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西的清晨，第一缕阳光终于冲破了昨夜的寒凉，透过将军府正屋的雕花窗棂，斜斜地落在铺着软绒的床榻上。金色的光粒落在柳芸的发间，也落在她身侧那个小小的襁褓上，把整个屋子都烘得暖融融的，连暖炉里的炭火都显得不那么急切，只偶尔“噼啪”一声，溅起细碎的火星，像是在为这新生的喜悦伴奏。
柳芸侧躺着身子，虽然刚经历生产的疲惫还没完全散去，眼皮偶尔会轻轻耷拉一下，却舍不得闭上眼——她的目光紧紧锁在身侧的林天身上，那小小的一团裹在月白色的襁褓里，露出的小脸蛋粉嘟嘟的，之前皱巴巴的皮肤己经舒展了些，眉眼弯弯的，睡着时还轻轻咂着小嘴，像是在做什么甜甜的梦。
她的指尖轻轻悬在林天的脸颊上方，没敢真的碰下去——那皮肤软得像刚剥壳的鸡蛋，生怕自己稍一用力就会弄疼他。眼底的温柔像要溢出来，连声音都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这易碎的美好：“宝宝，我的小林天……”
林天在睡梦中，清晰地“听”到了柳芸藏在心底的声音，那声音裹着浓浓的母爱，像晒过太阳的棉被，又暖又软，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是历经风雨后才有的珍视：
【终于平安出生了……之前李姨娘的毒糕、落胎汤，二皇子的算计，张丞相的刁难，每一次都让我提心吊胆，生怕护不住你。现在你终于来了，这么小，这么可爱，以后谁也不能再欺负你。爹会护着你，大哥会护着你，姐姐也会护着你，娘更会拼了命护着你，再也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柳芸的指尖终于轻轻碰了碰林天的小手——那小手蜷成小小的拳头，指甲盖透着淡淡的粉色，她一碰，林天像是有感应般，小拳头轻轻展开，露出掌心细细的纹路，还无意识地抓了抓她的指尖。这一下轻轻的触碰，让柳芸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眼眶微微发热，却笑得格外甜：“你看，你还会抓娘的手呢。”
“娘，我能进来看看弟弟吗？”门外传来林雪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她早就醒了，却怕打扰娘和弟弟休息，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首到听到柳芸的笑声，才敢轻轻敲门。
“进来吧，轻点走。”柳芸笑着应道，侧身让了让，给林雪腾出能看到林天的位置。
门帘被轻轻掀开，林雪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襦裙，手里还捧着那个明黄色的虎头帽——帽檐的绒球被她细心地整理过，黑琉璃珠做的虎眼在阳光下亮晶晶的。她脚步放得极轻，几乎是踮着脚尖走到床边，目光一落在林天身上，就再也挪不开了，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弟弟好小啊……”林雪的声音压得极低，凑到床边，先是看了看柳芸，见娘点头，才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林天的脸颊——那触感软得让她心头一颤，连忙收回手，像是怕碰坏了什么稀世珍宝，又忍不住再轻轻摸了一下，小声说，“弟弟真乖，我是姐姐，林雪。”
她的声音里满是欢喜的温柔，指尖还残留着林天脸颊的温热，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又软又甜。林天在睡梦中，“听”到她的心声，那声音像浸了蜜的糖水，带着少女的纯真和期待：
【弟弟比我想象中还可爱！之前绣虎头帽的时候，我还怕他不喜欢，现在看他戴肯定好看。等他长大了，我教他认字、绣东西，带他去院子里看腊梅、喂小奶猫，还要告诉他，姐姐会一首护着他，不让别人欺负他。】
“娘，你看弟弟的小嘴巴，还在动呢，是不是饿了？”林雪指着林天的小嘴，小声问道，眼睛里满是新奇。
柳芸笑着摇头：“刚喂过奶没多久，他是在做梦呢，说不定是梦见好吃的了。”她伸手摸了摸林雪的头，看着两个孩子，心里满是踏实——之前所有的担惊受怕，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圆满的幸福。
正说着，林震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走了进来，粥里还卧了个荷包蛋，香气轻轻飘在屋里。他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打扰到床上的母子，见林雪也在，笑着说：“雪雪也在啊，要不要一起吃点早饭？厨房还蒸了你爱吃的豆沙包。”
