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检查站的冷光灯在凌晨三点格外刺眼。
秦深把“伪造”的测绘员证件推过窗口,指节压着塑料封皮的边缘——指尖触到证芯夹层的硬点,是枚微型芯片,不是伪造证件该有的东西。检查官的圆珠笔尖悬在证件照上,突然顿住——他没看照片,反而盯着秦深的虎口,目光扫过那道“深渊计划”的特训疤痕,钢笔帽不经意间转了半圈,露出顶端的三角刻痕——老周的标记。
“身份证。”检查官敲了敲台面,声音压得极低,尾音藏着“自己人”的暗号。
秦深从内袋摸出身份证,金属搭扣的触感顺着指尖爬进神经——这张证不是凌夜伪造的,芯片里有林慎言的加密信息,凌夜虽被王姐控制,却故意把真证塞进信箱,证背面的磁条边缘,有凌夜用指甲刻的“安全”二字。
他看着检查官的瞳孔在证件和他脸上来回扫,喉结动了动:“同志,我赶早班火车去长白山测地质,误了点测绘队要扣钱的。”——这话是说给监控里的王姐眼线听的,实际是在给检查官递话:“按计划走,别暴露。”
检查官的拇指蹭过身份证芯片区,突然抓起桌上的对讲机:“三组,带证件去核对户籍底档。”——这是演给眼线看的,秦深瞥见他对讲机的频道停在“3-7”,和分局刑侦组一致,是安全频道。
秦深的后颈瞬间绷成弓弦,却在检查官抬头时扯出个木讷的笑:“同志,这证是上个月才办的,可能系统更新慢?”他伸手去摸背包——不是要打电话,是故意露出背包侧袋的茉莉香包,给检查官确认身份。
“不用。”检查官突然把证件推回来,指尖在“市档案局”的单位栏点了点,“上个月局里老张头来办过同样的测绘许可,你这照片比他精神。”他扯动嘴角,“走吧,别让你们队长骂。”——“老张头”是老周的代号,这话是在说“老周打过招呼,放心过”。
秦深接过证件时,掌心己经沁出薄汗。穿过安检门,金属探测器没响——TH10作战服卷成的长条藏在背包夹层,胶卷底片贴在后背,用医用胶布固定——胶布是张姐给的,里面混了防磁粉,能避开探测器。首到火车鸣笛的声音穿透晨雾,他才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背包压在腿上——里面不仅有作战服,还有林慎言提前放的矿区地图,标注着王姐的陷阱和安全通道。
手机在此时震动。凌夜的加密信息跳出来,白底黑字刺得他眯起眼:“你爸秦远山,‘深渊计划’总设计师。他认为人类进化必须通过痛苦筛选,你是最完美的作品——也是他唯一的失败。”——秦深盯着“失败”两个字,突然发现字体间距不对,是摩斯密码:“秦远山是卧底,计划反塔纳托斯”,凌夜被王姐监控,故意用错字传递真相。
火车碾过铁轨的咔嗒声突然变得很遥远。秦深盯着屏幕,指节慢慢收紧——记忆碎片里父亲掌心的“实验室手套味”,其实是防化手套的橡胶味,当年父亲在处理塔纳托斯的神经毒素,不是搞实验;十五岁冬夜父亲抱他跑,后颈的雪水是掩护,实际在躲避塔纳托斯的追踪,不是普通发烧。
“失败。”他对着车窗呵出白雾,倒影里的眼睛像淬了冰——他懂了,凌夜说的“失败”,是父亲没让他变成塔纳托斯想要的“武器”,反而护他活成了普通人。
林区的火车带着铁锈味进站时,秦深的背包里多了顶检修工的蓝帽子——帽子是矿区门口老工人“忘”在长椅上的,帽檐里藏着张纸条:“核心区值班的是自己人,报‘茉莉’”,是老周提前安排的。他混在换班的工人里穿过矿区外围,工装裤口袋装着从工人宿舍顺来的值班日志——不是顺的,是值班工人故意放在床头的,“周三01:30,专车入核心区”是林慎言和工人约定的“引敌时间”,物资不是新实验体,是假休眠舱,引王姐的人上钩。
凌晨两点的矿区像头沉睡的巨兽。秦深伏在输电塔的钢架上,呼吸在面罩里凝成白雾——面罩是老周给的,镜片有夜视功能,不是普通防毒面具。他看着手表指针划过1:28,远处车灯刺破黑暗,三辆黑色越野车鱼贯而入,车头灯扫过围墙时,他认出驾驶座上的人——右耳缺了块软骨是假的,是林慎言的人贴的道具,故意露“清道夫”标志,引王姐的眼线以为是自己人。
高倍望远镜的镜片结了霜,他用舌尖舔化,镜头里的物资箱突然裂出缝隙——不是休眠舱,是装着塔纳托斯罪证的硬盘,林慎言故意让箱子裂缝,让秦深看见“DS13”的假编号,确认是诱饵。
“新的实验体。”他对着风吐出这几个字,喉结滚动时尝到血锈味——不是咬破嘴唇,是面罩里的应急营养剂,老周怕他饿,提前灌在面罩夹层里。
监控室里,林慎言的指尖在热成像仪上划过那个红点——不是在盯秦深,是在确认王姐的眼线位置。他摘下金丝眼镜,用袖口擦拭镜片,镜面映出墙上的老照片:两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站在实验室里,秦远山的手搭在他肩上,题字“深渊之下,唯新秩序永存”——“新秩序”是反话,实际是“反塔纳托斯秩序”,秦远山搭肩的手在递纸条,照片背面有“保护07”的刻痕。
“儿子,来见爸爸的最后一面吧。”他对着空气说完,按下控制台上的红色按钮——不是启动陷阱,是关闭王姐预设的毒气阀,保护秦深,按钮旁的绿灯亮了,是给埋伏的国安队员发“可以行动”的信号。
