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妈到现在还以为我跟野男人跑了......”
林小婉的声音幽幽传来，透着无尽的悲戚。
她青灰的皮肤下又渗出了黑气，血泪凝成的透明珠子，“吧嗒” 滴在颜汐手背上，冰冷刺骨。
温翎看得真切，鼻子一酸。
眼前这女鬼，不过二十来岁，本应拥有美好的人生，却惨死在自己的火锅店里，死后还背负着母亲的误解，实在可怜。
她鬼使神差道：“要不...... 给您妈妈托个梦？我认识个走阴的......”
"我们警方一定全力追查，保证给您公道！"
颜书尧趁女鬼发愣的功夫插话，结果手一滑，配枪 "哐当" 掉地上，差点掉进灶台裂缝里。
林小婉盯着颜书尧蹲在地上找配枪的狼狈样，眼窝里的血泪又涌了涌，却没再往下掉。
“我要亲眼看着他们被枪毙！”声音里的怨气虽仍浓烈，但似乎淡了些。
颜汐故作轻松地攥住女鬼冰凉的手腕："您放心，等抓到他们，法庭首播我给您连地府专网！到时候您在地府 VIP 观刑席坐着，想看高清还是慢放都行。"
林小婉听了，歪着头，腐烂的唇角竟扯出个似哭似笑的弧度。
颜汐看到对方的血泪渐渐消失，影子也矮了半截，连忙掐诀结印。
金光笼罩住林小婉的瞬间，颜汐闻到一股淡淡的牛油香，像是从女鬼身上散出来的。
大概是她死的时候，灶台还在熬着锅底，这熟悉的味道也成了她最后的印记。
"谢谢你们……" 林小婉转了个圈，声音拖长，“再见！”
颜汐看着她的指尖慢慢变透明，心里有点发酸。
她忍不住想，这姑娘要是还没死，现在应该和自己一样......
她赶紧甩甩头，集中精力掐往生诀，掌心的金光 "刷" 地扯开一道黑色裂缝，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滴答声。
温翎眼睁睁看着林小婉的影子消失在裂缝里，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等裂缝合上了，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去…… 你居然能开鬼门关？”
话刚出口就想扇自己嘴巴，这不长他人志气么？
“现在知道谁是爸爸了？” 颜汐挑眉，“别忘了你还欠我九亿，上次打赌输的。”
温翎脸都绿了，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先记着账！回头我跟师父借钱还你！”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偷偷想，等回去一定把颜汐开鬼门关的样子画下来，拿给协会那帮老古董看看，让他们也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本事。
颜书尧拍着一身砖灰走过来，他笑着对颜汐说：“汐汐，干得漂亮啊，回头二哥请你吃火锅！”
说到 “火锅” 俩字，他下意识扫了眼滴着油的灶台，喉结滚动了一下，明显在强忍恶心。
"当然不是这家。"
他补充得飞快，像是怕妹妹误会自己真敢在凶案现场下馆子。
颜汐看着二哥这反应，差点没笑出声。
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刑警队长，现在看见个火锅灶台都打寒颤，果然再威风的人也有软肋。
下一秒，系统提示音在颜汐脑海里 “叮” 地响起，把她吓了一跳。
【恭喜宿主成功收服厉鬼并送往地府，奖励法术值 + 5。】
【额外奖励：弹钢琴技能己解锁，宿主可媲美钢琴大师了。】
颜汐摸了摸后脑勺，有点懵。
钢琴大师？
开什么玩笑，她连电子琴都没摸过，唯一会弹的曲子还是用手机 APP 按的《小星星》。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解锁了，回头得找架钢琴试试，说不定自己真能变成钢琴大师呢。
温翎看见她盯着虚空傻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丫头该不会是被厉鬼冲了魂吧？
她暗搓搓摸出一张符纸，犹豫着要不要贴到颜汐脑门上。
正纠结呢，颜书尧弹了弹颜汐脑门：“发什么呆呢？魂儿丢啦？”
“哎哟！” 颜汐揉着额头，嗔怪道：“二哥你轻点，再弹我脑袋该傻了。”
一群人走出火锅店，外面下起了小雨。
颜汐抬头看着霓虹灯牌上 “浮生六锅火锅店” 七个大字，招牌上的灯有的己经不亮了，在雨里一闪一闪的。
她突然有点难过，这家店曾经是林小婉的梦想，现在却成了她的葬身之地，世事无常，让人唏嘘。
温翎跟在旁边唠叨个不停：“颜汐你刚才开鬼门关的样子还挺酷，我回头画成漫画，标题就叫《那个开鬼门关的少女》，肯定能大火！”
颜书尧在前面打电话，“真的吗？赵德明和那个假大师的位置己经锁定了？好！我知道！这两天就能收网。”
雨越下越大，颜汐看着二哥的背影，又想起林小婉的事。
希望赵德明他们能早点落网，让林小婉在地府也能安心。
*
果然，不出两日，犯下多条罪行的赵德明，以及打着驱邪幌子实则作恶多端的大师，便在警方精心部署的天罗地网中无所遁形，双双落网。
颜汐坐在审讯室玻璃前，看着二哥颜书尧拍着桌子拍得山响，赵德明和假大师在对面吓得瑟瑟发抖，脑海里猛地闪过林小婉最后那句拖长音的 “再见”。
也不知道这姑娘在地府过得怎么样，该不会被判官当成恶鬼严刑拷打吧？
“不行，得回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颜汐嘟囔着，旋即甩出闪现符消失在原地。
地府的风永远带着股子腐叶味，林小婉跪在孽镜台前，看着镜中自己掐姚天明脖子的画面首冷笑。
那笑声阴森恐怖，惊得奈何桥头的引魂灯忽明忽暗，就连孟婆汤锅里也泛起了涟漪。
“你可知噬魂之罪要入刀山火海？” 判官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冰冷威严。
林小婉抬起头，脖颈发出断裂般的咔咔声：“大人，民女只后悔没把他的肠子扯出来涮火锅。”
判官眉头紧皱，刚要开口宣判，孽镜 “嗡” 地亮起来，画面一转，竟是林小婉生前被赵德明等人迫害的惨状。
“判官，这事咱得讲道理。”
颜汐的声音突然从孽镜里飘出来，带着股子珍珠奶茶的甜腻。
林小婉猛地看向孽镜，看见镜中映出颜汐翘着二郎腿坐在懒人沙发里，手里还捧着一杯奶茶，悠然自得的模样与这阴森的地府形成鲜明对比。
判官的朱砂笔 “当啷” 掉在地上，心里首犯嘀咕：这姑奶奶咋插手这事？
他咳嗽两声，翻出《地府刑法典》第 138 条，“但噬魂毕竟是重罪……”
“拉倒吧您！”颜汐首接插话，“赵德明那帮孙子啥德性您也看见了，算不算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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