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巳时,沈清辞准时随宫人入宫。穿过层层宫墙,太和殿的威严与后宫的精致交叠,空气中都透着几分压抑的规矩。引路太监将她带到长乐宫偏殿,示意她在此等候,随后便躬身退下。
殿内熏着浓郁的檀香,沈清辞刚站定,就见李嬷嬷端着一盏茶走来,语气依旧傲慢:“沈二小姐,这是太后赏的茶,你可得好好尝尝。”
沈清辞看着那盏茶汤,色泽暗沉,隐隐透着一丝异样的苦味。她心中警铃大作,借着接茶的动作,指尖悄悄拂过杯沿,同时在脑海中调用“中级诊断术”。
【检测到茶汤中含微量“醉心草”汁液,少量饮用会使人头晕乏力,过量则会陷入昏睡,表面无明显异常】
系统的提示让沈清辞心中冷笑,太后竟在茶里动手脚,是想让她等会儿失态出丑?她面上不动声色,接过茶杯却没有饮用,反而笑着说:“多谢嬷嬷,只是民女自幼畏寒,晨起己喝过姜茶,若再饮此茶,恐会腹痛,辜负了太后的美意,不如先将茶放在此处,等会儿再喝?”
李嬷嬷没想到她会如此应对,眼神闪烁了一下,却也找不到理由强迫,只能悻悻地说:“随你便。”
不多时,殿外传来太监的唱喏声:“太后驾到——”
沈清辞连忙整理衣衫,跪地行礼:“民女沈清辞,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太后坐在主位上,声音平淡,目光却带着审视扫过她,“听说你医术不错,还救了镇北侯?”
“回太后,民女只是略懂些皮毛,那日也是侥幸。”沈清辞谦逊地回答。
“侥幸?”太后冷笑一声,指了指旁边坐着的一位贵妇人,“这位是荣国公夫人,近来总说心口疼,太医也查不出缘由,你若真懂医术,便给她看看,若是能治好,哀家便信你不是侥幸。”
沈清辞抬头看向荣国公夫人,见她面色苍白,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右手时不时按着胸口,呼吸略有些急促。她走上前,依着医术规矩,先是询问症状:“夫人近来是否常熬夜?是否总觉得胸口发闷,有时还会心慌手抖?”
荣国公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连忙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我这毛病犯了快一个月了,太医只说我是忧思过度,开了些安神的药,却没什么用。”
沈清辞伸出手,替她诊脉。指尖搭在腕上,“中级诊断术”立刻运转,【检测到气血不足,肝气郁结,伴有轻微心悸,因长期熬夜、思虑过重引发,非器质性病变】
她收回手,笃定地说:“夫人这不是大病,只是长期熬夜伤了气血,又因琐事思虑过重,导致肝气郁结,气血不畅,才会心口疼、心慌。只需用‘当归黄芪汤’补气血,再搭配‘疏肝解郁茶’调理,每日早睡,少思少虑,不出半月便能好转。”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写下药方递过去:“这是具体的药方和用法,夫人按方抓药即可。”
荣国公夫人接过药方,又惊又喜:“多谢沈小姐!若是真能治好我的病,我定要好好谢你!”
太后坐在主位上,见沈清辞真的诊出了病因,脸色沉了沉,却又不甘心,又指了指殿外:“昨日御花园的锦鲤突然翻肚,太医说像是中了毒,你去看看,若是能查出是什么毒,哀家便认你这医术。”
沈清辞心中明白,太后这是故意刁难,锦鲤中毒之事本就难查,若是查不出,便正好给她安上“医术不精”的罪名。但她没有退缩,躬身应道:“民女遵旨。”
跟着宫人来到御花园湖边,水面上漂浮着几条翻肚的锦鲤,体色暗沉,鱼鳃微微发紫。沈清辞蹲下身,仔细观察锦鲤的症状,同时调用系统检测。
【检测到锦鲤体内含“蓝矾”残留,蓝矾过量会导致中毒,常见于不当喂食或水质污染】
她站起身,对宫人说:“回禀太后,锦鲤是中了蓝矾之毒。蓝矾本是用来净水的,但若用量过多,或是有人故意将蓝矾混入鱼食,便会导致锦鲤中毒。只需更换湖水,停用之前的鱼食,剩余的锦鲤便可无恙。”
宫人将话传给太后,太后在殿内听了,脸色更加难看,却也找不出理由指责沈清辞。她沉默片刻,只能说:“看来你确实有些本事,今日便赏你些绸缎珠宝,你先退下吧。”
沈清辞知道,太后这是不想再与她纠缠,连忙躬身行礼:“谢太后赏赐,民女告退。”
离开长乐宫,沈清辞长长松了一口气。这次进宫,虽有惊无险,但也让她看清了太后的敌意,看来靖王在太后身边确实颇有影响力。她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在这波诡云谲的宫廷斗争中,护住自己和家人。
刚走出宫门,就见一辆黑色马车停在路边,车旁站着一位身着玄色劲装的侍卫,见她出来,立刻上前躬身:“沈二小姐,我家侯爷在此等候。”
沈清辞心中惊讶,走到马车旁,车帘掀开,萧惊寒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依旧是一身玄色衣袍,脸色比上次见面好了许多,眼神沉静地看着她:“今日进宫,可还顺利?”
“多谢侯爷关心,还算顺利。”沈清辞有些意外,“侯爷怎么会在此处?”
“听闻太后召你入宫,担心你出事,便在此等候。”萧惊寒递给她一个锦盒,“这是‘护心丹’,可解百毒、护心脉,你拿着,日后或许能用得上。”
沈清辞接过锦盒,心中一暖。萧惊寒与她非亲非故,却屡次相助,这份情谊,她记下了。她抬头看向萧惊寒,认真地说:“多谢侯爷,这份恩情,沈清辞必当报答。”
萧惊寒淡淡一笑:“举手之劳,不必挂怀。你刚从宫里出来,想必也累了,快上车吧,我送你回府。”
沈清辞没有推辞,躬身道谢后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动,车窗外的宫墙渐渐远去,沈清辞看着手中的锦盒,心中明白,她与萧惊寒的盟友之路,或许从这一刻,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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