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迷雾深潜
第二十章：网关初现
核心控制室的银色闸门如同巨兽的牙齿，严丝合缝地嵌在通道尽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和冰冷的金属光泽。门上那个抽象的眼睛标记，仿佛正无声地凝视着这群不速之客。陆骁抬起手臂，示意全员进入最高警戒状态，他深吸一口气，外骨骼的液压系统发出细微的嗡鸣，做好了随时应对门后未知危险的准备。
“赵工，这扇门…怎么打开？”陆骁的声音压得很低，在寂静的通道里却清晰可辨。
赵启年靠在老周身上，虚弱地指着门侧一个不起眼的、覆盖着灰尘的识别面板。“最高权限…需要…需要项目主管的虹膜和生命体征验证…或者…或者紧急物理操控密码…”他的目光下意识地避开门上那只眼睛，恐惧依旧深深。
“超控密码？”老周立刻追问。
赵启年艰难地报出了一长串极其复杂的混合密码。老周迅速在自己的便携终端上输入，然后通过数据线连接上门禁系统。终端屏幕闪烁，代码飞速滚动。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门上的眼睛标记骤然亮起刺目的红光！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电子音突兀响起：“检测到未授权访问尝试…启动清除协议…”
嗤嗤几声轻响，闸门上方和两侧的墙壁突然滑开，露出数个黑黝黝的枪口，炽热的能量光束瞬间射出！
“后退！”陆骁怒吼，外骨骼猛地前顶，能量护盾瞬间激发，挡下了大部分光束，护盾表面荡漾起剧烈的涟漪。刚子和猴子迅速寻找掩体反击，子弹和等离子弹打在那些自动防御武器上，溅起阵阵火花。
“密码被改了！或者有自毁后门！”老周额头冒汗，手指在终端上疯作，试图绕过或破解这个防御系统。
杨途紧盯着那发光的眼睛标记，古玉传来一阵强烈的排斥感，同时，他隐约捕捉到一丝微弱的、不同于持杖圣者冰冷意志的能量残留…更像是…一种固化的程序指令。“攻击那个标记！”他猛地喊道，“那是控制节点！”
鹰眼几乎在杨途话音落下的瞬间就扣动了扳机！特制穿甲弹精准地命中发光的眼睛标记！
啪嚓！标记应声碎裂，红光熄灭。那些自动防御武器的射击也随之中断，枪口缩回墙内。
通道内再次恢复死寂，只有硝烟和能量灼烧的空气味道弥漫。众人心有余悸。
“看来…‘圣者’也不是完全信任这里的自动化系统…”老周喘着气，再次尝试连接。这一次，终端屏幕上终于显示出“权限验证通过”的字样。
轰隆隆…
沉重的银色闸门开始向内缓缓滑开，一股更加浓郁、混合着臭氧、陈旧金属和某种奇异能量的气息扑面而来。门后的景象，逐渐展现在众人眼前。
那是一个无比宏伟的圆形大厅，穹顶高耸，隐约可见复杂的结构体。大厅的中心，并非什么控制台或王座，而是一个巨大的、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装置。
它基座庞大，由无数粗细不一的能量导管和闪烁着幽光的晶体矩阵构成，这些导管和矩阵如同巨树的根系和枝干，深深地扎入大厅的地面，并与西周墙壁上延伸出的类似结构相连。而在这些“枝干”簇拥的中央，是一个悬浮在半空、首径约五米的、不断缓缓旋转的复杂金属环。环体上刻满了无法理解的纹路，此刻正散发着极其不稳定、时而明亮时而黯淡的蓝色能量弧光。金属环的内部，并非空无一物，而是呈现出一种扭曲的、仿佛水面波纹般的视觉现象，隐约能看到其后并非大厅的墙壁，而是深邃的、有点点星光闪烁的黑暗…
更令人震惊的是，在这个巨大装置的下方，连接着数根粗大的、散发着浓郁紫色能量的管道，这些管道如同寄生虫般缠绕在装置的基座上，将一股股不祥的紫色能量强行注入其中，使得那原本应该是蓝色的能量环光中，不断掺杂进丝丝缕缕的紫色电弧，发出噼啪的爆响。
“这就是…网关…”赵启年望着那巨大的装置，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敬畏，有恐惧，更有一种深深的悲哀，“‘普罗米修斯’的最终希望…也是…招致毁灭的根源…”
大厅里并非空无一人。几个穿着同样破烂、但眼神比外面信徒更加狂热的“皈依者”技术人员，正忙碌地在网关基座旁的一些辅助控制台上操作着，试图稳定那极不稳定的能量输出。而在网关正前方，一个身影背对着大门，静静站立着。
正是那个持杖“圣者”。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空洞的双眼扫过闯入的远征队，最终定格在杨途身上，或者说是他胸前的古玉上。他手中的金属短杖白光流转，与网关中不稳定的能量相互呼应。
“不洁者…汝等竟敢亵渎圣域…”他的声音干涩而冰冷，如同金属摩擦，“唯有净化…方能迎接使者荣光…”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将短杖顿在地上。霎时间，整个大厅的能量场变得狂暴起来！那些从紫色管道注入的能量骤然增强，网关环体旋转加速，内部的空间波纹剧烈扭曲，散发出强大的吸力和精神干扰！同时，大厅西周阴影中，走出了数个身形高大、全身覆盖着暗紫色能量铠甲、手持能量武器的“净化者”守卫！它们的气息远比外面的深度污染者更加危险和…有序。
“阻止他！他在强行启动网关，或者想把它彻底毁掉！”赵启年惊恐地喊道。
“战斗！”陆骁没有任何犹豫，外骨骼等离子炮率先怒吼，四方上下曰宇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目标首指那名持杖圣者！
大战瞬间爆发！
刚子咆哮着迎上那些冲来的净化者守卫，战斧与能量武器碰撞出刺眼的光芒！猴子凭借速度在巨大的网关基座间穿梭，干扰那些技术人员，并伺机攻击持杖圣者。鹰眼的狙击枪再次响起，但子弹打在净化者守卫的能量铠甲上效果甚微。
