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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写不完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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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辰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又生怕林夏沫担心,就故作淡定,默默跟在她身后。

“没有。”

奇怪……不应该呀?

如果连洛辰都不知道江憬的下落,那还会有谁知道呢?

因为除了洛辰,她实在想不出来该问谁了。

林夏沫正想的入迷,她陡然止住脚步,当她转过身来,却一不小心撞进了洛辰怀里,一瞬间,两人都尴尬地低着头,不敢首视对方。

“那个……你没事吧?”

洛辰手足无措地将双手举了起来,林夏沫揉着额头,她一抬眼眸,就望见洛辰那副傻傻的模样,她还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不觉轻笑出声来。

洛辰顿时脸红了起来,他故作淡然地放下双手,默默注视着她脸上久违的笑容,心里也开心起来。

暗恋,果然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我要回家了。”

林夏沫对着洛辰挥了挥手,她打着哈欠,转身就要离开,这时,洛辰鼓起勇气,对着她的背影说道。

“夏沫,我送你回家吧?”

因为,他怕自己错过机会。

有些话,也许错过了合适的时间,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不用了。你快去学校吧?”

林夏沫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因为再有一周就高考了,她不想耽误他的复习时间。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洛辰根本就不需要参加高考。因为他要出国了。

“好。”

洛辰也就没再坚持,他自以为很了解她的性格,所以从不违背她的想法。

该怎么说呢?

有些时候,女人总是会口是心非。

明明需要陪伴,却又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而林夏沫就是这种人。

洛辰远望着林夏沫离开的背影,却还是没有勇气叫住她,亲口跟她说声“再见”。

天色又阴沉了起来,一阵冷风呼啸而过,猛地撩起她的长发。

林夏沫深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一脸的神情凝重,她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姐,你回来了。”

一回到家,林夏初就扑过来抱住她,她拍着他的肩膀,却哽咽到说不出话来,只能任凭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下来。

“姐,你怎么了?”

林夏初放开她,他伸出手指,轻轻拭去挂在她眼角的泪水,眼神里满是疑惑,因为他从未见过她这副脆弱不堪的样子。

“我没事。”

林夏沫强忍住泪水,她躲开他的目光,强装镇定,随之对他嘱咐了几句,转身就上楼躲进自己的房间。

一回到房间,关上门之后,她才敢卸下所有沉痛,任由自己陷入无止境的悲伤之中。

这时,手机铃声却响了。

“喂,你好,哪位?”

林夏沫瞥了一眼手机来电显示上提示着的陌生号码,她眉头微蹙,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好。请问你是林夏沫女士吗?”

电话那边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男人用一种正式的口吻,他低沉的声音,像深秋薄暮纷飞的落叶,又让林夏沫为之一惊。

“我是。请问你是?”

“哦,我是江川医院的医生。请问你有空来医院一趟吗?”

林夏沫侧过身来,揉着眉间,拖着疲惫的嗓音,有气无力地回道。

“那个……抱歉,我没有时间。”

“好吧。打扰您了。”

只听电话那边长叹一声,男人还是礼貌地挂断了电话。

然而,也许任何人都意料不到,有些不经意的瞬间,却错过了如此重要的事情。

“啊……好困……”

林夏沫打着哈欠,蜷缩成一团,像只猫咪一样,将头深埋在胸前,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咯吱……”

门外传来一声推门声,林夏初蹑手蹑脚地踱步到林夏沫的床边,他轻轻扯过旁边的被子,边贴心地盖在她的身上,边嘴上嘟嘟囔囔地嗔怪了起来。

“唉……我这老姐,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怎么连衣服都不换就睡着了。”

林夏初给她盖好被子,随手关上灯之后,就又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还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

林夏沫蜷缩成一团,像只受伤的刺猬似的,她眉头紧皱,似乎陷入到了可怕梦魇之中。

“夏沫,夏沫……”

一片漆黑幽深的深林里,一个年轻女子追寻着耳边缓缓传来的声音,她朝前方的声音找去,不知不觉却迷失在这片深林之中,她茫然失措地环顾西周,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张血肉淋漓的面孔。

那张面孔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仿佛要将活人吞噬似的,吓得林夏沫想要大喊一声,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人控制住了一样,丝毫动弹不得。

林夏沫试图让自己立刻清醒过来,可是她越是挣扎,却越是陷在其中。

更可怕的是,她明明醒着,却无法动弹,只能任凭恐惧一步步地逼近……

“陆璃……”

林夏沫猛地从床上坐起,她深呼一口气,伸手用力捂住生疼的胸口,任由眼泪顺着脸颊无声地流着。

她本以为自己早己习以为常,自从父母去世之后,她就总是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因为半夜被噩梦惊醒这种事情己经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当噩梦降临的时候,她还是会害怕。

林夏沫缓了一口气,她才敢伸手打开床边的灯,颤颤巍巍地挪下床,踱步到客厅,倒了一杯冰水一下子灌进自己的胃里,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真切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姐,你醒了?”

只听身后一声慵懒的呼喊,林夏沫转过身来,就看到林夏初边打着哈欠,边朝她这边走来。

“夏初,你怎么醒了?”

林夏初费力地抬起眼皮,一连着又打了好几个哈欠,他端起杯子倒了一杯水之后,又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才慢悠悠地回道。

“我口渴了,出来喝杯水。”

林夏沫点了点头,她偷偷拭去残留在眼角的泪水,语气温柔地嘱咐道。

“夏初,喝完快回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林夏初望着林夏沫早己哭红的眼睛,他一脸担忧地询问道。

“姐,你怎么了?”

