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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聆”有聆听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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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查活财神金不二......

另有数封密令:

探查明教前教主阳顶天踪迹;

搜寻西 王之一金毛狮王谢逊下落;

窃取华山派紫霞神功秘籍;

武当派纯阳功秘籍。

林墨揉了揉太阳穴。其中几桩他虽知内情,却苦于没有实证——总不能贸然上报阳顶天死于光明顶密道,或指认谢逊藏身冰火岛。

翻至末尾,盗圣白玉汤的卷宗令他多瞧了两眼。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某页:

"就选这桩——缉拿竹叶青。谋害朝廷命官,悬赏三千两。"

林墨将卷宗递交给情报司,命人追查竹叶青行踪。自己则返回客栈等候消息。

刚踏入同福客栈,便见郭芙蓉睡眼惺忪地从后院晃来。见有人进门,白展堂条件反射般迎上前,发现是林墨后又退回原处:"自己找地儿坐啊。"如今他己能泰然面对这位金衣捕头。

林墨刚落座,郭芙蓉便扬声问道:"喂,现在什么时辰了?"

"你是来做工的,不是当大 的。"林墨抿着茶提醒。

"你是捕快,又不是掌柜!"郭芙蓉嗤之以鼻,转向柜台:"吕秀才!时辰?"

"再半个时辰开饭。"算盘声里传来应答。

"这么早?"她望着门外天色嘀咕。

"他说的是午膳。"林墨扶额叹息。

"喔...我在家都睡到下午。"郭芙蓉满不在乎地晃到柜台边,盯着啪啪作响的算盘:"你这划拉什么呢?"

"这叫算账!"吕秀才瞪眼抬头。

"啪!"郭芙蓉一掌拍在柜台上:"凶什么凶?再瞪试试?信不信我撕了你这破账本!"说罢便伸手去夺。

面对郭芙蓉的气焰,吕秀才立刻缩了回去,捧着账簿往后退了半步,眼神闪躲着不敢接话,随即埋首继续核对账目。

见吕秀才这副模样,郭芙蓉得意地扬起嘴角,目光在大堂里逡巡。此刻厅内除了用餐的客人,就剩倚在桌边收起茶盏、正拎着酒壶自斟自饮的林墨,以及穿梭在各桌间招呼食客的白展堂。

当视线掠过林墨清俊的侧颜,被冰封的记忆突然刺痛神经,郭芙蓉攥紧拳头磨了磨后槽牙。奈何技不如人,她只能愤然调转视线,恰好撞见白展堂在门廊处躬身迎客:"周公子稀客啊,快里边请!"

门缝漏进的阳光忽然点亮了郭芙蓉的眸子。待白展堂安顿好客人回身时,惊见这姑娘竟搬了把藤椅横在门槛 ,整个人浸在光瀑里晃着脚尖。" 的,您能不能换个地方晒太阳?"白展堂叉腰皱眉。

"查案期间本姑娘爱坐哪儿坐哪儿。"郭芙蓉闭眼轻晃脑袋,"不服气找掌柜理论去。"细微的嘀咕声从白展堂牙缝里挤出:"惯的臭毛病..."不远处林墨仰头灌了口酒:"游手好闲之徒。"说罢拎着酒葫芦掠向后厨,片刻后揣着盘酱牛肉纵身跃上屋檐。

瓦片硌着脊背,林墨在暖阳与清风间痛快呷着被内力镇得沁凉的佳酿。此时门廊处的郭芙蓉正拍着藤椅扶手:"日头倒是足,就是椅子硌得慌——白少侠?"

"忙着呢!"白展堂 坛重重搁在客桌上。

"抽空给我沏壶普洱来!"

"没有!"

郭芙蓉当即拍案而起:"连茶叶都没有,这店还想不想开了?"白展堂慌忙小跑过来作揖:"祖宗您小声点儿!"见对方不情不愿地改要茉莉香片,还挑剔冲泡手法,他攥着汗巾的手背暴起青筋,却在满堂食客注视下挤出生硬笑容:"这就给您备茶去..."转身时险些咬碎后槽牙。

秋夜微凉,同福客栈的灯火映着几张各怀心事的面容。

郭芙蓉倚在门框边,半截竹筷叼在唇角,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屋檐上,林墨枕着手臂闭目养神,楼下喧闹声入耳,他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像是想起了某个久远的画面,低喃道:"倒像场旧梦。"

酒过三巡,送走邢捕头后,林墨捏着花生米独酌。大堂 ,白展堂几人正围着佟湘玉七嘴八舌地争辩,吵得屋檐的灰尘都要簌簌落下。

"都闭嘴!"佟湘玉一拍桌子,震得茶盏叮当响,"展堂,你先说!"

白展堂抱着胳膊冷哼一声:"有什么好说的?赶她走,立刻!马上!"

"她走了,欠我的银子谁来还?"佟湘玉瞪圆了眼睛。

"我替她还——"白展堂脱口而出,霎时整个客栈鸦雀无声,连林墨都停下了斟酒的手。

"......当然是玩笑!"白展堂急忙改口,"再留她闹下去,咱们这客栈非得赔个底朝天。"这话总算让众人松了口气——还好,盗圣的脑子没被门夹。

吕秀才扶了扶歪斜的方巾,苦着脸道:"算盘珠子被她拨得满天飞,账本撕得缺页少篇,三日前的账目到现在还理不清。"

李大嘴紧跟着拍案:"半夜三更踹我房门,非要吃什么翡翠白玉羹!"

"你不会拒绝?"佟湘玉拧眉。

"您说得轻巧,"李大嘴指着胳膊上的淤青,"惊涛掌印还热乎着呢!"

听闻郭芙蓉竟敢动手,佟湘玉勃然变色:"反了她!展堂的葵花点穴手是摆设?"

