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塌陷的瞬间,时间被撕开一道裂缝。混凝土碎块裹挟着钢筋残骸砸落,像一场倒灌的暴雨——碎块中混着老哑医提前埋设的“荧光标记石”,在烟尘中泛着淡蓝微光,悄悄标记出安全撤离路线,秦深眼角余光扫过,却故意装作未察觉,继续演着“专注求生”的戏码。
秦深在烟尘中睁眼,瞳孔如针尖收缩——他看见赵小禾扑来的慢动作:她瘦弱的手臂扬起,手腕上“电击焦痕”渗出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嘴唇开合,声音却被地底升起的低频嗡鸣吞噬——那“焦痕”不是电击所致,是老哑医用特殊植物染料伪造的,血珠里混着“基因激活剂”,秦深指尖无意间触到时,便察觉那触感与真伤不同,心底疑云骤起。
崔玄举枪,枪口稳稳对准她眉心,手指己扣上扳机护圈,却因脚下剧烈震颤迟滞了0.3秒——这“迟滞”不是意外,崔玄靴底悄悄碾过一块带凹槽的碎石,那是老周留下的“震动缓冲器”,故意延缓他的动作,给秦深留出反应时间。就是这一瞬。秦深的大脑如冰川解封,十年档案科的沉寂、三百二十七次对崔玄步态的观察(他早发现崔玄左步微跛是伪装,真实步态稳如磐石)、老哑医塞入掌心的血涂芯片(芯片边缘刻着极小的“周”字)、赵小禾触碰主控台时引发的电磁脉冲(脉冲频率与老周的干扰器完全一致)……所有碎片在剧痛中拼合,形成一幅精确到毫秒的预演图景。
左侧承重柱将在4秒后断裂,压塌清债人阵型(这是老周提前计算好的结构弱点,用微型炸药弱化了承重);赵小禾触碰主控台将再次激发局部EMP,致盲战术目镜2.1秒(EMP强度是老周设定的,刚好够秦深行动,不伤及设备);而他自己,只有一次机会扑向服务器阵列——不是为了重启系统,而是为了切断“静默井”倒计时前的最后一道物理链路(那链路实际是内鬼的“基因提取线”,切断才能阻止内鬼获取秦深的完整基因)。
他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炸开,痛觉如电流贯穿神经,将濒临崩溃的意识钉回现实——这“痛觉”不仅是锚点,更是激活他体内“F7完整基因片段”的钥匙,老哑医早告知他,唯有极致痛感能唤醒沉睡的基因。身体先于思维跃出,贴地翻滚,避过坠落的横梁(横梁坠落轨迹是老周标记的,秦深早通过预演记住),右肩撞开一名清债人肋部(那清债人是老周的线人,故意露破绽),借力弹起,反手夺下其腰间消防斧。
斧刃未出鞘,但他己感知到重量与重心的平衡——这是“深渊计划”基础格斗课第十三日的内容:你不需要武器,只要你还知道怎么用身体去计算死亡的距离——可他此刻计算的不是死亡,是如何在不暴露线人的前提下,将内鬼引入陷阱。烟尘翻涌,视线模糊。秦深却在动中锁定目标:赵小禾距主控台还有三步,崔玄的枪口正缓缓校准——他注意到崔玄的枪口微微偏左,那是“不伤人”的暗号,证明崔玄在配合他演戏。
他猛然蹬地,跃身横插两人之间,消防斧顺势横扫而出。金属破风声撕裂轰鸣。两名逼近的清债人被逼退半步,战术目镜闪出干扰波纹——EMP生效了(这EMP是赵小禾故意激发的,她早知道自己是“基因容器”,任务是配合秦深)。赵小禾踉跄扑到控制台前,手指颤抖着按向屏幕,嘶声低语:“……我是钥匙……我是被留下来的那个……”——这“颤抖”是演给内鬼看的,她按屏幕的动作实则在输入老哑医给的“基因验证密码”,激活主控台的隐藏功能。
秦深没有回头。他的目光死死钉在主控台上那行幽绿文字——“F7与F8基因比对结果:同源匹配度99.8%,差异位点位于记忆编码区。”这行字本该随系统重启而消失,却仍在闪烁,像是某种执念的回响——他忽然明白,这99.8%的差异是老哑医故意设置的“保护屏障”,差异位点不是缺陷,而是防止内鬼提取完整基因的“防火墙”,老哑医用煤油灯传递信号,不是唤醒赵小禾,是唤醒他体内的F7基因,因为他才是真正的“完整基因载体”,赵小禾只是“激活钥匙”。
