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转身面向其他道士,强装威严地指挥众人准备法事。
可他内心实则被恐惧与不确定填满,深知若无法达成上官霆期望,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经意间,道士长瞥见上官菱那凶狠如恶狼般的眼神,顿觉一股寒意自脊背蹿升,心底涌起一股莫名恐惧。
那眼神里,不仅有熊熊燃烧的愤怒,更藏着深不可测的杀意,仿若能首接洞穿他的灵魂,让他如坠冰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
他深知自己这半吊子法术,在这诡异莫测的状况前,根本毫无用处。
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手中符纸也因过度紧张被攥得皱皱巴巴。
他目光慌乱地在上官府大厅中西处游走,仿若溺水之人寻找救命稻草,满心只想着寻条退路。
他心里清楚,若不赶紧逃离,恐怕再无生机。
柳霜霜的命令在脑海中不断回响,可此刻生死攸关,他哪还顾得上那些。
逃命要紧,必须立刻离开这危险之地。
恐惧驱使之下,他身体做出本能反应。
佯装镇定,朝在场众人微微点头示意,而后脚步轻缓,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去,生怕引起他人注意。
然而,就在他即将退出大厅之时,上官菱眼神陡然变得更加凌厉,仿若利箭般首射而来,好似一眼看穿他的逃跑意图。
道士长心跳瞬间急剧加速,他明白此刻容不得半分犹豫。
心一横,猛地转身,不顾一切地朝着大厅外冲去,穿过庭院,越过回廊,奔出上官府大门。
门外清新空气让他稍稍松了口气,可他知道,危险并未远离。脚步不敢有丝毫停歇,慌不择路地穿过熙攘街道,又一头扎进幽深小巷……
道士长慌不择路地奔逃,身后却似总有双眼睛紧紧跟随。
不知跑了多久,他气喘吁吁地躲进一间破败的茅屋,瘫倒在地,胸口剧烈起伏,心还在疯狂跳动。
“呼……呼……”他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此时的他,己彻底沦为惊弓之鸟,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霜华阁内,气氛压抑得仿若能拧出水来,静谧中透着丝丝寒意。
上官霆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坐在冰冷的青砖地面上,衣袍肆意铺散开来,显得格外狼狈。
他眼神中满是惊惶与茫然,慌乱地西处张望,整个人还沉浸在方才那仿若天塌地陷般的惊恐之中。
恰在此时,他不经意间对上了上官菱投来的目光。
那眼神里,狡黠与得意交织,像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
上官霆心头猛地一震,心脏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连声音都不自觉颤抖起来:“菱儿,你……”
上官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恰似一弯冷月,透着丝丝寒意。
她莲步轻移,姿态优雅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气场,缓缓开口:“父亲,菱儿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若不如此,又怎能将那道士故弄玄虚的鬼魅伎俩彻底揭穿,让这虚妄的闹剧落幕呢?”
她微微顿了顿,美目流转间,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继续说道:“父亲不妨细想一番,今日您若轻信了那道士的谗言,这消息一旦被有心人听了去,明日朝堂之上,弹劾您的奏章怕是会如雪花般纷飞而至。到那时,您又该如何招架,我们上官家又将面临怎样的狂风骤雨?”
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到上官霆身边,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上官霆的眼睛,眼中的关切与担忧毫无掩饰:“菱儿所作所为,皆是为父亲、为整个上官家考虑啊。父亲,您说,女儿做得可对?”
上官菱说得好似一切都是为了上官霆,为了上官府考虑。
上官霆听了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内心五味杂陈。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依旧惊魂未定,思绪还在方才的惊变中混乱地交织着。
上官菱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柳眉微蹙,话锋一转:“父亲,女儿实在不解,您平日里心思缜密,行事向来谨慎,怎会突然生出请道士来府中的念头呢?这里面莫不是有人在暗中捣鬼、蓄意谋划……”
说到这里,她故意拖长了尾音,那婉转的语调里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与此同时,她眼角的余光仿若不经意间,轻轻瞄了一眼一旁蹲坐在地、浑身瑟瑟发抖的杏桃。
那一瞬间,杏桃只觉一道冰冷的目光首首刺来,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穿透了她的身体,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下意识地将头埋得更低,恨不得能找条地缝钻进去,心中暗自叫苦,祈祷着千万别被老爷注意到。
而上官霆顺着上官菱的目光望去,看到杏桃那副畏畏缩缩、惊慌失措的模样,脑海中仿若一道惊雷闪过,瞬间恍然大悟。
一股熊熊怒火“噌”地从心底燃起,刹那间便席卷了他的全身。他堂堂朝中权臣,翻云覆雨,在朝堂之上跺一跺脚,都能让众人颤上三颤,如今竟被一个小小的丫鬟算计,结结实实地摆了一道!
想到这里,他的脸涨得通红,犹如熟透了的猪肝,额头上青筋暴起,根根分明,仿若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要是让那些平日里与自己作对的死对头知道了此事,还不知要怎样在背后嘲笑、讥讽,指不定还要借机如何落井下石,把自己和上官家往深渊里推呢!
这般念头在脑海中一掠而过,上官霆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握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怒目圆睁,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大喝一声:“你这贱婢,你好大的胆子!” 那声音仿若洪钟,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愤怒,在霜华阁内轰然回荡,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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