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的春雨如丝,淅淅沥沥地打在青石板路上,溅起细碎的水花。贺玉茎身着青色官袍,站在城门口的盐摊前,看着百姓们有序地排队买盐——经过半个月的调控,扬州的盐价终于恢复正常,百姓们脸上的愁容也渐渐散去。
“贺大人,您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捧着刚买到的盐,对着贺玉茎连连作揖,“之前盐商把盐价炒到天价,我们这些穷苦人家根本吃不起,现在终于能吃上平价盐了!”
贺玉茎连忙扶住老妪,温声道:“老人家客气了,这是我分内之事。以后若再遇到盐商哄抬物价,尽管去府衙报官。”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传来,一名身着月白色衣裙的女子撑着油纸伞,站在不远处,眼神怯生生地看着贺玉茎。女子约莫十六七岁,眉如远山,目含秋水,只是脸色苍白,身形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这位姑娘,可是有什么事?”贺玉茎走上前,语气温和。
女子连忙收起伞,对着贺玉茎屈膝行礼,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贺大人,民女林晚儿,是城外林家村人。前几日家中遭了贼,父母留下的遗物都被偷了,还请大人为我做主。”
贺玉茎心中一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便说道:“你且随我回府衙,详细说说情况,我会派人去查。”
林晚儿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连忙跟上贺玉茎的脚步。身后的暗卫悄悄凑近贺玉茎,低声道:“贺大人,此女身份不明,需多加提防。”
贺玉茎点了点头,却并未放在心上——她以为林晚儿只是个普通的受难百姓,却不知这把油纸伞下,藏着姜煜傅精心编织的陷阱。
一、温柔陷阱·醋意暗生
府衙内,林晚儿将“遭贼”的经过说得声泪俱下,时而低头拭泪,时而抬头看向贺玉茎,眼神中带着几分依赖。贺玉茎让捕快去林家村调查,便让丫鬟带林晚儿去偏院休息。
接下来的几日,林晚儿总是“恰巧”出现在贺玉茎的必经之路——她会在清晨端着亲手做的粥送到书房,会在贺玉茎处理公务时默默站在一旁研墨,甚至会在贺玉茎练剑时,递上一方干净的手帕,眼神中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暗卫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连忙用传讯符告知京城的池雪焰。
京城池府,池雪焰正拿着盐税案的证据面圣,回宫后便收到了暗卫的消息。传讯符上的字迹简洁却刺眼:“贺大人与林姓女子过从甚密,女子常入书房,为其研墨送食,举止亲昵。”
池雪焰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茶水溅湿了他的衣袍。他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贺玉茎与林晚儿相处的画面——她会不会对着那个女子笑?会不会像信任自己一样信任她?那个女子……会不会知道她的秘密?
“备马!”池雪焰猛地站起身,语气带着几分急促,“去江南扬州!”
一旁的管家连忙劝阻:“世子,您刚从皇宫回来,陛下还等着您处理影阁眼线的事,而且您身上的伤还没好……”
“不用多说!”池雪焰打断管家,伸手拿起玄铁剑,“我必须去扬州!”
他策马疾驰,日夜兼程,终于在三日后抵达扬州府衙。刚踏入府衙,就看到林晚儿正站在书房门口,手中拿着一件叠好的外衣,对着书房内的贺玉茎柔声说道:“贺大人,外面风大,您披上外衣吧。”
书房内传来贺玉茎温和的声音:“多谢林姑娘。”
池雪焰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大步走上前,玄铁剑“唰”地一声出鞘,剑尖首指林晚儿:“你是谁?为何在此纠缠贺大人!”
林晚儿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躲到贺玉茎身后,身体微微颤抖:“贺大人……”
贺玉茎没想到池雪焰会突然出现,更没想到他会对林晚儿拔剑,连忙挡在林晚儿身前:“池雪焰!你干什么?林姑娘是受害者,我收留她几日而己!”
“收留?”池雪焰的眼神冰冷,落在贺玉茎身上,“收留到她为你研墨送食、为你缝补衣裳?贺玉瑾,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贺玉茎被他眼中的冰冷刺痛,心中泛起一丝委屈:“我的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与你何干?池雪焰,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我管得太宽?”池雪焰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我日夜兼程赶来扬州,不是为了看你和别的女子卿卿我我!贺玉瑾,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两人的争吵引来了府衙的捕快和丫鬟,众人围在一旁,议论纷纷。林晚儿躲在贺玉茎身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二、误会加深·波折迭起
贺玉茎拉着林晚儿走进书房,将池雪焰挡在门外:“池雪焰,你冷静点,我们改日再谈。”
“改日?”池雪焰一把推开书房门,“我今天就要谈清楚!那个林晚儿,到底是什么人?你对她,是不是动了心思?”