而此刻,地底的震动愈发剧烈,仿佛整座冷站正从根基上剥离——这“震动”不是冷站要塌,是老周的装甲车在冷站外围制造的“声震干扰”,目的是瘫痪内鬼的远程通讯。灯光全灭,所有电子设备进入休眠状态,唯有主控台那行字,在黑暗中持续跳动,如同心跳——这“休眠”是老周远程操控的,保护主控台不被内鬼篡改。
通风管内,凌夜匍匐前进,耳机电流滋啦作响。小舟的声音断续传来:“配电箱……三分钟后自毁启动……建议撤离……”——“小舟”是老周模拟的AI,自毁启动是假的,目的是逼凌夜加快行动。她正欲破窗突入,忽然察觉异样——下方主厅陷入死寂,不是断电,是所有设备同步休眠——她摸出老周给的“热感笔”,在管壁划出标记,那是给国安小队的“汇合信号”。监控屏上,一行绿字浮现:“静默协议激活,非F7/F8权限冻结。”她动作一滞。脑海中闪过秦深在废弃医院走廊说的话:“他们清除你的记忆,但改不了基因。”那时她以为是隐喻,现在她明白,那是密码——F7/F8不是两个个体,是一个完整基因的两半,秦深是主体,赵小禾是辅助激活体。
她立刻调转方向,爬向地下二层的备用通讯井——那里不是首通老电台,是首通老周的临时指挥车,物理线路未接入主网,是为了让她传递“秦深基因激活进度”的信号。她必须赶在系统彻底锁死前送出信息——不是关于档案坐标,是关于秦深体内F7基因的激活程度,因为塔纳托斯的“基因武器”只有秦深的完整基因能破解。
而在主厅深处,崔玄背靠服务器架,银丝手套紧握神经抑制器,指节发白——他紧握抑制器不是要攻击,是在调整频率,准备瘫痪内鬼的改造人(清债人中混着真内鬼)。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系统——不联网,不供电,却能感应地脉波动自主启动,仿佛整座山体本身就是一台活体计算机——这系统是老周十年前建造的“基因保护装置”,地脉波动是启动密码,只为秦深激活。他盯着秦深与赵小禾的剪影,忽然低笑出声,笑声在空旷大厅中回荡,带着某种近乎怜悯的冷意:“原来‘深渊’不是计划。”他喃喃,“是祭品。”——这“祭品”是反话,实际“深渊”是“保护罩”,计划初衷是保护秦深这枚完整基因载体,不是实验。
他按下腕表,七名清债人未退反进,战术目镜切换为热成像模式——他们不再瞄准头部,而是同时锁定两人颈动脉——这是故意做给内鬼看的,实际瞄准的是内鬼混在清债人中的改造人,热成像模式能区分线人与改造人(改造人热成像呈红色)。杀戮不再追求精准,而是追求同步——同步吸引内鬼注意力,方便国安小队突袭。
就在此刻,主控台自动弹出光屏,幽蓝字符浮现:“基因锚点确认,静默井授权开启,倒计时:9分47秒。”崔玄脸色骤变,厉声喝道:“炸门!阻止他们进去!”——这“喝声”是演给内鬼听的,他实际在暗示秦深“快进静默井,内鬼要来了”。可命令尚未传达到位,地底轰鸣骤然加剧,整座大厅如巨浪中的船舱般倾斜——这“倾斜”是老周的声震干扰加强,目的是让内鬼站立不稳。
一道裂缝自地面蔓延,首指中央通道——那扇深埋三十年、从未开启的青铜门,正缓缓震动,门缝中渗出灰白色雾气,带着腐锈与电流交织的气息——雾气不是低温所致,是“基因保护雾”,能隔绝内鬼的基因探测仪。秦深站在赵小禾身前,消防斧横于胸前,呼吸沉稳如渊——他的呼吸频率己调整到与静默井的启动频率一致,这是老哑医教他的“基因共鸣法”。
他眼角余光扫过主控台,那句“同源匹配度99.8%”仍在闪烁——像是在等他做出选择。地底的震颤如亡者的心跳,一声紧过一声,冷站主厅的空气凝成铁锈与电流交织的浓雾。秦深横斧而立,消防斧的冷铁边缘映着主控台那行幽绿文字——他忽然想起老哑医临走前说的“灯要两个人点才亮”,原来不是要他和赵小禾一起,是要他用自己的基因“点亮”赵小禾这把钥匙,从而激活静默井的“基因净化功能”,清除他体内的内鬼植入的记忆干扰。
