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天色从墨黑渐染鱼肚白，苏宇就那么靠着门框坐了一夜。
露水打湿了他的肩头，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偶尔抬头望向紧闭的房门，眼神复杂。
他不敢进去，怕自己心底那点不该有的念头会失控。
屋内，宁荣荣在睡梦中蹙了蹙眉，小嘴嘟囔着：
“哥哥……荣荣好喜欢哥哥……”
声音软糯，带着孩童般的依赖。
她小手在身侧摸索着，空荡荡的触感让她不满地哼唧了两声。
那片熟悉的、温热的胸膛始终没有摸到。
“哥哥？”
宁荣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揉了揉酸涩的眼皮，从床上坐起身。
肩头的被子顺势滑落，露出纤细的锁骨，她却毫无察觉。
只是茫然地环顾着房间，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眼底顿时浮起一层水汽。
“哥哥不在吗……”
她小声嘀咕着，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委屈。
宁荣荣掀开被子，下意识就要下床去找人。
脚刚沾到微凉的地面，脑子里才后知后觉地闪过昨夜的片段。
她昨天晚上明明在洗澡，怎么会突然回到床上？
她微微低头，目光触及自己不着一物的身子时，小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
宁荣荣慌忙缩回床上，手忙脚乱地拉过被子裹紧自己，眼神四处躲闪，心脏“怦怦”跳得像要撞出胸膛。
昨天晚上……是哥哥把她抱回床上的？那她岂不是……岂不是被哥哥看光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宁荣荣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她猛地把头埋进被窝里，只露出一点乌黑的发顶。
连耳朵尖都红得滴血，心里又羞又乱，像揣了只乱窜的小兔子。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苏宇的声音传了进来：
“荣荣，你睡醒了吗？”
“哥哥！你先别进来！”
宁荣荣吓得连忙从被窝里钻出来，顾不上多想，手忙脚乱地从衣柜里翻出一身干净的衣裙套上。
布料摩擦着皮肤，带来微凉的触感，却压不住她发烫的体温。
手指因为慌乱有些不听使唤，系带子的时候打了好几个死结。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脸颊烫得像是要烧起来。
昨天晚上……哥哥不仅把她抱回了床，肯定还看到了……
越想越羞，她几乎想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但门外苏宇的声音又让她定了定神。
深吸几口气，总算把衣服穿好，理了理微乱的发丝，才低声应道：
“哥哥，我……我好了。”
房门被轻轻推开，苏宇端着一盆温水走进来，目光很自然地落在她脸上，没敢往别处瞟，语气尽量显得平常：
“醒了就好，昨晚累坏了吧？先洗把脸清醒一下，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他把水盆放在床头的矮凳上，转身就要走，却被宁荣荣小声叫住：
“哥哥……”
苏宇脚步一顿，回头看她。宁荣荣攥着被子角，小脸红扑扑的，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声音细若蚊蚋：
“昨晚……是你把我抱回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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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浴桶里睡着了，水都凉了，我怕你着凉，就……”
他没说下去，怕让她更窘迫。
宁荣荣“嗯”了一声，脑袋垂得更低，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谢谢哥哥……”
“傻丫头，跟我客气什么。”苏宇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
“快洗漱一下吧，等会一起去吃饭。”
说完，他便转身走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宁荣荣踮着脚走进浴室，昨晚泡澡的水汽早已散尽，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她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洗手台，却猛地顿住了。
那里静静放着几张揉成团的面纸，纸团边缘隐约能看到暗红的血迹。
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什么，小脸“唰”地又红了，连耳根都染上一层薄红。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心里那点羞赧忽然被一种微妙的情绪取代。
“原来……哥哥也不是表面上那么平静啊。”
她小声嘀咕着，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方才的慌乱与窘迫仿佛被这发现悄悄冲淡了些。
她伸手将那几张面纸扔进旁边的纸篓，转身拿起自己的洗漱用品。
镜子里映出的少女脸颊依旧泛着红晕，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除了羞赧，还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甜丝丝的感觉。
宁荣荣洗漱完毕，像只轻盈的小鹿般跑出宿舍。
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苏宇，脸上立刻绽开灿烂的笑，几步冲过去。
张开双臂就跳到他身上，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前。
苏宇下意识地伸手，稳稳托住她的大腿，将她抱得更稳些，无奈又宠溺地笑了：
“慢点，当心摔着。”
“才不会呢，有哥哥在呀。”
宁荣荣把脸埋在他颈窝蹭了蹭，声音里满是亲昵。
“走嘛走嘛，我饿了，我们去吃早饭！”
苏宇抱着她迈开脚步，感受着背上轻盈的重量，心头一片柔软，应了声：
“好，带你去吃你吃饭喽！”
宁荣荣立刻欢呼起来，在他颈边蹭得更欢了，清脆的笑声像风铃般。
走到半路，宁荣荣忽然把脸凑近，温热的呼吸轻轻扫过苏宇的耳廓，带着几分狡黠：
“哥哥，荣荣漂亮吗？”
“漂亮，我们荣荣当然是最漂亮的。”
宁荣荣却轻轻摇了摇头，手指在他胸膛画着圈，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促狭的意味：
“哥哥，我不是说脸蛋呀……我是说，荣荣的身材好不好？”
这话一出，苏宇只觉耳边像被火星燎了一下，瞬间红到了耳根。
他抱着她的大腿的手下意识收紧，脚步都慢了半拍。
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才故作镇定地偏过头，避开她探究的目光：
“你这丫头，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呢？毛都没长齐呢！别琢磨这些有的没的。”
宁荣荣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故意把脸颊往他耳后蹭了蹭，声音里满是促狭：
“嘿嘿，哥哥你害羞了，荣荣都知道啦！——昨天晚上，哥哥肯定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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