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皎看向窗外。
楼下，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虽然在边关住了许久，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在这儿永远住下去。
她不属于这里。
她看向陆子宥，难得的认真神色：“你在京城等我，我会回去的。”
陆子宥大喜过望，神情鲜活：“皎皎，你说真的吗？既如此，那我就等你和我一起回去。”
萧玉皎：“我还有事没完成，完成之后自然会离开。你连夜启程，记住我的话，一定要将玉佩交给我皇兄。”
“好。”陆子宥重重地点头。
得到了萧玉皎的保证，他一扫分别之苦。
满心都在期待，下一次在京城的见面。
他立刻站了起来，“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启程。皎皎，别忘了你说的话。假如你是骗我的，我就回来，用绳子把你捆回去。”
当然，只是威胁的话。
真要用绳子捆，他第一个心疼。
萧玉皎：“行啦，假如我撒谎了，随便你怎么罚我。”
陆子宥笑得两眼眯成缝：“我等你。”
事不宜迟，他准备翻窗离开。
站到窗台上，他回头，英俊的脸上充斥着少年英气飒爽：“皎皎，我等你。”
萧玉皎低头盯着红木圆桌上的木质纹路，并不回应。
陆子宥不在乎，笑了笑，跳窗离去。
寂静的包厢内，只闻萧玉皎复杂的叹息声。
又在酒楼坐了一会，萧玉皎才离开。
约莫是因为又要下雪了，还未到傍晚，天色便有些昏沉，很是压抑。
如诗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公主，有刺客！”
萧玉皎靠在厚软的引枕上，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刺杀对她来说，己经是家常便饭的事了。
如诗仔细听了会，神情凝重：“公主，刺客人数众多。若要抵抗，只怕公主暗中部署的势力，全都要暴露了。”
萧玉皎打起帘子往外扫了一眼。
粗粗一眼，暗中蛰伏的刺客，至少有二十人。
花二十人来对付自己，是一定要置她于死地。
放下帘子，她淡淡地道：“不用抵抗，楚珣暗中派了人跟着。有刺客，他肯定会知道的。”
如画只精通医术、毒术，武功一般。
闻言，十分惊讶：“将军竟然派人跟踪公主，将军是不信任公主？”
萧玉皎红唇轻扬，笑容魅惑众生：“他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他。我和他，谁都别说谁。如诗，告诉暗卫，不用出现。”
……
“姑娘，你别出去。”
知秋张开双臂，挡在李芸娘面前。
一夜的功夫，李芸娘的面相都变了。
变得恶毒又阴沉。
名节尽毁一事，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大。
今日，她不过是出门一趟，就听到了不少关于她的流言。
遮面的帕子不小心散了，那些人更是指着她指指点点。
她是逃回来的。
她知道，她在杨城待不下去了。
她和楚珣，再也没有可能了。
在离开杨城前，她必须杀了萧玉皎报仇！
是以她孤注一掷，将父母留下的所有暗卫派了出来，又用孟莲儿给她的银子，去黑市雇佣了几个杀手。
这么多杀手一起上，她就不信萧玉皎的命能有那么大！
杀了萧玉皎报仇之后，她便离开杨城，在别的地方等待再起的机会。
她李芸娘，不会轻易认输的。
她推开知秋，“走开，我要亲手杀了萧玉皎，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没办法，知秋只能跟在李芸娘身后，朝着马车走去。
萧玉皎的马车被二十多个杀手团团围住。
而萧玉皎主仆几人，从马车上下来，站在了马车边。
杀手们给李芸娘让开一条道，叫李芸娘主仆二人走到了萧玉皎面前。
萧玉皎捏着帕子，柔弱惊慌地靠在如诗身上。
原本紧蹙的眉心，在看到李芸娘时舒展开来，“李姑娘，原来是你。
这些是你的人吗？快叫他们让开。”
李芸娘嗤笑：“萧玉皎，你还看不清形势吗？如今你的命在我手里。
想要活命，先跪下，向我磕三个头。”
萧玉皎怔了怔，有些惊讶：“李姑娘，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李芸娘大声地呵了一声，“你说我为什么要杀你？你把我害得这么惨。
我突然晕倒，那个毁了我名节的男人，都是你安排的吧！
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萧玉皎冷下脸：“那你呢？你和楚夫人都谋划了什么？
只许你害我，不许我算计你？你技不如人，怪得了谁？”
“狡辩！”李芸娘生气大吼，“如今你的命都在我手上了。”
她左右一看，拔出了一个杀手腰间的佩刀，握在手里。
笑容阴恻恻的：“我先把你的脸一刀刀划花了，再把你送去破庙，给乞丐们享用。
这个安排，不知公主可否满意？若是不满意，我还可以安排明日一早，将你和乞丐们关在一起，游街示众！”
萧玉皎清凌凌的杏眸瞪着她：“你敢！”
李芸娘的眼神充满恶意：“我怎么不敢？我被你害得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李芸娘举着刀，步步逼近。
如诗如画护在萧玉皎面前。
李芸娘：“还不赶紧把这两个贱婢拉开！”
两个杀手上前，拉开了如诗如画。
如画嘶吼：“放开我家公主！”
如诗：“谋害公主是诛九族的死罪！”
李芸娘朝她们吼道：“别急，解决了萧玉皎，就轮到你们了！”
李芸娘举着刀，步步逼近。
萧玉皎的背紧紧贴在马车上，退无可退。
此时此刻，在她面前，萧玉皎就是待宰的羊羔。
毫无反抗之力。
李芸娘的嘴角高高，心情舒畅至极。
终于等到了她在萧玉皎面前高高在上的这日。
痛快！
佩刀举起，她眸中写满了狠戾，又重重地挥下。
萧玉皎面不改色。
眼神疏冷，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一道寒光闪过。
李芸娘瞪大了眼，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断裂。
佩刀随之掉在地上。
巨大的痛苦，让她跌坐在地上，首翻白眼。
知秋大叫：“姑娘，你怎么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查，是谁砍断了姑娘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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