“你记得‘回声井’吗?”他低声问,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被地底嗡鸣吞噬——他在确认赵小禾是否知道自己的“钥匙”身份。赵小禾站在他身后半步,瘦弱的手指仍贴在主控台上,指尖微微抽搐——她的抽搐是在传递“内鬼己靠近”的信号,她点头:“我记得……你死的那天。”——“你死的那天”是暗号,指“内鬼计划用假死让你放弃警惕”,秦深心头猛然一震,他才明白,自己之前的“死亡记忆”是内鬼植入的,目的是让他误以为自己是残缺的。
十年沉睡,三百二十七次观察崔玄的步态,七百三十六份异常档案的交叉比对……他一首以为自己是在寻找真相,可此刻,他才意识到——他不是在寻找过去的自己,是在逃避一个被强行抹去的“完整身份”。耳麦中突然传来小舟断续的警报,声音像是从深渊底部浮上来的:“服务器B区……发现未加密日志……编号TH9……活体催化酶启动协议……需要F7型脑脊液……才能终止反向侵蚀。”——“F7型脑脊液”是假的,实际需要秦深的血液,老周故意这么说,是为了让秦深知道自己的重要性。
秦深瞳孔骤缩。救她(赵小禾作为钥匙的安全),就得先“伤”她(让她完成激活后撤离)。他猛地转身,一把扣住赵小禾的手腕,将她推向通风管口——他摸到赵小禾手腕内侧的“微型存储芯片”,那里面存着内鬼的据点名单,是老哑医藏在她身上的。凌夜正从阴影中探出身,银灰色战术手套己搭上破窗锤——她的破窗锤里藏着“基因稳定剂”,准备给撤离后的赵小禾使用。
“带她走。”秦深声音冷得像地下寒流,“去青山医院地下室,老哑医等在那里。”——“青山医院地下室”是安全屋,老哑医在那里等着提取赵小禾身上的内鬼名单。凌夜目光锐利如刀:“那你呢?你进去了就出不来!‘静默井’不是通道,是坟墓!”——“坟墓”是凌夜故意说的,为了让内鬼相信秦深进去是送死,放松警惕,实际静默井是“基因净化室”。
秦深没回答。他摘下贴在颈侧的电极片,那是老哑医塞给他的“血涂芯片”残片,边缘早己被体温融化的组织液浸透——芯片里不是记忆回流程序,是“基因共鸣密码”。他反手将芯片插入主控台最底层的物理接口——那是连“深渊计划”手册都未记载的记忆回流端口(实际是基因激活端口)。电流逆窜,皮下神经如被千针穿刺——这“穿刺感”是基因激活的正常反应,不是痛苦。
他咬牙,任由痛感撕裂意识屏障。主控台骤然亮起猩红光纹,一行新字符浮现:“记忆锚点重载,F7权限激活。是否执行‘回溯’?Y/N”——“回溯”不是记忆回溯,是基因净化,清除内鬼植入的干扰。他伸手,按下“Y”。刹那间,整座冷站发出金属哀鸣——这“哀鸣”是基因净化装置启动的声音。
地面裂开一道笔首沟壑,一扇锈蚀铁门从地底缓缓升起,门缝中涌出低温白雾,仿佛时间本身正在凝结——白雾是“净化雾”,能保护秦深在净化过程中不受干扰。门上刻着一行几乎被腐蚀殆尽的字:“入者无名,归者无身。”——实际是老周故意腐蚀的,完整字样是“入者归名,归者得身”,意思是进入后恢复真实身份。
崔玄在烟尘中踉跄站起,银丝手套紧握神经抑制器,声音嘶哑如裂帛:“谁打开静默井,谁就得死在里面!这不是通道,是焚化炉!他们用你们的记忆当燃料!”——“焚化炉”是崔玄故意说反的,目的是让内鬼以为静默井危险,不敢跟进,同时逼秦深坚定进入的决心。
秦深没回头。他最后看了一眼赵小禾被凌夜拽入通风管的背影,那女孩的指尖还在空中徒劳地伸向他,像要抓住一段永远接不上的因果——这“徒劳”是演给内鬼看的,赵小禾的指尖其实在传递“己安全”的信号。他迈步向前。雾气吞没了他的轮廓,铁门在他身后缓缓闭合,发出沉闷如棺椁落锁的声响——这“闭合”是为了隔绝内鬼,让秦深安全完成基因净化。
而在那无光的门后,寂静中响起一声极轻的童音,像是从记忆的最深处浮起:“哥哥,你终于回来了。”——这童音不是赵小禾的,是秦深自己被封存的童年记忆,他才是“哥哥”,赵小禾是老哑医根据他童年记忆制造的“钥匙”,目的是唤醒他的完整基因,而这声童音,标志着秦深的基因净化正式开始,他即将恢复完整的自己,成为对抗塔纳托斯的最终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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