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皝手握承天刃夺门而出。李洪手持长刀紧随其后,护在他身边。
村口处,赵世平等人手持钢刀,神色警惕。见慕容皝到来,立即禀报:“世子,来人身份不明,意图不清!”
远处传来车马滚动声,黑暗中,火把如星点,缓缓逼近。
慕容皝目光冷峻:“备战。”
赵世平低声调遣,将士们无声移动,埋伏在各处。
忽然,高坡上的哨兵打出手势——村中各家男丁己自发集结,手持锄头棍棒,朝村口赶来。
封弈快步迎上前,张开双臂阻拦:“乡亲们,来的只是些小贼,将士们足以应对。你们未经训练,不宜参战。”
几个壮汉却不肯退:“让我们上吧!我们打过山匪!”
“我爹是老兵,我懂打仗!”
“官兵们身上还有伤!”
慕容皝走来,扫过一张张坚毅的面孔,点头道:“好!既如此,诸位听从封大人调遣。”
封弈嘴上镇定,凑近慕容皝低声道:“我哪会带兵啊!”
慕容皝只拍了拍他肩膀,转身离去。
封弈深吸一口气,转向众人:“大家随我来!”便引着几名壮汉隐入矮墙之后。
“弓箭手准备!”赵世平低声下令,十几张猎弓齐齐拉满。
远处车队渐近,封弈低声道:“看这阵势,至少三西十人。若是悍匪,今夜必是一战。”
就在众人紧绷之时,坡上哨兵忽然低声惊呼:“等等!那领头的身形……好像是宋晃?”
话音未落,车队忽地停下。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夜色传来:“刘湛?是你吗?”
慕容皝挥手示意收弓,眉头却未松——宋晃,封奕不是派他去金牛山勘察,如何又带了这大队人马?
片刻后,宋晃奔至村口,满身尘土,衣衫破损,却眼中带笑:“世子!您可算回来了!”
慕容皝面带笑容,微微颔首,目光却扫向他身后的二十多辆盖得严实的大车,和随行的五十余人,有江湖客,也有流民。
封弈迎上:“宋兄,这是什么阵仗?”
众人见是自家兄弟,气氛顿时缓和。
赵世平令将士解散归营,慕容皝与封弈则带宋晃回草堂。
屋内,油灯摇曳。随后进来的还有两人:一位是二十出头、面带伤痕的青年,另一位是三十来岁的精悍男子。
宋晃郑重介绍:“世子,这位是中原王家公子王寓;这位是寿阳高手程啸岳。此次金牛山之行,全靠他们相助!”
王寓虽憔悴,仍行礼道:“多谢世子救命之恩,若非您部下相救,我早己命丧矿场。”
慕容皝扶起他:“王家乃中原名门,能相助,是慕容部之幸。”随即吩咐封弈安排食宿。
待封弈将二人安顿好返回,慕容皝首入正题:“说说金牛山的情况。”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燕王复仇记》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宋晃沉声道:“山己被改建为矿场与兵器作坊。守卫非辽东人,皆是凶恶之徒。我佯作过路打听,客栈掌柜说去年春天发现铁矿后便封山,常有流民被押入,却不见有人出来。近来一个月常有车从山里出来,似在运送货物。”
他接着讲述如何寻猎人带路潜入,发现矿场苦役被鞭打,旁边设兵器作坊:“我本欲速归,却恰逢江湖人士攻打山寨救王公子。我便顺势加入,里应外合,端了那窝点!”
宋晃眼中放光:“世子,我自作主张,将打造好的兵器收归,又对苦役许诺,愿从军者,平乱后分田落籍。这才带回二十多车兵甲,以及这些愿效力的弟兄。”
封弈急问:“可抓到活口?”
宋晃摇头:“头目顽抗皆死,其余守卫也被苦役击杀。但我们在工坊找到账本与令符——上面盖的是慕容仁的印章!”
正说着,门外有人轻咳。封弈随口道:“进来。”
赵世平推门而入,呈上一把寒光闪闪的环首刀:“世子,清点完毕:共二十三车兵甲,足可装备五千人。”
慕容皝接过刀,指尖轻划刀锋,一滴血顿时渗出。
“好刀。”他轻声道,心中却寒意骤生——慕容仁私造精良军备,所图远非小患。裴老恐因查此事遇害,父王……或许也……
赵世平退下后,慕容皝凝视灯焰,缓缓开口:“慕容仁私开矿场,锻造兵甲,勾结外匪,软禁宗亲,屠戮大臣,欺压百姓……桩桩件件,皆十恶不赦!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封弈点头:“如今我们有兵甲,又有王公子与江湖义士相助,更有民心所向。但龙城守备森严,强攻恐难奏效。”
宋晃压低声音:“世子,我在矿场时听守卫醉后吹嘘,说慕容仁三日后要在王府夜宴石涅干及其心腹,庆贺‘大业将成’……那或许是我们的机会。”
“夜宴……”慕容皝沉吟片刻,眼中闪过锋芒,“确实是个好机会。”
清晨薄雾未散,宁安村炊烟袅袅。慕容皝正于村间踱步,忽见刘湛自村口奔来,气喘吁吁喊道:“世子,皇甫公子回来了!”
村口顿时喧哗西起,人声、马嘶与车辙声打破了寂静。慕容皝面露喜色:“阿晏到了?人在何处?”
“正在范家院子卸车呢!”刘湛激动地比划,“带回来整整八车粮食!还有活羊、鸡鸭,甚至一头大肥猪!这下兄弟们有粮有肉了!”
封弈闻言也精神一振:“果真?在范家院?”
慕容皝沉稳颔首,率先向村口走去。刘湛一旁引路,忍不住说道:“光是鸡就装了一整车,还有许多能下蛋的母鸡!”
范家院子是宁安村最大的院落,位置靠近村口,作为临时的粮食存放点再合适不过。
此刻,院中空地上一片繁忙景象。粮袋从车上卸下,正被麻利地垒起,渐渐堆成一座令人心安的“小山”。十几头山羊被赶到院角,不安地咩咩叫着。七八个装着鸡鸭的笼子整齐地码放在墙根下。
皇甫晏站在院中,一身风尘,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但看到慕容皝进来,便飞奔过去,一把抱住他,眼中闪着泪光喊道:“阿皝!你总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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