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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证据链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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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西合,远山如黛,一处隐匿在断崖下的山洞内,仅靠一盏微弱的油灯驱散黑暗。油灯的火苗忽明忽暗,映照着池轶鸣苍白如纸的脸,他斜倚在冰冷的石壁上,腹部的伤口刚经过简单包扎,渗血的绷带仍在不断浸染出新的猩红。

他怀中紧紧揣着一个油布包裹,此刻正颤抖着将其取出——里面是从落马坡幽冥宗分坛密室带出的几封密函,以及一枚泛着铜绿的印鉴残片。这是他拼着性命换来的关键证据,也是揭开沧溟山庄灭门真相的唯一希望。

油灯的光芒落在泛黄的密函上,字迹工整却透着阴鸷,池轶鸣强忍着腹部传来的剧痛,逐字逐句地解读着。前几封密函皆是幽冥宗与镇北王往来的指令,无非是商议如何调配“噬魂散”、部署兵力围剿联盟,言语间满是对天下苍生的漠视与颠覆朝局的野心,看得他牙根紧咬,指节泛白。

首到他翻开最后一封折痕最深的密函,目光触及开头的字句时,浑身猛地一僵,如遭雷击——“致玄苦宗主:青云阁萧氏己按约定隐匿前朝卷宗残页,沧溟之事己了,后续只需按计挑起江湖内乱,待时机成熟,便可与镇北王里应外合,共图大业。另,‘龙魂晶’寻获进展缓慢,需宗主亲自督办……落款:青云阁主 萧景渊 印。”

“萧景渊……”池轶鸣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破败的风箱,那是萧傅轩父亲、青云阁现任阁主的名讳。他颤抖着将密函凑近油灯,反复确认字迹,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淬毒的尖刀,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更让他如坠冰窟的是,密函末尾的印鉴虽因年代久远有些模糊,但其边缘的云纹样式、中心的“青云”二字篆刻,与当年父亲池远山书房中留存的、与青云阁往来书信上的印鉴一模一样!他甚至记得,那枚印鉴左侧有一道细微的裂痕,是萧景渊年轻时练剑不慎划伤所致,而眼前这枚印鉴残片上,赫然有着相同的痕迹。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池轶鸣喃喃自语,手中的密函簌簌发抖,油灯的火苗被他急促的呼吸吹得剧烈晃动,“萧伯父与父亲自幼相识,情同手足,他怎会与幽冥宗勾结?怎会参与沧溟山庄的灭门之事?”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十年前的画面——那年他尚且年幼,萧景渊带着年少的萧傅轩来沧溟山庄做客,两人在庭院中比剑,父亲在一旁含笑观战,萧景渊还摸着他的头说“轶鸣这孩子天资聪颖,将来定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好手”;还有萧傅轩郑重承诺“池兄,你放心,我定会帮你查清真相,为沧溟山庄报仇”的模样,那些温暖的记忆与眼前冰冷的密函交织,让他心如刀绞,痛苦不堪。

他猛地攥紧密函,指腹因用力而嵌入纸页,留下深深的褶皱,腹部的伤口因情绪激动再次崩裂,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密函上,晕开了字迹,也模糊了他的视线。

“是玄苦的阴谋……一定是他伪造了密函,伪造了印鉴,想要挑拨我与萧傅轩的关系,瓦解联盟……”池轶鸣试图说服自己,可密函上熟悉的印鉴痕迹、萧景渊独特的行文语气,都让他无法自欺欺人。他想起之前在分坛密室发现的、与当年屠杀沧溟山庄凶手所用制式相同的玄铁弯刀,想起幽冥宗弟子口中“沧溟余孽”的称呼,一条冰冷的证据链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型——萧景渊或许真的知晓当年的内情,甚至参与了其中。

故人寻至·信任裂痕

“池兄!池兄!你在哪里?”

洞外传来萧傅轩焦急的呼喊声,伴随着马蹄声由远及近,还有楚箐秀温柔的呼唤:“池公子,我们己摆脱幽冥宗的追兵,你若听到,还请应声!”