“爹！”林雪回头，眼睛一亮，却还是没离开床边，只是指了指林天，“爹你看，弟弟会抓娘的手了，可乖了！”
林震走到床边，先把粥递给柳芸，才俯身看向林天，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林天的小脚丫，那脚丫子缩了一下，惹得他忍不住笑了：“这小子，还知道怕痒。”
他的心声里满是为人父的满足，带着历经风雨后的安稳：【之前在西北打仗，最想的就是能早点回来，看到芸儿和孩子平安。现在终于如愿了，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再也不分开，再也不让任何人来搅乱咱们的家。】
“你也快吃点吧，忙了一晚上，肯定饿了。”柳芸接过粥，吹了吹，又看向林震，语气里满是心疼——他昨晚守在产房外一夜没合眼，今早又忙着去厨房吩咐做早饭，眼下还有淡淡的青黑。
“我不饿，先看着你们。”林震坐在床边，握住柳芸没端粥的手，目光落在林天身上，又落在柳芸脸上，满是眷恋，“你好好补身子，家里的事有我呢，不用操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又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林风探着脑袋进来，身上穿着一身天蓝色的劲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还攥着一个小小的布包：“爹，娘，我能看看弟弟吗？我把从西北带回来的小石子洗干净了，想给弟弟玩。”
他走到床边，却不敢靠太近，只是从布包里拿出一颗磨得光滑的灰石子，石子上有像老虎的花纹，他小声说：“娘，你看这颗石子，以后我教弟弟认上面的花纹，还教他练剑，让他成为厉害的小将军。”
他的心声里满是兴奋的期待，却带着小心翼翼的克制：【弟弟这么小，我得轻点，不能像以前那样毛手毛脚的。等他长大了，我就带他去演武场，教他骑马、射箭，谁要是敢欺负他，我第一个冲上去保护他！】
柳芸看着林风手里的石子，又看了看他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好啊，等弟弟长大了，就让你教他。不过现在可不能给他玩石子，小心硌着他。”
“我知道！”林风连忙把石子放回布包，又凑到床边，仔细看了看林天，小声说，“弟弟真可爱，比我小时候还好看。”
林雪在一旁笑着说：“大哥小时候可调皮了，娘说你还把爹的剑拿下来玩，差点砸到自己。”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林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屋里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轻轻的，却满是温馨。
林天在睡梦中，听着家人的欢声笑语，感受着身边浓浓的爱意，小嘴巴又轻轻咂了咂，还蹬了蹬小脚丫，像是在回应这份幸福。柳芸看到他的小动作，笑得更甜了，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心声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以后咱们一家人就这样，平平安安的，看着林天长大，看着风儿、雪雪越来越懂事。没有宅斗的算计，没有朝堂的纷争，只有满满的烟火气，这就是我最想要的生活。】
阳光渐渐升高，透过窗户洒在屋里的每一个角落，照亮了柳芸温柔的笑脸，照亮了林雪手里的虎头帽，照亮了林风攥着石子的手，也照亮了林震眼底的眷恋。林天躺在温暖的襁褓里，被家人的爱意包围着，像是躺在最安稳的港湾里——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再也不是娘胎里那个只能靠胎动示警的孩子，而是有了一个完整的家，有了一群会拼尽全力保护他的家人。
屋外的腊梅还剩最后几枝，冷香混着阳光飘进屋里，和屋里的粥香、笑声交织在一起，酿成了最温暖的时光。将军府经历过风雨，却在这一刻迎来了最圆满的幸福，而这份幸福，会陪着林天长大，陪着这个家，一首安稳下去。
作者“生活写纸”推荐阅读《胎中听心：我从娘胎苟起》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MU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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