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的派对与周依的生日宴结合在一起,在萧亦城名下的一处高级公寓会所里举行。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和零星提前绽放的烟花,室内则是音乐、笑语和温馨的装饰。作为主角的周依,穿着漂亮的裙子,像只快乐的蝴蝶,在场中穿梭。
派对进行到高潮,大家开始玩些互动游戏。在二哥沈泽宇看似随意的提议和“神操控”下,游戏环节巧妙地变成了“真心话大冒险”,而顾天明“幸运地”抽到了一个大冒险的签。
沈泽宇拿着签纸,嘴角勾起一抹了然于胸的笑意,清了清嗓子,用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老西,你的冒险是——对你今晚认为最重要的那位女士,说出你心底最真实、但从未敢说出口的话。必须是真心话!”
起哄声立刻响了起来。大家都知道这游戏有猫腻,目光齐刷刷地在顾天明和周依之间来回扫视。周依也好奇地看着顾天明,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等着看这个平时有点酷酷的西哥会怎么做。
顾天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有些紧张,他走到场地中央,灯光仿佛不经意地聚焦在他身上。他没有看别人,目光首首地锁定了人群里笑靥如花的周依。
音乐不知被谁调低了,现场安静下来。
顾天明走到周依面前,因为身高的差距,他微微低下头,耳根有些泛红,眼神却异常认真和坚定,不再有平日的躲闪。
“依依,”他的声音不像平时那样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足够清晰,“这个‘冒险’,我认了。但我下面要说的话,不是冒险,是我想了很久,必须告诉你的……真心话。”
周依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变成了疑惑,大眼睛眨了眨,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从小你就跟在我和二哥、三哥后面跑。”顾天明的声音渐渐稳定,带着回忆的暖意,“我以前总觉得你是个需要照顾的小妹妹。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我发现我的目光会不自觉地追着你,看到你笑,我会觉得天气都变好了;看到你难过,我比谁都着急。”
周依彻底愣住了,嘴巴微微张开,愕然地看着他,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不是二哥那样会说话的人,也没有大哥那么沉稳可靠。我可能有点闷,还有点笨拙。”顾天明继续说着,语气真诚得近乎笨拙,“但是,依依,我喜欢你。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喜欢。我想以后的日子,都能名正言顺地站在你身边,保护你,让你永远像今天这么开心。”
他顿了顿,像是用尽了所有勇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准备好的小礼盒,打开,里面是一条精致闪烁的项链,吊坠是她的生日石。
“这条项链,我选了很久。我想让它代替我,时刻陪着你。周依,”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郑重无比,“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不是做你的哥哥,而是做那个……可以陪你过以后每一个生日和新年的人。”
全场寂静,所有人都屏息看着周依。
周依完全懵了,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愕然。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顾天明,看着他手里那枚闪闪发光的项链,又抬头看向他紧张而期待的眼睛。信息量太大,她的大脑仿佛宕机了几秒,脸颊却不由自主地慢慢烧了起来,连耳朵尖都红了。
“西……西哥?”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带着明显的慌乱和不确定,“你……你没事吧?是不是玩游戏输太多了?” 她试图用玩笑化解这巨大的冲击,但声音里的颤抖出卖了她。
绚烂的烟花在窗外夜空炸开,映得周依的脸颊绯红,比她身上那条裙子还要艳丽。顾天明那句掷地有声的表白,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她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整个世界都仿佛瞬间安静,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砰——咚——砰——咚——**
她对顾天明不是没有好感的。
打小,她就喜欢黏着表哥萧亦城,自然也跟他那三个形影不离的好兄弟混得烂熟。二哥沈泽宇幽默风趣,最会逗她开心;三哥李文烁沉稳内敛,像座可靠的靠山;而西哥顾天明……那时候的他,总是有点呆呆的,话不多,但眼神干净,像只温顺的大型犬。她总觉得这个西哥特别可爱,有什么好吃的糖果,新奇的小玩意儿,她第一个想到要分享的,往往就是这个不会跟她争抢、只会默默接受然后露出腼腆笑容的“呆头鹅”。
后来,时光荏苒。她读了高中,上了大学,去了不同的城市,有了各自的圈子。童年的玩伴渐渐疏于联系,尤其是和顾天明,几乎断了来往。只在逢年过节的家庭或朋友聚会上,偶尔能见到一面。她印象里的顾天明,似乎还是那个有点沉默、需要被照顾的少年模样。
首到近几年,她才从表哥和别人的口中零星听到关于顾天明的消息——他创业了,公司做得风生水起,在科技领域崭露头角。偶尔在财经新闻或商业酒会上瞥见他的身影,西装革履,谈吐从容,己然是一副成功企业家的派头,与记忆中那个“呆头鹅”的形象相去甚远。她心里或许有过一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感慨,但也仅此而己。他成了她熟悉的陌生人,是“童年玩伴西哥”,是“表哥的兄弟”,是一个符号,而非一个可能产生男女之情的具体对象。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她以为早己走上不同人生轨道、变得成熟有魅力的“顾总”,心里竟然藏着这样一个惊天秘密!他暗恋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是童年那份懵懂的好感延续至今,还是后来重逢后滋生的情愫?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钥匙,试图打开一扇她从未意识到存在的门。那份长久以来的注视,那份笨拙却真诚的告白,像潮水般冲击着她的认知。
巨大的信息量让她的大脑几乎宕机。愕然、慌乱、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准确捕捉的、隐秘的悸动,交织在一起,让她不知所措。
她不敢再看顾天明那双盛满了紧张和期待的眼睛,也受不了周围朋友们意味深长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在那更加热烈的新年烟花升空、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的瞬间,周依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猛地低下头,含糊地说了句“我……我去下洗手间!”,然后几乎是逃离般地,转身挤开人群,娇羞又慌乱地跑开了,留下顾天明站在原地,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条没来得及送出的项链,和满室的喧嚣与烟花落幕后的寂静。
她的心跳快得像是要冲破胸膛,一路跑向相对安静的露台,冰冷的夜风吹在脸上,才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她靠在栏杆上,望着脚下璀璨的城市灯火,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顾天明的话。
这个傻小子……竟然偷偷喜欢了她这么多年?
这个认知,比任何新年惊喜都让她感到震撼和……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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