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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初步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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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谢灵儿照例跟着康复师做完康复训练回到病房。喝着爷爷奶奶带来的山药排骨汤,和爸爸商量着后天的出院事项,心里的怨气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

她想:或许人性都是复杂的吧!回过神后,她自嘲地笑了笑。

晚上,谢灵儿躺在床上,憧憬着入学后的生活。在她入院不久,爸爸就帮她把志愿改回去了。前几天通知书己经寄到家里,奶奶还拍照发给她看过了。张紫萱和米雪儿告诉她,她们也收到录取通知书了,而且米雪儿的学校和她的学校非常近,就在斜对面,张紫萱的学校离她们学校也不远。

不知道是因为治疗的效果显著还是她心开意解,她感觉脖子上的玉时不时地会发出阵阵暖流,滋养着她的心神。她的眼神变得无比清明,耳朵也似乎能透过关闭的窗感知到远处树上秋蝉的焦躁、林间小路上一对小夫妻的浓情蜜意、还有护士对时不时响起的警铃的不耐与烦躁.....这些都通过空气清晰地传入她的脑中。

这种新奇的体验让谢灵儿兴奋起来。她摸了摸自己胸口的玉,闭上眼睛,凝神静坐。下一秒,一个中年妇女的焦虑和愧疚感清晰地传入谢灵儿脑中。那种感情非常强烈,似乎压在胸中无法排解,还有一个女孩儿怯怯的带着点儿后悔的感情。

她稍微思考一下就明白了,这些感情是她隔壁偷偷吃减肥药的女孩儿和她妈妈发出来的。她几乎天天都能听见小女孩的妈妈大声地责骂她女儿,说她不该偷着乱吃药,害得自己差点儿丢了命。有时候骂的很凶,说“怎么不吃死你算了?......”有时候女孩儿妈妈说到激动处还抬手给自己几巴掌,怪自己没有看好女儿,没有教育好她......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谢灵儿叹了口气。

接着又一道强烈的憎恨感涌入谢灵儿的脑中,似乎还带着一种事情未达成的遗憾,旁边紧接着有两道害怕到极致的感情,这些感情似乎凝成实质:“好怕.....肚子好饿......”后两种情绪的主人彼此之间有着强烈的依赖感。

感受完这些情绪,谢灵儿猛然睁开眼睛。她能确定这些变化都是这块玉带来的。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和玉之间的联系正一点点儿变紧密,这种感觉很微妙,让谢灵儿有隐约的兴奋。

第二天一早,谢灵儿踱步到护士站附近,看见一个脚步沉重的中年女子提着两个大大的袋子往病房走去。

“喏,又来了,还提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孩子消化不好,也不给他们吃点儿好的,天天带咸菜馒头、饼干这些干巴巴的东西给小孩子吃,哪有这样当妈的!”护士站的两个小护士聚在一起小声说着。

她们的声音很小,按说普通人应该是听不见的,但是谢灵儿今非昔比,耳力出奇的强,一点儿细碎的声音她只要用心去听就能听见。

“漂亮的护士姐姐们……谢灵儿拉长语调”感受到两道由戒备变得友善的情绪,谢灵儿冲她们甜甜地笑了。她住院的这俩月,护士站的姐姐们基本都认识这个古灵精怪,笑起来甜死人的女孩子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你今天只有出院前的例行复查,没有输液项目,也不用去康复中心了。”其中一个鹅蛋脸,白白净净的高个儿护士率先开口道。

“谢谢姐姐,我知道了。刚才进去的那个阿姨,她怎么提那么大两个袋子?像搬家似的,好奇怪的人啊!病房里住着谁呀?”谢灵儿打听八卦是认真的。

“你说安安和乐乐的妈妈啊——”矮个子的小脸护士马上接上了话:“就是住304的两姐弟,五天前因为食物中毒住进来的。”

谢灵儿点点头,把手肘支撑在护士站的台面上,身体前倾:“哦...那他们怎么会食物中毒呢?”

“孩子爸爸说他们误食了过期的食物,食物的箱子里又被老人混装了杀虫剂,才导致中毒的。”鹅蛋脸高个儿护士接着说道。

“也是怪了,杀虫剂那么刺鼻的味儿,食物沾上一点就非常刺鼻。就算小孩子贪吃,应该也不会去吃它吧,搞不懂......”矮个儿护士接着又说道。

“嗯,是挺奇怪的,他们的监护人呢?几岁的孩子?”谢灵儿八卦之魂燃烧。

“姐姐五岁,弟弟三岁,听说父母离婚了,跟着爸爸,当时爸爸忙去了,没看住。”高个儿护士摇摇头说着。“可怜的姐弟俩,来的时候差点没抢救过来,还是爷爷发现了给送过来的,再晚几分钟估计都没救了。”

“他们的爸爸很少来,说是要上班,妈妈每天来半天,说是上夜班,但是带来的吃的哪是小孩子该吃的?馒头咸菜,真的不知道他们怎么做父母的!”矮个儿护士接着说道。

谢灵儿转了转眼珠,对她们说道:“姐姐们,一会儿你们查房的时候可以带我一起吗?我想去看看他们。你们放心,我只是看看,绝不做别的。”

谢灵儿把前几天爸爸给她买的一盒进口巧克力放在台子上推过去,俩护士对视一眼,高个儿护士顿了顿说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的,好奇心怎么这么重?住院太久给你无聊坏了吧!整这些干嘛。想去就去吧,正好时间也快到了,跟我走吧。”说完顺手把巧克力放进了抽屉里。

高个儿护士推起小推车,上面摆满了病历本、记录单、体温计、血压计和手电筒、消毒棉签等小工具。谢灵儿抬脚跟上。

进入304的房间,入目就看到两个小小的孩子对坐在一张病床上,女孩子梳着娃娃头,眼睛大大的,正在帮体型瘦小的弟弟擦粘在嘴巴上的米糊。他们看到护士和谢灵儿进来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格外高兴,小女孩脆声说道:“护士姐姐好!”弟弟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害羞地往姐姐后面躲。

一个三十来岁,扎着马尾的朴实女人马上从厕所小跑了出来:“护士好!”然后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泡沫和水渍。很显然,她刚才在厕所帮孩子们洗衣服。

她在孩子们旁边坐下,伸手搂住了小儿子,小女孩也马上乖乖坐好,伸出了手臂放在桌子上。显然己经非常熟悉这些流程了。

趁着护士给孩子们检查的功夫,谢灵儿集中注意力,两道明显雀跃的强烈情绪在房间里回荡,还有一道慈爱又无奈的情绪也非常强烈,她望向母子三人,一下就明白了那天发出恐惧害怕,还喊锇的强烈情绪的主人就在眼前。他们在怕什么呢?

安安和乐乐望眼前的陌生大姐姐,露出了羞涩又友好的笑,似乎与谢灵儿有着天然的亲近感。

“护士,孩子们查完血了,可以吃饭了吧,对了,他们今天可以出院吗?我想接他们出院......”女人抬起头似乎欲言又止。

“去问医生,你们这个情况应该不行。”高个儿护士说道。

“可是我己经......”女人局促地搓着手,“我们想今天出院,可以吗?”

“一会儿医生查房的时候听医生怎么说吧。”护士的语气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情绪。

“好......”女人嗫嚅地说道。

“废什么话?!马上去给我办出院!”一道刺耳的男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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