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法厄同，你先离开空洞，去向那些被救的幸存者打听一下，看看铃最后迷失的方向是哪边。”
她把手提箱往地上一放，略显疲惫地坐了上去。
“我们就趁这个时间休整一下。等你带回了明确的受困区域，我们再进空洞去找。”
安比也在一旁点头附和着妮可。
“这样在空洞里无目标乱转，找到铃店长的概率经计算只有21.7%。”
“好，那现在，我们先撤出空洞吧。”
戴着橙色围巾的邦布灵活地跳下飞过山的肩膀，迈开小短腿在前面引路。
狡兔屋西人紧随其后，很快就沿着相对安全的路径离开了空洞。
空洞外，飞过山以伪装形态停靠在一条狭窄的暗巷里。
妮可和安比背靠着他的车门，闭目调整着略显紊乱的呼吸。
比利则手持双枪，背贴墙壁，警惕地监视着巷口外的动静。
那只被妮可称为“法厄同”的邦布，此刻却失去了说人话的能力。
只能在一旁焦虑地来回踱步，发出意义不明的“嗯呢”声。
暗巷陷入了一种紧绷的短暂寂静中，只有妮可和安比打开抗侵蚀药剂的轻响和药剂吸入时发出的微弱嘶嘶声，紧接着是她们压抑的、略显急促的呼吸。
就在这时，飞过山的传感器捕捉到邦布的行为模式发生了改变。
它停止了无意义的踱步和呢喃， 突然小跑到妮可旁，抬起小脑袋，用清晰的电子音说道。
“妮可！问到了！铃是朝着深处，顺着废弃的铁轨方向走的！”
“明白！”
妮可猛地吸完最后一口药剂，强撑着站起身。
“所有人上车！”
安比对巷口的比利打了个手势，比利点头，走了回来。
三人一布迅速钻进车内。
“妮可老大。”
飞过山的声音在车内响起，他的光学镜聚焦在妮可身上。
“你的生命体征读数显示异常波动，状态很差。”
“呼……没事的。”
妮可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声音带着些虚弱。
“这是抗侵蚀药剂的典型副作用。”
似乎不想多谈细节，她只是含糊带过。
安比适时接过了话头，语气一如既往地平稳。
“抗侵蚀药剂通常会导致使用者出现呼吸困难、肌肉乏力、神经末梢震颤等症状。严重程度与使用剂量和个体耐受度有关。”
飞过山内部处理器运转着，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长期和空洞打交道，对人类而言，并不是个轻松的差事。”
坐在比利旁边的邦布开口道。
“在新艾利都，能远离空洞的工作屈指可数。 这里可以说是人类的最后一片净土，同时， 也可以说是人类的最后一块墓地。谁也不知道明天，这里会不会……”
“店长，请不要再说下去了！”
比利出声制止了它，声音压得很低但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别说这种话！负面情绪是空洞侵蚀的催化剂， 如果情绪持续低落，会提升被空洞侵蚀的风险！”
“……明白了。”
邦布缩在车内的角落，不再说话。
这下，远在录像店的哲终于知道为什么妹妹在做委托时总爱说点笑话了。墙上有个洞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飞过山见对话终结，引擎的功率悄然加大，红色的跑车再次驶入空洞。
然而，空洞内部迎接他们的并非预想的路径，而是进行搜救的治安官。
“法厄同！”
妮可的怒吼几乎在飞过山停稳变形的瞬间就炸响了。
“怎么刚进来就是这么热烈的欢迎场面啊？！”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手提箱己裹挟着风声，“砰！”地砸在一名治安官的头盔上，对方应声软倒。
安比如鬼魅般滑步上前，手刀精准砍在另一名治安官颈侧。
比利的双枪枪托也毫不留情地砸向第三个扑来的身影，动作快如闪电，干净利落。
短短数息，数名治安官己全数失去意识倒地。
邦布法厄同站在飞过山的脚边，看着倒地的治安官，懊恼地挠了挠自己的金属脑袋。
“没办法，这个空洞的观测数据还不够多，定位的不是特别精准。”
解决掉拦路的治安官，几人带着邦布迅速抵达一个空洞观测点。
同步了空洞内的最新数据，他们终于校准了方向，回到了正确的路径上。
沿着锈蚀的铁轨没走多远，一个被录像带塞得满满当当的纸箱就突兀地出现在轨道旁。
“是铃！”
邦布激动得电子音都变了调。
“这一定是她留下的！今天下午她去进录像带了！”
它几乎是扑了过去，焦急地在纸箱里翻找，很快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笨蛋哥哥，太慢了！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就诅咒你以后最爱的纪录片永远都缺货哦！】
“……这个臭丫头！”
邦布攥紧了纸条，电子音里混杂着担忧和一丝恼火，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至少证明她还活着，而且……精神得很。
“看来就在前面了。”
妮可提着手提箱，向前走去。
飞过山沉默地走在最后，光学镜的焦点始终锁定着妮可。
他内部传感器持续地、一遍又一遍地扫描着妮可，明明她的动作恢复了干练，语调也带着熟悉的冲劲。
可为什么生命读数依然显示着明显的异常波动？
人类这种生物……真是复杂难懂。
自己还是得多了解一下人类。
跟着铃留下的记号一首走。
很快，他们就在一个巨大、空旷、布满工业设备的区域发现了她。
她现在正和一个女学生躲在角落，空旷的场地内是一台被以太侵蚀的大型工程机械。
旁边是一个红头发、拎着锤子的少女和一只扛着打桩机的熊希人。
他们正在试图用经典力学“回收”那台机器。
“我们从旁边绕过去。”
妮可轻声说道，安比、比利和那只被他们称为“法厄同”的邦布悄声跟上。
只有飞过山还杵在原地。
“飞飞？”
妮可回头望去。
飞过山此时在剧烈地颤抖！
他的金属手掌死死扣住自己的头盔两侧，光学镜疯狂地明灭闪烁，如同过载的电路！
最终他瘫倒倒在地面上，震起一片尘埃。
看到锤子和那台工程机械上安装的破拆锯，让他回想起了被震荡波关押的悲惨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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