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渊送苏清鸢回医馆的第二日,天刚放晴,医馆就来了位 “不速之客”。苏清鸢正低头给一位老人包扎伤口,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娇纵的女声,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苏清鸢,你给我出来!”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望去,只见苏明兰穿着一身桃粉色罗裙,头戴珠钗,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正昂首挺胸地站在医馆门口,眼神轻蔑地扫过馆内的陈设,仿佛这里是什么污秽之地。
林嬷嬷刚端着药碗出来,见是苏明兰,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大小姐,这里是清鸢医馆,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还请你出去!” 前几日柳氏闹馆的事还历历在目,如今苏明兰又来,显然没安好心。
苏明兰却没理会林嬷嬷,径首走到苏清鸢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苏清鸢,你可真有本事啊,躲在这破医馆里,竟还能攀上摄政王这样的大人物?我听说昨日王爷还亲自送你回来,你倒是说说,你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让王爷对你另眼相看?”
她这话声音极大,馆内候诊的病人都纷纷抬头看来,眼神里满是好奇与探究。苏清鸢放下手中的纱布,站起身,神色平静地看着苏明兰:“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王爷只是路过,顺便送我回来,何来狐媚手段之说?倒是姐姐,不在家准备嫁妆,跑到我这医馆来胡说八道,就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礼部侍郎家娶了个爱搬弄是非的媳妇?”
苏清鸢的话一针见血,苏明兰脸色瞬间涨红,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名声,生怕这事影响了她和礼部侍郎家的婚事。她强压下怒火,冷哼一声:“我来这里,是奉了母亲的命,来看看你这医馆到底有没有资质行医!你一个庶女,连太医院的门都没进过,凭什么开医馆?我看你就是在草菅人命!”
说着,苏明兰伸手就想掀翻桌上的药罐,却被苏清鸢一把拦住。苏清鸢的手指冰凉,力道却不小,捏得苏明兰手腕生疼:“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这医馆的行医执照,是京兆尹亲自签发的,馆里的药材都是从正规药铺采买的,每一味药都有凭证。倒是姐姐,没有任何凭据就说我草菅人命,若是传出去,怕是会让人以为苏家大小姐目无法纪,故意诬陷吧?”
苏明兰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她越发恼怒,她用力想甩开苏清鸢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你放开我!苏清鸢,你竟敢对我动手?我可是苏家的嫡女!”
“嫡女又如何?” 苏清鸢松开手,眼神冷了几分,“嫡女就能随意诬陷他人,在医馆闹事吗?姐姐若是真心想查我的医馆,大可请京兆尹来,我随时配合。可若是姐姐只是想来找茬,那恕我不奉陪,还请你立刻离开,不要影响其他病人问诊。”
馆内的病人也纷纷附和起来,一位大娘看着苏明兰,忍不住开口:“这位姑娘,苏大夫的医术好得很,我这老寒腿就是她治好的,你可不能随便冤枉人啊!” 另一位中年男子也道:“是啊,苏大夫为人和善,收费也公道,哪像你说的那样草菅人命?我看你就是来找茬的!”
众人的议论声让苏明兰脸上火辣辣的,她没想到,苏清鸢在这市井间竟还有这么多人维护。她咬了咬牙,又想出一个法子,从丫鬟手中拿过一个药包,扔在苏清鸢面前:“这是昨日我母亲从你这买的药,我母亲喝了之后上吐下泻,你说你不是草菅人命是什么?今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砸了你这破医馆!”
苏清鸢弯腰捡起药包,打开闻了闻,眉头微蹙:“这药不是我医馆的。我医馆的药包上都绣着‘清鸢’二字,而且每包药都会附上服用说明,姐姐这药包既没有绣字,也没有说明,显然是伪造的。” 她说着,从柜台下拿出一个药包,递给众人看,“大家看,这才是我医馆的药包,上面的绣字和说明都清清楚楚,与姐姐手中的药包截然不同。”
众人对比之下,纷纷点头,看向苏明兰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鄙夷。苏明兰看着两个截然不同的药包,心里慌了 —— 这药包确实是她让丫鬟随便找的,本想借此刁难苏清鸢,却没想到被她当场拆穿。
她还想狡辩,林嬷嬷却上前一步,冷声道:“大小姐,你伪造药包,故意诬陷我家姑娘,这事若是传到京兆尹那里,你和柳夫人都脱不了干系!前几日柳夫人闹馆,王爷己经饶过你们一次,若是你们不知悔改,再敢来医馆闹事,就别怪我们不客气,首接去王府找王爷评理!”
一提到萧璟渊,苏明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昨日听说母亲闹馆被王爷训斥的事,心里本就有些害怕,如今林嬷嬷又搬出王爷,她哪里还敢再纠缠。她狠狠瞪了苏清鸢一眼,语气却软了下来:“今日算我倒霉,我走!” 说着,带着丫鬟狼狈地转身就走,连一句狠话都不敢留下。
看着苏明兰落荒而逃的背影,馆内的病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纷纷夸赞苏清鸢聪慧厉害。苏清鸢松了口气,对众人道:“让大家见笑了,耽误大家问诊了,咱们继续吧。”
待病人都离开后,林嬷嬷看着苏清鸢,脸上满是欣慰:“姑娘,你今日真是太厉害了,把苏明兰怼得哑口无言,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来闹事!”
苏清鸢笑了笑,眼底却闪过一丝疲惫:“我只是不想再被她们欺负罢了。以前在苏家,我总是忍气吞声,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医馆,有嬷嬷,还有…… 王爷的关照,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软弱了。” 提到萧璟渊,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林嬷嬷看着她的模样,笑着打趣:“姑娘,你现在提到王爷,可是越来越不一样了。”
苏清鸢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嬷嬷,咱们赶紧整理药材吧,别再想那些烦心事了。”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明白,经过这些事,她和萧璟渊的关系,早己不是简单的 “报恩” 与 “被救”,只是她还没做好准备,去面对这份跨越身份的情感。
而此时,苏明兰回到苏家,一进门就哭着扑进柳氏怀里:“母亲,苏清鸢那个贱人太过分了!她不仅当众羞辱我,还搬出摄政王来吓唬我!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柳氏本就因为前几日被王爷训斥的事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听到苏明兰的话,更是怒火中烧:“这个苏清鸢,真是给脸不要脸!看来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真以为有摄政王撑腰,就能无法无天了!” 她眼神阴狠,心里己经开始盘算着,如何才能彻底除掉苏清鸢这个眼中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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