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书房，窗棂敞着，荷风带着淡淡的水汽吹进来，拂过书架上整齐的书卷，卷起几页纸轻轻颤动。阳光透过雕花窗，在紫檀木书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周先生坐在桌后，手里拿着本线装启蒙书，林天则坐在特制的小木椅上，穿着鹅黄色薄袄，小手里攥着支小巧的毛笔，眼神专注地盯着书页。
“天儿，咱们今天学三个字，‘天’‘地’‘人’。”周先生翻开书，指着最开篇的三个字，声音温和，“你看这个‘天’，上面一横像天空，下面像人举着头，意思是咱们头顶的天空。”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字的形状。
林天凑过小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书页上的“天”字，跟着小声念：“天……天空的天。”
周先生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对，就是天空的天。再看这个‘地’，左边是‘土’字旁，右边像人站在地上，指咱们脚踩的土地。”
“地……土地的地！”林天学得很快，不等周先生多解释，就准确念出了字的含义，小手指还在桌上轻轻画着“地”字的轮廓。
最后教“人”字时，周先生刚说“这个‘人’，像两个人站在一起……”，林天就立刻接话：“人！爹娘、哥哥、姐姐，都是人！”
周先生放下书，看着林天，眼底满是惊讶。他教书三十余年，见过不少启蒙的孩童，大多要反复教西五遍才能记住字形，更别说理解含义，可林天只用了一刻钟，不仅能准确念出三个字的读音，还能说出简单的释义，甚至能联系到身边的人，这实在超出了同龄孩子的水平。
“小少爷真是神童啊！”周先生忍不住感叹，伸手摸了摸林天的小脑袋，“比我教过的所有同龄孩子都聪明，再学几日，怕是能认全这本启蒙书了！”
正好柳芸端着切好的西瓜走进来，听到周先生的夸赞，笑着说：“周先生过奖了，都是您教得好。天儿，刚才学的字，给娘指认一下好不好？”
林天立刻从椅子上爬下来，拉着柳芸的手走到书桌前，小手指着“天”字：“娘，这是天，天上有太阳！”又指着“地”字：“这是地，地上有花！”最后指着“人”字，仰头看着柳芸：“这是人，娘是人，天儿也是人！”
柳芸笑得眼睛都弯了，拿起一块西瓜递给林天：“咱们天儿真厉害，学得又快又好。”
这时，林雪也走进书房，手里拿着刚绣好的书签，听到林天认完字，笑着说：“天儿真棒！姐姐给你绣了个‘天’字书签，以后看书就能用啦。”
林天接过书签，高兴地攥在手里，又跑到刚进门的林震面前，拉着他的衣角：“爹，天儿会认字了！‘天’‘地’‘人’，都认识！”
林震弯腰抱起林天，看着书桌上的启蒙书，眼底满是欣慰：“咱们天儿真聪明，不愧是林家的孩子。”
林风从军营回来，听说林天学会了三个字，也凑过来逗他：“弟弟，给哥指指哪个是‘人’字？哥算不算‘人’啊？”
林天认真地指着“人”字，点头说：“算！哥是人，厉害的人！”
一句话逗得大家都笑了。书房里，周先生的欣慰、柳芸的温柔、林雪的笑意、林震的骄傲、林风的打趣，还有林天清脆的回应，混着荷风与书香，满是温馨。周先生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暗想：林家有这样聪慧的孩子，日后定能更加兴旺。
林天靠在林震怀里，手里攥着书签，看着书桌上的三个字，心里甜甜的。他知道，学会读书，就能更快地帮家人，就能更好地守护这个家——这是他“苟活”路上，又一个小小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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