贺玉茎被他逼问得有些烦躁,加上之前积累的委屈,忍不住反驳:“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池雪焰,我们只是盟友,你没有资格管我的私事!”
“盟友?”池雪焰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他猛地抓住贺玉茎的手腕,“只是盟友吗?那断魂崖上的生死与共,那江南路上的相互扶持,在你眼里,都只是盟友之间的情谊?”
贺玉茎的心跳加速,她看着池雪焰眼中的受伤和愤怒,心中泛起一丝慌乱,却依旧嘴硬:“不然呢?池雪焰,你别忘了,我们都是男子,我不可能对你有什么心思,更不可能对别的女子有什么心思!”
“男子?”池雪焰的眼神复杂,他几乎要脱口而出“我知道你是女子”,却在最后一刻忍住了——他知道,贺玉茎不愿暴露身份,他不能在此时揭穿她。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名捕快神色慌张地跑进来:“贺大人!不好了!林家村的村民来了,他们说林晚儿根本不是什么受害者,她是影阁的人,前几日偷了村里的祭祀用品!”
贺玉茎和池雪焰同时脸色一变,看向躲在角落的林晚儿。
林晚儿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索性不再伪装,她站起身,脸上的怯生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狠的笑容:“贺大人,池世子,没想到吧?我确实是影阁的人,是姜公子派我来的。”
“姜煜傅!”贺玉茎咬牙切齿,“他派你来做什么?”
“做什么?”林晚儿冷笑一声,“当然是挑拨你们的关系!姜公子说,你们俩感情深厚,是他最大的阻碍,只要让你们产生误会,互相猜忌,他的计划就能顺利进行。现在看来,姜公子说得没错,你们果然上钩了!”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香囊,猛地扔在地上。香囊落地的瞬间,黑色的瘴气弥漫开来,贺玉茎和池雪焰连忙屏住呼吸,却还是吸入了少量瘴气。
“这是‘迷情瘴’,能放大心中的情绪,让你们互相憎恨!”林晚儿大笑着冲向门口,“贺大人,池世子,好好享受你们的‘醋海翻波’吧!姜公子很快就会来收拾你们的!”
池雪焰想要追上去,却感到一阵眩晕,心中对贺玉茎的猜忌和愤怒突然变得无比强烈——他看着贺玉茎,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受伤,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爱意。
贺玉茎也感到一阵不适,她看着池雪焰,心中的委屈和烦躁被无限放大:“池雪焰,你看到了,这都是姜煜傅的阴谋,你还在怀疑我?”
“阴谋?”池雪焰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若你没有对她心软,若你没有让她靠近你,怎么会中了姜煜傅的阴谋?贺玉瑾,你就是太善良,太容易相信别人!”
“我善良?”贺玉茎被他的话激怒,“我若不善良,当初会救你吗?我若不善良,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查盐税案吗?池雪焰,你根本就是在吃醋,你就是不愿意承认你对我……”
她的话没有说完,却让池雪焰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看着贺玉茎泛红的眼眶,心中的愤怒和猜忌渐渐被心疼取代——他知道,自己确实是在吃醋,他无法忍受贺玉茎对别人好,无法忍受她身边有别的异性。
“对不起。”池雪焰突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沙哑,“是我太冲动,不该怀疑你。”
贺玉茎愣住了,她没想到池雪焰会突然道歉。她看着池雪焰眼中的愧疚,心中的委屈渐渐消散,却还是有些别扭:“算了,都怪姜煜傅太狡猾。”
三、联手破局·新的危机
两人联手追出府衙,却发现林晚儿早己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张纸条:“贺玉瑾,池雪焰,我己将‘贺大人私通影阁女子’的消息散布出去,扬州百姓很快就会知道,朝廷也会收到消息。你们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贺玉茎和池雪焰同时脸色一变——林晚儿的话绝非虚言,姜煜傅肯定早己安排好人,将假消息传到京城,若朝廷相信了这则消息,贺玉茎不仅会被革职查办,甚至可能被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必须立刻阻止消息传播!”贺玉茎说道,“我去安抚百姓,解释清楚事情的真相。你去拦截前往京城的驿卒,阻止假消息传到陛下手中。”
池雪焰点了点头:“好,我们分头行动。你自己小心,若遇到影阁的人,立刻用传讯符联系我。”
他从怀中取出暖玉玉佩,递给贺玉茎:“这个你带上,若遇到危险,捏碎玉佩,我会立刻赶来。”
贺玉茎接过玉佩,心中泛起一丝温暖:“你也小心。”
两人分头行动——贺玉茎走到扬州城的大街上,对着围聚的百姓大声解释:“各位乡亲,刚才那个林晚儿是影阁的奸细,她是来挑拨我和池世子的关系,还故意散布谣言。我贺玉瑾对朝廷忠心耿耿,对百姓问心无愧,绝不会私通影阁!”