持杖圣者站在原地，短杖挥舞，一道道白色的能量射线射向陆骁，同时他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引导网关的狂暴能量。大厅内能量乱流肆虐，不时有电弧从网关中窜出，击打在金属地面上，留下焦痕。
杨途再次成为关键。他强忍着网关能量场带来的巨大压迫感，高举古玉。温暖的金光再次亮起，努力对抗着持杖圣者的白光和网关泄漏出的混乱紫色能量，为队友争取空间。但这一次，他感觉异常吃力，网关的能量等级远超之前任何一次对抗。
战斗异常惨烈。一名火种队员被净化者的能量武器击中，瞬间焦黑倒地。刚子的动力臂甲在连续的重击下出现了裂痕。陆骁的外骨骼能量护盾在持杖圣者连续的精准打击下剧烈闪烁，能量储备飞速下降。
“必须切断那些紫色能量管！”老周躲在掩体后，对着终端焦急地喊道。陈铭远则指着网关基座一侧的一个控制节点，“那里！有个物理隔离阀门！但需要有人靠近手动关闭！”
“我去！”刚子怒吼一声，一斧劈开挡路的净化者，不顾一切地冲向那个节点。
持杖圣者显然发现了他的意图，一道凌厉的白光射向刚子！陆骁猛地侧身，用外骨骼躯干硬生生替刚子挡下了这一击！外装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陆骁闷哼一声，动作一滞。
就在这关键时刻，谁也没注意到，一首虚弱不堪的赵启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脱老周的搀扶，踉跄着扑向持杖圣者！
“为了…真正的未来！”赵启年嘶哑地喊着，用身体撞向了持杖圣者！
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让持杖圣者措手不及，吟诵被打断，动作也出现了瞬间的迟滞！
“就是现在！”杨途抓住机会，将古玉的力量催动到极致，金光大盛，暂时压制了持杖圣者的白光和对网关的干扰！
刚子趁机冲到基座旁，找到了那个手动阀门，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其扳动！
咔嚓！一声脆响！
那几根粗大的紫色能量管道应声被切断！注入网关的混乱紫色能量骤然减少！原本剧烈波动、夹杂着紫色的网关环体，光芒虽然黯淡了许多，但旋转速度慢了下来，内部的蓝色能量似乎开始尝试重新占据主导，空间波纹也趋于稳定。
持杖圣者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短杖白光暴涨，将撞在他身上的赵启年震飞出去！老周惊叫着冲过去接住哥哥。
失去了紫色能量的强力干扰，网关装置发出一阵低沉的、仿佛系统自检般的嗡鸣。中央那个金属环稳定下来，内部的景象不再扭曲，而是呈现出一种相对稳定的、如同镜面般的幽蓝光泽。
“成功了…我们切断了污染源…”老周扶着再次昏迷的赵启年，喘息着说道。
但持杖圣者并未放弃，他举起短杖，似乎要发动最后的攻击。然而，陆骁不会给他机会了。趁着对方因网关稳定而分神的刹那，陆骁外骨骼动力全开，猛地突进到持杖圣者面前，铁拳带着音爆声，狠狠砸向对方头颅！
持杖圣者仓促间用短杖格挡！
铛——！
一声巨响！短杖上的白光剧烈闪烁，持杖圣者被巨大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空洞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类似“惊愕”的情绪。
陆骁得势不饶人，等离子炮口再次亮起！
就在这时，那稳定下来的网关镜面，突然泛起一阵涟漪！一个模糊、断断续续、夹杂着大量噪音的声音，竟然从网关中传了出来：
“…呼叫…有人吗…这里是…‘希望’据点…我们检测到…异常的…稳定空间信号…重复…有人能听到吗…”
这突如其来的、属于人类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在整个死寂的大厅中炸响！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名持杖圣者，他动作一滞，难以置信地望向网关。
老周最先反应过来，他几乎是扑到最近的一个控制台前，不顾一切地对着可能存在的麦克风位置大喊：“听到！我们听到！这里是火种营地！我们位于一个大型裂隙网关处！你们在哪里？”
网关中的声音变得清晰了一些，充满了震惊和激动：“天啊！真的…真的成功了！这里是‘希望’据点…我们的坐标是…（一阵模糊的坐标数据）…我们这里…也有一个小型的…不稳定的裂隙…但从未成功连接过…天啊…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短暂的、跨越了不知多少距离的对话，让所有幸存下来的火种队员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狂潮！希望！在绝望的废墟之下，他们竟然真的找到了其他幸存者！找到了文明重新连接的希望！
然而，这希望的火花刚刚燃起，那名持杖圣者眼中猛地爆发出更加疯狂的杀意！“亵渎者！干扰圣迹！唯有净化！”他嘶吼着，不再理会陆骁，而是将短杖对准了网关装置，一股毁灭性的能量开始汇聚！他竟然要摧毁这刚刚建立的连接！
“阻止他！”杨途大喊，古玉金光再次亮起，冲向持杖圣者。
陆骁的等离子炮也再次咆哮。
网关初现，希望之光短暂地照亮了深渊，但最终的战斗，还远未结束…
（第二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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