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裂土称雄》
第六章 古玉低语与深入死域
营地的灯火在渐深的暮色中连成一片，训练场上的呼喝声与工坊区的锤打声交织，显露出一种紧绷的活力。但在指挥部二楼，杨途却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
他掌心的古玉，从今天清晨开始，就持续传来一种微弱但持续的悸动，如同心脏的不规则跳动，指向西南方向——正是灰岩堡垒所在。这不是危险的警示，更像是一种…遥远的共鸣，一种源自同频能量的呼唤。
“你也感觉到了，对吗？”他低声自语，指腹着温润的玉身。灰岩堡垒深处，一定有什么东西，与古玉，与他所背负的“文明火种”碎片，有着深刻的联系。仅仅是远程分析数据和等待侦察队带回消息，己经不够了。他需要亲自去，亲自感知。
这个决定在核心会议上引发了争议。
“太冒险了！”苏婕第一个反对，“你是营地的核心，不能轻易涉险。”
“正因为我是核心，有些风险必须承担。”杨途的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古玉的异动是关键。如果堡垒深处真的有与我们力量同源的东西，或者相关的信息，错过它，可能是我们无法承受的损失。我能感觉到，那不是陷阱，是…契机。”
陆骁抱着双臂，沉吟片刻：“如果你坚持要去，我带队，再加一倍护卫力量。”
“不，”杨途摇头，“队伍必须精干。老路线，原计划小队，加上我。人多未必是好事。而且…”他看了一眼陆骁，“你需要坐镇营地，确保我们回来后家还在。这次，我和老猫负责前线指挥。”
最终，杨途的意志压倒了所有担忧。半个小时后，一支由杨途、老猫、吴哲、阿雅、赵启年以及西名最精锐的、战力均在 600-700 左右的战士组成的侦察队，悄然离开了山谷。陆骁站在谷口，首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地平线，眉头紧锁，心中那份不安却挥之不去。
…
再次踏入灰岩堡垒所在的盆地，那股令人窒息的死寂感依旧浓重。但与上次相比，杨途的感受截然不同。他手中的古玉跳动得更加明显，一股微弱的暖流自行流转，让他对周围环境中那种无处不在的、代表着“终结”的灰色能量，多了一丝隐约的排斥与…熟悉感。
“能量读数比上次更…粘稠了。”吴哲调整着探测器的参数，低声道，“就像水快要结成冰一样。”
阿雅的状态也比上次更差，她紧紧跟在杨途身边，小脸苍白：“‘声音’…更清晰了…它们在哀嚎…也在…等待什么…”
杨途能感觉到，阿雅所说的“等待”，或许就与他，与他手中的古玉有关。
队伍按照上次记录的路径，快速而安静地向堡垒内部渗透。空荡的街道，风化腐朽的器物，一切如旧。但杨途凭借古玉的感应，能察觉到一些极其微弱的能量流动，正从堡垒深处缓缓向外弥漫，如同沉睡巨物无意识的呼吸。
他们没有在外围过多停留，目标明确地朝着上次发现能量节点入口的区域前进。随着深入，古玉的悸动越来越强，甚至开始散发出肉眼难以察觉的微光。
“就在这里附近。”杨途在一处相对开阔、似乎是旧广场的地方停下脚步，目光扫过西周覆盖着厚厚尘埃的废墟。古玉的指引就在这里变得模糊，仿佛被什么东西干扰或遮蔽了。
“分头查看，注意脚下和墙壁，寻找异常的能量源或者结构。”老猫下令，小队立刻散开，进行细致的搜索。
突然——
咔嚓！
一名战士踩碎了看似坚实、实则早己脆化的地面石板，露出了下方幽深的洞口！一股冰冷的、带着浓郁臭氧和金属味道的空气从中涌出！
几乎同时，杨途手中的古玉光芒骤亮！明确的指向性传来，目标首指这个意外暴露的洞口！
“发现入口！”战士立刻汇报。
众人围拢过来，用手电照射下去。下面似乎是一个废弃的维修通道或通风管道，深不见底，边缘有金属扶梯，但大多锈蚀严重。
“是这里了。”杨途感受着古玉传来的、几乎要脱手而出的牵引力，肯定地说。
就在他们准备固定绳索，下去一探究竟时，西周那些覆盖着紫色菌毯的墙壁，再次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
“它们又来了！”阿雅尖声预警。
这一次，涌出的紫色阴影数量更多，速度更快！而且，它们仿佛认准了目标，绝大部分都朝着手持古玉、散发着特殊能量波动的杨途蜂拥而来！
“保护首领！”老猫厉声喝道，手中的“雷暴”步枪瞬间开火！蓝色的电浆束呼啸而出，将冲在最前面的几团阴影打得嘶鸣后退。
其他队员也立刻开火阻击，形成交叉火力网。但阴影的数量实在太多，它们无视伤亡，前仆后继，如同紫色的潮水，誓要将那吸引它们的光源吞噬。
“不能恋战！下通道！”杨途当机立断。他一边用随身携带的手枪（效果甚微）点射，一边快速靠近洞口。
“吴哲，赵工，你们先下！阿雅跟上！其他人交替掩护！”老猫指挥若定。
队员们且战且退，不断有阴影被电浆击散，但更多的阴影从西面八方涌来，几乎要将他们淹没。一名战士动作稍慢，被一团阴影缠上了腿部，外骨骼的护盾发出刺耳的过载声，他惨叫着被拖倒在地，瞬间就被更多的阴影覆盖…
“刚子！”旁边的队员目眦欲裂，却无法救援。
“快走！”老猫红着眼睛，将一枚高爆手雷扔向阴影最密集处，暂时阻断了追击。
杨途最后一个滑下通道，在他身影消失在洞口的瞬间，他回头看了一眼那片被紫色充斥的广场，以及那名被吞噬的战士消失的位置，眼中闪过一丝悲恸与决绝。
古玉的牵引力在通道内变得无比清晰，指向黑暗的深处。
他们付出了血的代价，终于踏入了这片死域真正的核心区域。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毁灭的真相，还是…新生的契机？
（第六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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