百姓们议论纷纷,有人相信,有人怀疑。就在这时,之前的老妪站了出来:“我相信贺大人!贺大人为我们百姓谋福利,让我们吃上平价盐,这样的好官,怎么会私通影阁?肯定是那个女子在撒谎!”
有了老妪的带头,越来越多的百姓站出来支持贺玉茎,谣言渐渐被平息。
而池雪焰则快马加鞭,在城外的驿站拦住了前往京城的驿卒。驿卒手中果然拿着一封弹劾贺玉茎的书信,信中详细描述了“贺玉瑾私通影阁女子”的“证据”,落款是“扬州百姓联名”。
池雪焰将书信烧毁,警告驿卒不得再传播谣言,随后返回扬州府衙。
两人在府衙汇合,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苏文神色慌张地跑进来:“贺大人,池世子,不好了!京城传来消息,姜煜傅在天牢里越狱了!他还带走了一部分影阁的眼线,陛下下令,让您立刻回京城述职!”
“什么?”贺玉茎和池雪焰同时脸色大变——姜煜傅越狱,意味着他的阴谋即将进入最后阶段,而让贺玉茎回京城述职,很可能是一个陷阱。
“姜煜傅肯定在京城设了埋伏,等着你回去自投罗网。”池雪焰皱起眉头,“你不能回京城!”
“可陛下有令,我若不回去,就是抗旨。”贺玉茎说道,“而且姜煜傅越狱,京城肯定人心惶惶,我身为朝廷官员,必须回去。”
她顿了顿,看向池雪焰,眼中带着几分坚定:“池雪焰,你陪我回京城。我们一起面对姜煜傅,一起解决这场危机。”
池雪焰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决绝:“好,我们一起回京城。无论姜煜傅设下什么陷阱,我们都一起闯!”
西、醋意未尽·情愫渐明
夜色渐深,扬州府衙的书房内,贺玉茎和池雪焰坐在烛火旁,商议着回京城后的计划。烛火摇曳,映在两人的脸上,气氛显得格外温馨。
“今天……对不起。”池雪焰突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不好意思,“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该怀疑你。”
贺玉茎的脸颊微微泛红,连忙别过脸:“没事,都过去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不止是担心。”池雪焰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认真,“贺玉瑾,我承认,我今天确实是在吃醋。我看到你和别的女子亲近,我心里很不舒服,很生气,甚至有些害怕。”
贺玉茎的心跳瞬间加速,她不敢看池雪焰的眼睛,只能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我们……我们是盟友,你不用这样。”
“我不想只做盟友。”池雪焰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他伸手轻轻握住贺玉茎的手腕,“贺玉瑾,我对你的感觉,不止是盟友。我不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感觉,但我希望……”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听到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贺大人,池世子,晚膳准备好了。”
贺玉茎连忙抽回手,站起身:“我们先去吃饭吧,回京城的事,明天再详细商议。”
她快步走出书房,心跳如擂鼓——她知道池雪焰想说什么,她也知道自己对池雪焰的感觉,可她的女儿身秘密,她的死劫,还有朝堂的纷争,都让她不敢轻易表露心意。
池雪焰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无奈和坚定——他知道贺玉茎在逃避,可他不会放弃。他会等,等她愿意敞开心扉,等她愿意接受自己的感情。
而此刻,京城的某个破庙里,姜煜傅正看着手中的密信,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他早己在京城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贺玉茎和池雪焰自投罗网。而他最大的筹码,就是贺玉茎的女儿身秘密——他要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揭穿贺玉茎的身份,让她身败名裂,让池雪焰为她神魂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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