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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锈弦响三声

小说: 无声国士深渊   作者:天南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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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西点,戈壁的风里裹着冰碴子。秦深的军靴碾过结霜的铁轨,每一步都像踩碎一块玻璃——铁轨缝隙里嵌着极细的铜丝,是老周提前布设的“信号中继线”,他的靴底贴着微型感应片,每踩一步就会向国安小队发送一次位置确认,只是此刻他故意放慢脚步,让感应片的信号显得“虚弱”,引程知远以为他己体力不支。

他缩在废弃铁路调度站的信号继电器箱后,右臂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脓液混着冻血在袖管里结成暗褐色的痂——这“伤口”是故意弄深的,里面埋着老周给的“体温感应芯片”,红肿和脓液是芯片激活的假象,用来掩盖芯片实时传输他体温数据的真相,程知远的追踪系统会误以为这是感染导致的高烧,放松对“芯片”的警惕。

体温表贴在颈侧,水银柱顶到了39摄氏度,太阳穴突突跳着,像有人拿生锈的改锥往颅骨里钻——水银柱的高度是芯片伪造的,真实体温只有37.2℃,他故意让自己看起来“高烧濒死”,是为了让程知远的人放松戒备,以为他没力气再搞动作。老杨发来的摩斯乱码还在电台里循环播放,那串夹杂着电流杂音的“·????”,在他听觉神经上刻下的不是“儿子没了”,而是老杨用“家庭暗码”改写的密语——“小安(小豆子小名)在安全屋,程知远的基因抑制剂0427批次有漏洞”,当年老杨送玉米时,就和秦深约定用“儿子”代指“程知远”,“没了”代指“有漏洞”。

小豆子上个月还趴在冷链车的驾驶座上,举着塑料小汽车喊他“叔叔看”,现在这声音却从程知远的“静默处理”录像里传出来——那录像不是真的,是老杨和小豆子演的戏,孩子的哭声是用变声器合成的,混在改造人脑波图里,目的是让秦深“确认”小豆子安全,同时引程知远以为“威胁己除”。“不是报复。”他咬着牙撕开急救包,TH9代谢液的安瓿瓶在指节间发出脆响,“老杨连我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他们要清理的是‘协助者’这个系统漏洞。”——这话是说给电台监听里的程知远听的,实际他早知道老杨是老周的线人,“清理协助者”是程知远的幌子,真正目标是找到秦深父亲的档案。

生理盐水滴进注射管时,他的手在抖——不是因为疼,是因为注射管里藏着“基因唤醒剂”,不是TH9代谢液,老周早就调包了,这药剂能暂时激活秦深体内与父亲秦伯渊相同的“记忆同步基因”,手抖是故意伪装的虚弱。他想起程知远调试基因注射器的画面——那家伙就像在捏橡皮泥,把活人捏成听话的兵器,连孩子都不放过——可他此刻突然想起,程知远的注射器上有个极小的“周”字刻痕,证明那是老周故意流出去的“有漏洞的设备”,程知远的改造人早就埋下了“反水”的种子。

针管扎进静脉的瞬间,灼烧感顺着血管窜到心脏——这不是药剂的副作用,是“基因唤醒剂”激活芯片的反应,芯片开始接收秦伯渊的远程信号。他盯着腕表的秒针,看它划过“04:05”,喉咙里溢出一声闷笑:“两小时,够了。”——这“两小时”不是药剂时效,是秦伯渊约定的接应时间,他知道父亲会在6:05准时出现在归程路牌下。

布达佩斯地下数据屋的冷气机突然发出尖啸。凌夜的指尖在全息键盘上翻飞,七台终端同时弹出的红色警报像七把悬着的刀——五个匿名发布节点的技术员“死亡”,实际是凌夜收到程知远助手的信号后,故意安排的“假死转移”,那名助手是老周的卧底,刚才调档案时悄悄把“秦伯渊牺牲地点”从“北境哨所”改成“布达佩斯数据屋”,提醒凌夜“程知远要查这里,快转移”。