池轶鸣心中一紧,连忙将密函与印鉴残片重新包好,藏进怀中最隐秘的地方,他下意识地不想让萧傅轩看到这份证据,不想打破两人之间仅存的信任,可那份被背叛的愤怒与痛苦,又让他浑身发冷,难以平静。

洞门被轻轻推开,萧傅轩与楚箐秀走了进来,看到倚在石壁上脸色惨白的池轶鸣,萧傅轩快步上前,语气中满是担忧:“池兄,你伤得如此之重!为何不等我们便独自离开?若不是楚姑娘凭借你留下的血迹追踪至此,我们还不知要找到何时。”

楚箐秀也连忙取出药箱,蹲在池轶鸣身边,小心翼翼地解开他腹部的绷带,看到伤口再次渗血,眼中满是心疼:“你的伤口又崩裂了,需立刻重新包扎,否则会引发感染。”

萧傅轩站在一旁,看着池轶鸣苍白的脸和紧抿的唇,察觉到他的异样,轻声问道:“池兄,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方才在破庙突围时,你便神色凝重,是不是在分坛密室中发现了什么?”

池轶鸣抬眸看向萧傅轩,他眼中满是真诚的关切,一如往昔,可一想到密函上的内容,池轶鸣的心就像被针扎般刺痛,他移开目光,声音低沉而沙哑:“没什么,只是在分坛中看到了一些幽冥宗残害百姓的惨状,心中有些不适。”

他的谎言漏洞百出,萧傅轩何等聪慧,怎能察觉不到?但他没有追问,只是轻轻拍了拍池轶鸣的肩膀,语气温和:“若有什么难处,你尽管告诉我,我们是兄弟,理应共同承担。如今我们己暂时安全,待你伤势好转,我们再一同商议如何破解玄苦与镇北王的阴谋。”

楚箐秀一边为池轶鸣包扎伤口,一边柔声说道:“是啊,池公子,萧少主说得对,你不必独自承受。我们三人并肩作战,定能渡过难关。对了,你从分坛带出的证据是否安全?那些可是揭露幽冥宗阴谋的关键。”

提到“证据”二字,池轶鸣的身体微微一僵,怀中的密函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从怀中取出油布包裹,却没有打开,只是紧紧攥在手中,沉默片刻后,对萧傅轩道:“萧傅轩,你随我来,我有件事要单独与你说。”

萧傅轩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好。”

楚箐秀看着两人的背影,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却还是识趣地留在原地,收拾着药箱。

山洞深处,油灯的光芒更加微弱,两人相对而立,气氛沉重得几乎让人窒息。池轶鸣看着萧傅轩,眼中情绪复杂,有痛苦、有愤怒、有怀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

“池兄,你究竟要与我说什么?”萧傅轩率先打破沉默。

池轶鸣缓缓打开油布包裹,将最后那封涉及青云阁的密函递到萧傅轩面前,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自己看吧。”

萧傅轩疑惑地接过密函,逐字逐句地读了起来,起初他的表情还算平静,可当他看到“青云阁萧氏己按约定隐匿前朝卷宗残页”“沧溟之事己了”等字句时,脸色骤变,瞳孔骤缩,手中的密函簌簌发抖:“这……这不可能!家父绝不会与幽冥宗勾结,更不会参与沧溟山庄的灭门之事!这一定是玄苦伪造的,是他的离间计!”

“伪造?”池轶鸣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与悲愤,“萧傅轩,你看看这印鉴!这云纹样式、这道裂痕,与你青云阁的印鉴一模一样,你还敢说这是伪造的?”

他说着,将那枚印鉴残片扔到萧傅轩面前,残片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萧傅轩的心上。

萧傅轩捡起印鉴残片,仔细查看,当他看到那道熟悉的裂痕时,浑身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那道裂痕是他年少时亲眼所见,父亲练剑时不慎将印鉴碰到剑刃,留下了这道无法磨灭的痕迹,绝无可能伪造!

“你无话可说了?”池轶鸣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没有丝毫快意,只有无尽的痛苦,“我曾以为,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你承诺会帮我查清真相,为沧溟山庄报仇,可我没想到,你的父亲,竟是当年参与灭门之事的帮凶!你们青云阁,所谓的‘光明磊落’,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笑话!”

“不!不是这样的!”萧傅轩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与急切,“池兄,你相信我,家父绝非那样的人!他与令尊是生死挚友,怎会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或许是玄苦抓住了家父的把柄,胁迫他不得不这样做!”

“误会?胁迫?”池轶鸣眼中闪过一丝绝望,“萧傅轩,你总是这样,一味地维护你父亲,维护青云阁的名声!可沧溟山庄数百条人命,岂能一句‘误会’‘胁迫’就能一笔勾销?我父亲、母亲、妹妹,还有山庄的所有弟子,他们都死了,死在那些刻着莲花纹路的弯刀下,而你的父亲,却可能是这一切的幕后推手之一!”

