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清晨,皇宫外的朱雀大街热闹非凡。挑着货担的小贩沿街叫卖,穿着绸缎的公子哥儿骑马而过,守卫皇宫的禁军将士身披铠甲,手持长枪,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往来行人——自二皇子被贬、张丞相入狱后,皇宫的守卫比往日更严了几分。
柳芸抱着林天走在街边,手里提着个布包,准备去街角的“锦华斋”买些点心。林天穿着鹅黄色的薄袄,小脑袋靠在柳芸颈窝里,戴着虎头帽的小脑袋转来转去,好奇地看着街上的热闹。他刚满一岁半,说话己经利索了些,却还是习惯用小眼睛观察周围,耳朵也没闲着,悄悄捕捉着路人的心声。
“让让,借过!”一道急促的声音突然传来。一个穿着青色小吏服的男人快步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紧紧抱着个褐色布包,脚步匆匆地朝着皇宫大门走去。他神色慌张,额角冒着细汗,时不时回头张望,像是在怕什么人追上。
林天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男人心里的念头像带着毒刺的藤蔓,首首扎进他心里:【张大人的党羽说了,这封伪造的通敌信藏在布包夹层里,只要递到皇帝手里,林震就百口莫辩,林家满门抄斩都有可能!到时候不仅能为张大人报仇,我还能拿到赏钱,离开京城避风头!】
“哇——!”林天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小胳膊紧紧搂着柳芸的脖子,小手指着那个青色小吏服的男人,声音里满是急切,“坏!他坏!抓他!”
柳芸被林天突如其来的哭闹吓了一跳,赶紧拍着他的背哄:“天儿乖,不哭不哭,怎么了?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可林天哭得更凶了,小身子挣扎着要下来,指着那个男人的方向喊:“包!包里坏!爹……危险!”
他的哭声又响又急,瞬间吸引了周围行人的注意,也惊动了皇宫门口的禁军侍卫。领头的禁军校尉皱着眉走过来,本想询问柳芸为何在宫门外喧哗,却见林天一个劲地指着那个即将走到宫门口的青色小吏,眼神里满是警惕。
校尉心里一动——这孩子的反应太反常了,再看那青色小吏,明明穿着朝廷小吏的服饰,却不敢与禁军对视,脚步还在偷偷加快,显然不对劲。
“拦住他!”校尉厉声下令。两名禁军将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挡住了青色小吏的去路。
“你们干什么?!我是吏部的小吏,要给陛下递公文!”男人脸色瞬间惨白,却还强装镇定,想推开禁军往里闯。
“公文?”校尉走上前,目光落在他怀里的布包上,“打开看看,若是真公文,自然让你进去;若是假的……”
男人的手紧紧攥着布包,死活不肯松开:“这是机密公文,只能给陛下看,你们没资格查!”
“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校尉使了个眼色,两名禁军上前按住男人的胳膊,一把夺过布包。校尉伸手摸了摸布包夹层,果然摸到一张硬纸,掏出来一看——竟是一封用林震笔迹伪造的书信,上面写着“愿与北狄合作,共分大胤江山”的字样,落款还盖着林震的私印(亦是伪造)。
“大胆逆贼!竟敢伪造将军书信,陷害忠良!”校尉怒喝一声,“把他绑起来,押入大牢审问,务必查出背后指使者!”
男人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再也没了之前的慌张,只剩下绝望——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伪装的计划,竟然被一个哭闹的孩子给搅黄了。
柳芸抱着渐渐止住哭声的林天,心里满是后怕和庆幸。她摸了摸林天的小脸蛋,声音温柔:“天儿,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包里有坏东西?想害你爹?”
林天点了点头,小脑袋靠在柳芸怀里,小声说:“他……坏,害爹。”
这时,林震正好骑马从军营赶来,准备入宫面圣。看到宫门口的阵仗,又听校尉说了事情的经过,他快步走到柳芸和林天面前,弯腰抱起林天,眼底满是感激:“天儿,又多亏了你,不然爹这次可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林天搂着林震的脖子,小嘴巴凑到他耳边:“爹……安全。”
阳光渐渐升高,洒在皇宫的朱红宫墙上,映得一片暖亮。禁军押着伪造书信的男人离开,朱雀大街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林震抱着林天,柳芸陪在一旁,一家三口慢慢往家走。
林震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心里满是安稳——从婴儿期到现在,林天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刻,用最稚嫩的方式守护住这个家。他轻轻捏了捏林天的小鼻子:“咱们天儿真是林家的小福星,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有你在,爹就不怕。”
林天咯咯地笑起来,小手指着街边的糖葫芦摊子,小声说:“爹……吃糖。”
“好,买!”林震笑着点头,心里的一块石头彻底落下。他知道,只要有林天这个“小福星”在,不管张丞相的党羽再耍什么花招,林家都能稳稳避开,守住这份安稳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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