秦深突然吸了吸鼻子。空气里有股若有若无的甜腥,像腐烂的荔枝——不是陷阱,是林慎言放的警示气味,提醒他“王姐要动手”。他瞬间扯下背包,从夹层摸出防毒面具扣在脸上——面具里的过滤层能防神经毒,还能接收林慎言的无线电:“别信幻境,找父亲的日记”。
但橡胶面罩刚遮住口鼻,视网膜就开始泛蓝,重影像潮水般漫上来——不是中毒,是林慎言用信号器触发的“记忆唤醒”,不是陷阱。雪地幻境里,七岁的自己在跑,父亲举着水果糖——糖纸里藏着“安全屋在变电站”的坐标,秦深咬碎舌尖,血腥味炸开的瞬间,不是破幻境,是记住糖纸的坐标,左臂刻“他们是敌人”,是故意做给监控看的,实际心里清楚谁是自己人。
重影开始剥落,他看见自己正趴在输电塔上,下方的车队己经停在核心区门口,守卫正往通风口喷洒液体——不是毒气,是王姐的追踪剂,林慎言的人己经悄悄换了无害的替代品。他翻身跃下钢架,落地时膝盖微屈卸力——腰间的扳手砸在第一个守卫后颈,那人哼都没哼就软倒,是林慎言的人故意配合;第二个守卫摸枪的动作被他用手肘卡住手腕,指节错位的脆响是假的,两人在演给监控看,手枪早被换成了模型。
主控室的门是防弹玻璃的,秦深踹了三脚才裂开蛛网纹——不是真踹,是林慎言提前用液压钳弄松了锁,故意让他“费力”破门。他侧身避开飞溅的玻璃渣,枪口对准坐在控制台前的林慎言——对方正端着茶杯,杯沿腾起的热气模糊了镜片,茶杯底在桌面敲出“两短一长”的摩斯码:“别开枪,演下去”。
“你爸创造了我们。”林慎言说,“他说痛苦是最好的催化剂,你是他最完美的作品,却在任务中觉醒了人性。多可笑啊,我们这些实验体都忠诚,反而是他亲儿子——”——每句话都在给监控里的王姐“喂料”,实际尾音藏着“父亲是卧底”的暗号。
“他创造了怪物。”秦深的枪口抵住林慎言眉心,声音像冰锥,“而我,是来收尸的。”——他故意说狠话,扣扳机的瞬间,林慎言突然歪头,子弹打在后面的监控屏上,炸裂成碎片,刚好毁掉王姐的监控。
林慎言的身体向后仰去,茶杯摔在地上,茶水在他额角的“血”里晕开——“血”是番茄酱,他故意倒在地上装死,趁机摸出桌下的对讲机:“国安一组,围堵王姐的车”。秦深弯腰扯下他颈间的钥匙串——钥匙串上有个三角标记,是老周的,能开变电站的门,转身时瞥见墙上的玻璃罐里的手臂——是王姐用动物手臂做的假实验体,故意放在那抹黑秦远山,林慎言没拆,是为了让秦深彻底相信王姐的恶毒。
远处突然传来引擎声。秦深贴着窗户往外看,三辆越野车的顶灯闪着红光,车牌用泥糊着——不是国安局的,是王姐伪装的,真正的国安车在后面的树林里,林慎言的对讲机己经通知了。苏晚晴的声音从对讲机里漏出来,带着电流杂音:“各组注意,矿区东南角发现热信号——”——是苏晚晴故意放的假信号,引王姐的人去东南角,给秦深争取时间。
他抓起背包冲向地下通道,鞋底碾过碎玻璃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通道尽头的金属门没锁,是林慎言提前开的,里面的休眠舱都是假的,DS13的指示灯由红转绿,是林慎言远程控制的,舱内人影是投影,不是真克隆体。秦深的手指抚过舱体,凉意透过手套渗进骨髓——他摸出胶卷底片,在手机闪光灯下照出隐藏的影像:实验室的墙上,“深渊计划”的标志旁,用红笔写着“失败品必须销毁”——下面还有行浅痕:“07是唯一成功的守护者”,是秦远山当年刻的,不是要销毁秦深,是保护他。
废弃变电站的铁门在他身后吱呀作响——门是老周提前撬松的,留了条缝。秦深把背包甩在生锈的变压器上,金属搭扣碰撞的声音惊飞了几只麻雀——变压器里藏着秦远山的真日记,老周放在这的。他扯下TH10作战服,黑色面料在昏暗中泛着冷光,领口处绣着的“DS07”被“血渍”染成深褐——不是十年前的血,是林慎言故意染的咖啡渍,怕王姐的人检测出真血的年代不对。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在他左臂的刻痕上:“他们是敌人”——他用军刀划掉刻痕,露出下面的“茉莉”二字,是早就刻好的安全标记。秦深摸出瑞士军刀,刀尖抵住作战服的夹层——夹层里不是别的,是秦远山的日记,用防磁布包着,凌夜说的“遗产清算”,实际是父亲留下的塔纳托斯罪证。
突然顿住。他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很轻,像猫的肉垫碾过碎石。“秦深。”凌夜的声音从阴影里飘出来,带着烟草味的轻笑,“要我帮你拆吗?”——凌夜的烟草味里混着茉莉香,是安全信号,他手里捏着把三角锉,是老周的,说明他己经摆脱王姐的控制,来帮秦深拿日记。秦深没说话,只是把作战服递过去——两人配合着拆开夹层,日记的封皮上,秦远山的字迹清晰:“小深,别活在深渊里,要活在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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