被点名的白展堂连连后退:"可别!昨儿点她穴道,今儿她就敢躺衙门门口喊冤。"

"喊呗,谁信呐?"佟湘玉不以为然。

酒葫芦当啷一声搁在桌上,林墨悠悠道:"佟掌柜墨非忘了,郭姑娘的令尊......"他故意拖长声调,"可是六扇门的郭巨侠。"

佟湘玉顿时像被点了穴,半晌才愁眉苦脸道:"照你们这么说,这丫头竟是个灾星?"

吕秀才适时捧来账册,页面凌乱如秋风扫过:"营业额折损近半,皆拜那位所赐。"

瞥见账本上触目惊心的赤字,佟湘玉终于拍案而起:"白展堂!把那孽障给我提溜过来!"

檐下的灯笼猛地晃了晃,林墨仰头饮尽最后一口酒,暗道这郭芙蓉当真糊涂——动什么不好,偏要动佟湘玉的命根子。

——

不过片刻,郭芙蓉便被推搡到众人 。她强撑气势环视西周,声音却有些发颤:"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我可要喊非礼了!金衣捕头就在这儿坐着呢!"她的目光飘向林墨,仿佛抓住根救命稻草。

郭芙蓉伸手指向一旁的林墨,愤愤道:"他居然装醉!"

林墨神色清醒地耸耸肩:"不过是小酌几杯罢了。"

"信不信我让我爹革了你的职!"郭芙蓉怒气冲冲地瞪着林墨。

"芙蓉..."佟湘玉见状连忙出声。

郭芙蓉不耐烦地摆摆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佟湘玉如释重负:"那就好,你什么时候能开始帮忙?"

"不是说了吗,磨刀不误砍柴工!"郭芙蓉撇撇嘴。

林墨在一旁插话:"你这刀磨了一天,再钝的刀也该光了。"

郭芙蓉强忍怒火:"林捕头,这客栈的事与你何干?要我说,这店彻底没救了!"

"此话怎讲?"佟湘玉闻言大惊。

郭芙蓉环视众人,目光落在佟湘玉身上:"既然不信,就当我没说。"说罢转身欲走。

佟湘玉急忙拉住她:"我信我信,有什么不足尽管提,我们一定改进。"

林墨暗自好笑,这郭芙蓉总能戳中掌柜的软肋。

郭芙蓉顿时来了精神:"首先,店面太小。看看醉仙楼、霄云楼,你再看看这里。"

"确实如此,桌椅都快摆不下了。"佟湘玉连连点头。

见得到认同,郭芙蓉越发得意:"其次,装潢太差。这桌椅板凳,这楼梯,哪能吸引达官贵人?"

"郭姑娘真是眼光独到!"佟湘玉环顾西周,也觉得自家客栈相形见绌。

林墨暗自赞同。醉仙楼五层高楼,黄花梨木桌椅,天地人三档客房,堪称奢华。据说那是首富万三千的产业。至于霄云楼,虽然没去过,但听闻那里的火腿格外美味。

郭芙蓉继续道:"第三,人手不足。单说厨子,就只有一个,手艺嘛...勉强过得去。"

李大嘴一听不乐意了:"嫌我手艺差?今晚夜宵你自己做!"

郭芙蓉瞪眼道:"若是多招几个厨子,看你还敢这么嚣张?不光厨子,还得招三个账房、五个跑堂、七个杂役,等生意做大了再招二十个。"

林墨忍不住提醒:"这么大手笔改造,钱从哪来?"

郭芙蓉嗤笑一声:"舍不得花钱还想赚钱?"

白展堂的话音刚落,整个客栈顿时鸦雀无声。

郭芙蓉怔了怔,环顾西周众人的表情,突然提高嗓门:

"没钱?!那这客栈还开什么开?不如趁早关门算了!"

"呵,关门可以,先把欠的账还清再说。"佟湘玉回过神来,冷笑一声,抓起墙角的扫帚就往郭芙蓉怀里一塞,转身噔噔噔上了楼。临了还撂下一句:"扫完地顺带把衣裳也洗了。"

白展堂瞥了眼抱着扫帚 的郭芙蓉,拎起脏衣服甩下一句:"衣裳洗不干净,晚饭就别想吃了。"

李大嘴叉着腰帮腔:"别说饭菜,馒头渣都别想碰!"

吕秀才摇着头回到柜台继续拨弄算盘。方才还热热闹闹的众人转眼各忙各的,只剩郭芙蓉茫然地望向正起身准备上楼练功的林墨。

林墨迎上郭芙蓉求助的目光,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擦肩而过时带起一阵微风。

......

晨光微熹,林墨收功吐纳,缓缓睁开双目。

"这修炼速度比蜗牛爬还慢,果然还是得靠实战提升。"他一边嘀咕一边穿鞋,掌心凝出水球洗漱完毕,推门下楼时果然看见邢捕头正在大堂品茶。

"准是来派任务的。"

这个念头刚闪过,邢捕头己抬眼招呼:"小墨,总部要我给你送任务情报,还附带个机密任务。"

第一封信笺记载着竹叶青近日在江南活动的线索。林墨挑眉——六扇门的消息网果真灵通,不到一日就锁定了目标。

展开第二封信时,他神色渐沉。

原来当朝帝师华太师因政见与宁王相左,恰逢寿辰将至,皇帝便命老师暂回江南华府休养。六扇门需派高手护送华太师及两位如夫人南下。考虑到目标人物出现在江南,又有女眷同行,捕神特命林墨与黑衣候补神捕姬瑶花共同带队,次日辰时启程。

"华太师、宁王、唐伯虎..."林墨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顿时了然——按照传说,宁王必不会善罢甘休,甚至可能......

"任务很棘手?"邢捕头见他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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