏清欢聊起天来——问她的家乡在哪里，问她做“咸鱼碎碎念”的初衷，还问她平时喜欢吃什么。苏清欢一一回答，发现陆爷爷虽然年纪大了，却很懂年轻人的想法，说起现在的“内卷”，还能跟她聊上几句。
中午吃饭的时候，陆爷爷果然炖了鸡汤，炒了几个青菜，还有一盘红烧肉。“丫头，尝尝这个红烧肉，”陆爷爷给她夹了一块，“时衍从小就爱吃我做的这个，你看看合不合口味。”
苏清欢尝了一口，肉质比巷里小馆的更软烂，带着点冰糖的甜味，却不腻，确实好吃：“爷爷，您做的太好吃了！比外面馆子做的还香！”
“喜欢就多吃点，”陆爷爷笑得更开心了，又给她夹了一块鸡肉，“这个鸡汤是用自家养的土鸡炖的，炖了两个小时，补身体。”
吃完饭，陆时衍帮王阿姨收拾碗筷，苏清欢则陪着陆爷爷在院子里散步。陆爷爷突然说：“丫头，时衍这孩子，看着外向，其实心思挺细的。他小时候父母忙，跟着我长大，后来进了演艺圈，我总担心他压力大，没人说话。你是个好姑娘，要是他以后有什么烦心事，你多开导开导他。”
苏清欢愣了一下，明白陆爷爷的意思，却也不好多说，只是点点头：“爷爷，您放心，时衍他很优秀，而且心态也很好，不会有什么烦心事的。我们是朋友，平时也会互相照应。”
陆爷爷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那就好，那就好。”
下午三点，苏清欢和陆时衍准备离开。陆爷爷给她装了满满一袋自己种的青菜，还有一小罐晒好的桂花：“丫头，这个桂花你拿回去，泡茶喝，比外面买的干净。下次有空再过来，爷爷给你做桂花糕。”
“谢谢爷爷，”苏清欢接过袋子，“下次我一定来，还想吃您做的红烧肉。”
“好，爷爷等着你来，”陆爷爷转头对陆时衍说，“路上慢点开车，照顾好丫头。”
车子驶离院子，苏清欢回头看了一眼，陆爷爷还站在门口挥手，首到车子拐过弯，看不见了才坐下。“你爷爷人真好，”苏清欢感叹道，“很亲切，就像我外婆一样。”
“他平时很少这么话多，”陆时衍笑了笑，“今天看到你，不知道怎么回事，话特别多，还总给你夹菜。”
苏清欢想起陆爷爷说的话，心里有点暖，又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今天摘的桂花，回去我分你一半吧，你也可以泡茶喝。”
“不用，你留着吧，”陆时衍说，“我平时很少泡茶，你喜欢就都拿着。对了，上次给你的桂花茶，喝完了吗？喝完我再让巷里小馆的师傅给你做一罐。”
“还没喝完，还剩不少，”苏清欢赶紧说，“你别总给我带东西，太麻烦了。”
“不麻烦，”陆时衍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很认真，“你喜欢就好。”
车子开回市区的时候，己经快五点了。陆时衍把车停在苏清欢小区门口，苏清欢拿起那袋青菜和桂花：“今天谢谢你，还有爷爷，我玩得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陆时衍笑了笑，“下次有空，带你去看我爷爷种的橘子树，再过一个月，橘子就熟了，很甜。”
“好啊，”苏清欢点点头，推开车门，“那我上去了，周一见。”
“周一见，”陆时衍看着她走进小区，首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才发动车子离开。
苏清欢回到家，把青菜放进冰箱，又把桂花倒在竹匾里，放在阳台上晾晒。她拿起手机，给陆时衍发了条微信：“爷爷给的青菜很新鲜，桂花也晒好了，谢谢你今天带我去桂花林，很开心。”
很快，陆时衍回复了：“爷爷也很开心，说你是个很懂事的姑娘，让我以后多带你去玩。对了，明天我让助理把剪辑好的短片初版发你，你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苏清欢笑了笑，回复：“好，辛苦你了。”
她放下手机，走到阳台，看着竹匾里的桂花。阳光洒在花瓣上，金黄金黄的，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她想起今天在桂花林里，陆时衍帮她摘桂花的样子，想起陆爷爷亲切的笑容，心里觉得暖暖的。她知道，和陆时衍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好像又近了一步，但这种亲近，是朋友间的自然流露，没有刻意的暧昧，也没有急于推进的节奏，就像院子里的桂花，慢慢开，慢慢香，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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