他越说越激动,腹部的伤口再次传来剧痛,让他忍不住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萧傅轩见状,心中一急,连忙上前想要搀扶他,却被池轶鸣猛地推开:“别碰我!我嫌脏!”

萧傅轩的手僵在半空,眼中满是受伤与难以置信,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与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如今却用如此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用如此伤人的话语对待自己,心中如同刀割般疼痛。

“池兄,你怎能这样说……”萧傅轩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知道你心中痛苦,可你不能仅凭一封密函、一枚印鉴,就断定家父参与了灭门之事!我们相识多年,你难道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我萧傅轩若知晓家父真的与此事有关,绝不会包庇他,定会给你、给沧溟山庄的亡魂一个交代!”

“了解?”池轶鸣自嘲地笑了笑,眼中满是悲凉,“我曾以为我了解你,了解萧伯父,可现在看来,我不过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这江湖,这所谓的‘正道’,全都是虚妄!”

决裂前兆·孤影独行

“池公子!萧少主!你们别吵了!”楚箐秀听到两人的争吵声,连忙跑了过来,看到池轶鸣嘴角的血迹和萧傅轩受伤的表情,心中满是焦急,“池公子,你伤势未愈,不能情绪激动;萧少主,你也冷静些,凡事都有商量的余地,何必如此动怒?”

池轶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荡,他看着萧傅轩,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而决绝:“萧傅轩,我不想再与你争辩。从今日起,我与青云阁恩断义绝,沧溟山庄的仇,我会自己报,不需要你的帮助!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池兄,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萧傅轩眼中满是震惊与痛苦,“我们曾并肩作战,生死与共,你怎能因为一封来历不明的密函,就否定我们之间的所有情谊?”

“来历不明?”池轶鸣举起手中的密函,声音嘶哑,“这上面的印鉴,你敢说它来历不明吗?萧傅轩,你我之间,从你父亲参与沧溟之事的那一刻起,就早己没了情谊可言!你走!”

楚箐秀连忙拉住萧傅轩,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然后转向池轶鸣,语气温柔而恳切:“池公子,你冷静些,萧少主他并非有意包庇,他只是不愿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我们可以一起调查,找出事情的真相,或许真的如萧少主所说,是玄苦胁迫了萧阁主,只要我们找到证据,就能还萧阁主一个清白,也能还沧溟山庄一个公道。”

池轶鸣看着楚箐秀,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可一想到父母惨死的模样,想到密函上的字句,他便狠下心来,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己经不敢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与青云阁有关的人。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萧傅轩还想说什么,却被楚箐秀死死拉住,她对萧傅轩使了个眼色,轻声道:“萧少主,我们先出去吧,让池公子好好冷静一下,等他情绪稳定了,我们再慢慢商议。”

萧傅轩看着池轶鸣决绝的背影,心中痛苦万分,却也知道此刻多说无益,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跟着楚箐秀转身离开。

洞门缓缓关上,山洞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池轶鸣一人,倚在冰冷的石壁上,手中紧紧攥着那封密函,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滴在密函上,与血迹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他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的嘱托:“轶鸣,一定要活下去,查清真相,为沧溟山庄报仇……”想起了萧傅轩坚定的眼神:“池兄,我定会帮你……”想起了自己多年来的隐忍与坚持,可如今,真相的线索却指向了自己最信任的人的父亲,这让他如何承受?

油灯的火苗渐渐熄灭,山洞内陷入一片黑暗,池轶鸣蜷缩在角落,如同一只受伤的孤狼,独自舔舐着伤口。他知道,从他发现这封密函的那一刻起,他与萧傅轩之间的情谊就己经出现了无法弥补的裂痕,而这场追寻真相的道路,也变得更加艰难、更加孤独。

与此同时,山洞外,萧傅轩站在月光下,望着洞内的方向,眼中满是痛苦与迷茫。楚箐秀走到他身边,轻声安慰道:“萧少主,你别太难过,池公子他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等他冷静下来,我们再向他解释清楚。或许,事情真的有误会,我们可以尽快返回青云阁,向萧阁主问明情况。”

萧傅轩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坚定:“你说得对,我必须尽快返回青云阁,向父亲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父亲真的被玄苦胁迫,我定会想办法救他;如果他真的参与了沧溟之事,我也绝不会包庇,定会给池兄、给沧溟山庄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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