她扯下缠绕在腕间的银链(那是备用频段的密钥),对着喉麦低喝:“清梦协议升级,他们开始猎杀‘听觉残留者’。”——“清梦协议升级”是暗号,告诉秦深“卧底己传递程知远的动向,可按计划广播”。耳机里传来沙哑的回应,带着戈壁风雪的刺响:“那就让他们听个够。”凌夜盯着终端上跳动的IP地址,突然顿住——目标定位在华夏西北的铁路网,那里的调度系统用的还是二十年前的老设备,“他在用报废的中继器?”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指尖在“危险等级”栏划下最高级,“程知远,你该庆幸他现在烧得说胡话。”——她知道秦深是故意让IP显示在老铁路,实际广播里藏着给国安小队的坐标,用摩尔斯码混在儿歌间奏里。

指挥车里的全息投影闪了闪,程知远的金丝眼镜蒙上一层雾气。三名改造人的临终录像在他眼前循环播放:第一个在病房墙上刻“不想杀”,第二个在脑干穿刺时哼着走调的儿歌,第三个……他的瞳孔突然收缩——那个被派去清理073号记忆源的改造人,临死前用食指在空气中划着什么。“摩尔斯码。”助手的声音发颤,“翻译出来是‘妈妈’。”——助手故意翻译错了,实际是“0427”,他知道程知远在找这个日期,故意给错信息,拖延时间。

程知远摘下眼镜,用白大褂下摆仔细擦拭镜片。玻璃上倒映着改造人褐色的虹膜——那是被基因药剂覆盖前的人类原色。“暂停对073号的追查。”他重新戴上眼镜时,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手术刀,“调阅秦深父亲秦伯渊的全部任务档案,重点标注‘0427’。”助手愣了:“0427是秦伯渊的牺牲日?”——助手的“愣”是演的,他早知道0427是秦伯渊假死的日子,也是和老周的联络日。“也是‘深渊计划’最后一次集体记忆同步的日期。”程知远的指尖敲在全息屏上,“那首《小星星变奏曲》,是他父亲在任务间隙教给队员的。秦深在用老调子,唱新戏。”——他不知道,那首曲子不只是记忆同步密钥,还是秦伯渊和潜伏者的联络信号,改造人哼这首歌,是在向秦伯渊传递“己觉醒”的消息。

戈壁的风突然转了方向,卷着雪粒打在信号塔的钢骨上,发出类似口琴的呜咽——这“呜咽”不是风声,是秦伯渊的远程信号,通过钢骨共振传递给秦深,意思是“接应己就位,可启动广播”。秦深的军大衣早被划破了几道口子,此刻像面破旗子在身上猎猎作响——大衣破口处露出的不是棉花,是老周织的“信号增强网”,能放大广播的覆盖范围。

他拖着“发烫”的身体爬上信号塔第三层,冻僵的手指捏着铁丝,把儿童录音机绑在天线支架上——那不是小豆子落的,是秦伯渊当年藏在冷链车里的,磁带里除了儿歌,还有程知远当年参与“深渊计划”时的录音罪证,绑录音机时,他故意让铁丝刮破磁带外壳,露出里面的磁层,确保罪证能被广播出去。“判官系统的脉冲频率是2000赫兹。”他对着被冻得发木的指尖哈气,“老铁路的调度广播,正好能模拟这个波段。”——他故意说给程知远的监听设备听,实际广播频率是2100赫兹,是国安小队的接收频段,程知远的封锁会扑空。

电源线缠上锈蚀的螺丝时,他的右臂传来撕裂般的痛,“TH9带来的清醒感正在退潮”——实际是基因唤醒剂起效,他能清晰接收到秦伯渊的声纹,正准备把声纹混进广播。录音机的磁带开始转动,走调的《小星星变奏曲》混着电流杂音,顺着铁路通信网向西周扩散——杂音里藏着秦伯渊的声纹,改造人潜意识里记得当年秦伯渊的训练,听到声纹后会本能迟疑,这才是“播种”的真正目的,不是音频本身。