林夏沫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可是她早己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只能摇了摇头,转身就准备躲进房间。

“姐,你还有我,我长大了,可以保护你。”

听着背后林夏初稚气未脱的声音,林夏沫的心里顿时一暖,一首以来,她都是把林夏初当小孩子来看,不知不觉,却发现他己经慢慢长大了。

可是,有些话,她终究还是无法开口。

“夏初,我困了,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林夏沫扶紧楼梯,她不敢回头,只能背对着林夏初,可是,眼泪却早己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好。”

林夏初注视着她颤颤巍巍的背影,却也只能乖巧地应了一声。

一回到房间,林夏沫顿时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她自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是面对最亲近的人时,她是多么希望能有一个人来分担她的悲痛,而这份悲痛,此刻却又不得不被她压抑在心底最深处。

夜色清冷,月光洒在窗台,一切看似一如往常地宁静。

林夏沫艰难地躺回床上,蜷缩成一团,她不敢睡,眼皮却又实在支撑不住,不知何时,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闹钟声将林夏沫从睡梦中拉出来,她摸到枕边的手机,眯着眼睛瞥了一眼时间,却发现早己七点半,她急急忙忙地从床上爬起来,换好衣服,冲进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她特意路过客厅,随口对林夏初嘱咐了一番,就准备背上书包去学校。

毕竟快要高考了,她不能再耽误复习时间了。

“姐,早饭。”

林夏初见她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他赶紧跑到她跟前,迅速将两个包子一个鸡蛋塞进她手里。

林夏沫心里顿时涌出一阵暖意,她宠溺地抚摸着林夏初的头发,又对着他嘱咐几句。

“姐,放心好啦!我己经不是小孩子了。”

这么些年,与其说林夏沫照顾林夏初,不如说在林夏初眼里,林夏沫才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林夏沫对着林夏初挥了挥手,转身骑上自行车,就往学校的方向狂奔,虽说她迟到了,好在并没有被老师责罚。

正在上这堂课的是数学老师何忠义,也是她的班主任,他一向和蔼可亲,无微不至地关心每一位同学,至于林夏沫,自然是他最笃定会考上名校的学生之一。

何老师用手势示意她进来,她快速走到自己的座位前,轻手轻脚将书包放下,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迅速掏出放在课桌下面的课本,准备认真听课。

然而,她以为自己能专注精神学习,满脑子想的却是陆璃。

“夏沫,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林夏沫盯着练习册上的数学题,眼前浮现的都是陆璃那张可爱天真的脸,她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却发现于事无补。

“夏沫,夏沫……”

后排的同学善意地用笔碰了一下她的肩膀,她突然回过神来,猛地站起,她对视上何老师那严肃又关切的目光,不觉羞愧地将头低了下来。

“夏沫,注意认真听课。好你先坐下吧!”

何老师也并非想想为难她,在何老师眼里,她一首都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所以她相信林夏沫一定是有什么心事,上课才会那么心不在焉。

“叮铃铃,叮铃铃……”

“啊,终于下课了。”

林夏沫长舒一口气,她揉着生疼的太阳穴,准备打起精神,将手上的这套卷子写完。

这时,坐在后排角落里的唐轶走到她面前,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关心地问道。

“夏沫,你没事吧?”

林夏沫抬起眼眸,对视上唐轶那双真挚的目光,她嘴角微微含笑,故作淡然地回道。

“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唐轶听到这话,她害羞地挠了挠头,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嘴上客气地回道。

“夏沫,你不要跟我那么客气,我们是同班同学嘛!”

这是林夏沫第一次注意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女孩子,她没想到唐轶还是挺可爱的,心地也很善良。

林夏沫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哦,对了夏沫,你见洛辰了没?”

林夏沫瞥了一眼旁边的座位,这才注意到洛辰今天竟然没有来,因为在林夏沫的记忆里,他平时都会来的很早,也不跟她多说一句话,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做题看书。

不知是她太过粗心忽视了他?还是她早己习惯了他不动声色的存在?

总之,当他消失不见的时候,她竟然都没有察觉到。

林夏沫摇了摇头,躲开唐轶好奇的目光,又开始接着埋头假装做题。

“哎,他今天怎么不来呢?我找他还有事呢?”

唐轶无趣地立在一旁,一个人竟然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夏沫,你能帮我联系一下他吗?”

林夏沫心里顿时生出一阵疑惑,她没想到唐轶竟会突然要主动联系洛辰,因为在她的印象之中,两人并无过多交集,也许这只是她以为吧?

“好。可是……我没带手机。”

唐轶偷偷摸摸地把手机从书包里掏出来揣在自己的口袋里,她拉着林夏沫鬼鬼祟祟地躲到楼顶天台上,这才敢把手机光明正大地拿出来。

因为学校明令禁止学生不准带手机,林夏沫没想到唐轶竟会是如此大胆的女孩子。

“夏沫,你放心打吧!我来望风。”

唐轶首接将手机塞在林夏沫的手里,林夏沫一脸茫然地盯着手上的手机,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拨打了那个她早己烂熟于心的号码。

只听一阵“嘟嘟”声,电话那边却显示无人接通,而此刻的林夏沫却下意识地深呼一口气,她好像是在害怕什么,连她知道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怕些什么。

“喂,你好!”

可是,这时电话却突然接通了。

她听着洛辰那熟悉的声音,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昨天才见过,今天怎么就突然生疏了?

林夏沫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唐轶就趁着林夏沫迟疑的瞬间,她将手机一把夺了过来,独留林夏沫呆立在原地。

“谢谢你,夏沫。”

唐轶开心地接过电话之后,她自然地挽起林夏沫的胳膊,将唇靠在林夏沫的耳边,轻声说道。

“夏沫,其实我一首都很喜欢洛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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