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午后，阳光把二楼阳光房染得暖融融的。檀木书架上摆着半排绘本，最下层放着林天的布偶玩具，黄铜小暖炉里的炭火“噼啪”轻响，将空气烘得带着点松木的暖香。林雪坐在铺着绒垫的矮榻上，怀里抱着本彩页绘本，指尖正划过画里的小兔子——林天穿着鹅黄色厚连体衣，坐在她脚边的软垫上，小手里抓着个毛绒胡萝卜，正仰头盯着绘本，眼睛亮得像浸了阳光。
“天儿，你看这只兔子，是不是跟你怀里的胡萝卜很配呀？”林雪的声音软乎乎的，像落在绒垫上的棉花，她放下绘本，伸手捏了捏林天的小脸蛋，“之前听娘说，你会叫爹、叫娘，还会叫哥了，那今天跟姐姐学叫‘姐’好不好？”
林天眨了眨眼，小脑袋点了点，把毛绒胡萝卜往林雪手边递了递——他记得这个总给她读诗、还会帮他擦口水的姐姐，早上娘教他说“姐”的发音时，他还在心里练了好几遍。
林雪笑着接过胡萝卜，放在绘本旁，然后轻轻握住林天的小手，嘴唇慢慢开合，把“姐”字的发音拆得细细的：“天儿跟着姐姐说，j-i-e，姐——慢慢来，别着急。”
林天盯着她的嘴唇，小舌头在嘴里轻轻动了动，像在模仿动作。阳光落在他的小脸上，把他的睫毛映得长长的，小嘴巴抿成个小小的月牙，认真得像在完成什么大事。
林雪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又轻声重复：“姐——天儿试试，就像叫娘、叫哥那样，轻轻说出来就好。”
这次，林天深吸了口气，小身子微微前倾，攒足了力气，小嘴巴轻轻张开，一个带着奶音的字，清晰地飘了出来：“姐！”
林雪的指尖顿了一下，眼睛瞬间亮了。她放下绘本，双手轻轻托住林天的小脸，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天儿，你再叫一声？再叫姐姐听听好不好？”
林天看着她笑弯的眼睛，心里也暖暖的，又脆生生地喊了一遍：“姐！”
“哎！我的乖弟弟！”林雪忍不住俯身，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唇瓣碰到他软乎乎的皮肤，带着点温热的触感，“天儿真聪明，一学就会！比姐姐小时候厉害多啦！”
她拿起旁边的绘本，翻到画着小书生的一页，指尖点着画里的书本，温柔地说：“天儿现在会叫姐姐了，等你再长大一点，姐姐教你读书好不好？教你认绘本上的字，还教你读诗，就像之前给你读《春晓》那样。”
林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指着绘本上的小书生，又看向林雪，嘴里发出“书、书”的模糊音——他虽然还说不清“读书”两个字，却知道姐姐说的是好玩的事。
林雪笑着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一页页翻着绘本，轻声讲起里面的故事：“你看，这只小狐狸在读书呢，它想变得跟小书生一样聪明……天儿以后也要做聪明的宝宝，跟姐姐一起读书，好不好？”
林天靠在她怀里，听着她温柔的声音，小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小脑袋轻轻蹭着她的胸口，偶尔还会软软地叫一声“姐”，每叫一声，林雪就会笑着应一声，还会给他指绘本上的小动物，耐心地教他认“兔”“狐”“书”这些简单的字。
阳光房里的暖香越来越浓，炭火的“噼啪”声、林雪的讲故事声，还有林天稚嫩的“姐”声，混在一起，像一首软乎乎的小诗。林雪低头看着怀里渐渐犯困的弟弟，心里满是柔软——她想着等林天再大些，就把自己最喜欢的诗集给他看，教他写自己的名字，教他读那些温柔的诗句，让他长成一个像爹一样有担当，又像娘一样温柔的人。
林天打了个小哈欠，小脑袋靠在林雪的肩膀上，半睁着眼睛看着绘本。他知道，有姐姐教他读书，以后肯定会变得很厉害，也能更好地帮家里人，帮爹避开那些坏心思，帮娘管好家里的事，帮哥在军营里少受点委屈。
“困了吧？”林雪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放得更轻了，“那咱们先睡一会儿，等醒了姐姐再教你认新的字，好不好？”
林天“嗯”了一声，小眼睛彻底闭上了。林雪抱着他，轻轻靠在矮榻上，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们身上，暖得让人心里发甜。她低头看着弟弟恬静的睡颜，嘴角忍不住上扬——有这样一个聪明又乖的弟弟，以后的日子，一定会更热闹、更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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