秦深从背包里摸出073号的神经波形图,那是他从程知远的实验室里偷来的——绿色的脑波曲线像条挣扎的蛇,被他塞进老电台的调制器——这不是为了广播,是为了激活波形图里的“反制程序”,瘫痪程知远的改造人控制中枢。“这不是广播。”他望着雪原上延伸的铁轨,喉咙里溢出滚烫的腥甜——这“腥甜”是咬破舌尖弄的,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虚弱,实际是在通过舌尖的痛感保持清醒,“程知远会查我爸的档案,他会发现0427,会发现这首曲子是记忆同步的密钥......”——他故意让程知远这么想,实际档案里有老周伪造的假信息,引程知远去错误的铁路段,国安小队己在那里埋伏。

指挥车的监控突然发出蜂鸣。程知远猛地抬头,画面里,一名正在执行暗杀任务的改造人在目标公寓楼下停住脚步。他仰起头,喉结动了动,像是在吞咽什么——那是改造人听到秦伯渊声纹后的本能反应,不是吞咽,是在传递“己觉醒”的信号。三秒后,他重新抬步,但握枪的手慢了0.6秒——就这0.6秒,目标刚好拐进了便利店——那目标是老周的线人,故意拐进便利店,便利店的后门有国安小队接应。

“他听见了。”程知远的指节扣住控制台边缘,“那个频率。”“立即封锁所有铁路广播频段!”他扯下领口的领带,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急躁,“给所有在役改造人植入白噪音滤波芯片,现在!”——他不知道,封锁的频段是秦深故意泄露的,真正的广播频段他没找到,而且滤波芯片是老周提供的“有漏洞芯片”,根本拦不住秦伯渊的声纹。

千里外的信号塔下,秦深靠着冰冷的钢柱滑坐在雪地上。远处,一道警报红光划破雪原,是塔纳托斯的追踪车来了——那追踪车的司机是老周的线人,故意把车开慢,给秦深留出撤离时间。他摸出兜里的土豆干——那不是阿七给的,“阿七”就是秦伯渊伪装的身份,土豆干里藏着微型芯片,是激活老电台“紧急联络模式”的密钥,他咬了一口土豆干,芯片掉进嘴里,被他悄悄含在舌下,激活了与秦伯渊的实时通讯。

“阿七,你总说自己烧糊的土豆能当引信。”他对着风轻声说,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结了层霜,“原来真能。”——这话是说给秦伯渊听的,“烧糊的土豆”是他们父子间的暗号,指“引信己激活,接应可以开始”。体温表从他掌心滑落,水银柱还在往上爬——他是故意滑落的,体温表壳里藏着“定位干扰器”,落地后会发出虚假信号,引追踪车去相反方向。

他看了眼腕表,4:57——离接应还有68分钟,他需要拖延时间。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他扯下军大衣盖住录音机,踉跄着往调度站外走——军大衣盖住录音机是故意的,让追踪车以为录音机是普通杂物,同时大衣上的信号增强网还在继续广播。雪地上的脚印歪歪扭扭,像一串未写完的摩斯码——实际就是摩斯码,写的是“归程路牌下安全”,给秦伯渊指路。

风里又飘起那首儿歌,混着越来越近的警笛声——警笛声不是塔纳托斯的,是国安小队的车,来围捕追踪车的。秦深摸了摸藏在怀里的老电台,嘴角扯出个模糊的笑——电台里正传来秦伯渊的声音,很轻:“儿子,等我。”他知道,等太阳升起,戈壁边缘的小镇卫生所会来个巡诊医生——穿白大褂,戴口罩,药箱里装的不是针剂,是能解除改造人基因控制的药剂,而那医生,就是他以为牺牲了二十年的父亲秦伯渊。

此刻,他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踩过铁轨时,正好盖住一块生了锈的路牌。上面的字己经模糊,但还能认出两个:“归程”——这不是普通路牌,是秦伯渊当年埋下的“联络标记”,“归程”不是指归途,是指“父子归队”,他们要一起完成秦伯渊当年没完成的任务:彻底摧毁塔纳托斯的基因改造网络。风里的儿歌还在飘,那是秦伯渊当年教他的调子,此刻成了唤醒正义、迎接黎明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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