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 会毁了我们这个家
鹿肖瑾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与自责：“是我疏忽了！是我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我总以为她会懂事，会收敛，没想到……”
鹿云砚叹了口气，放下冰牛奶，走到父亲身边，低声说：“父亲，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重点在于姜栖晚到底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还活着。”
鹿肖瑾却并没有那么在意姜栖晚，他此刻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切地问：“云野他……他会不会对云桃做什么？他会不会……”
鹿云湛摇了摇头：“云野做事向来理智，他不会伤害云桃，但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他要的是真相，是给姜栖晚一个交代。如果云桃真的犯下罪行，云野不会包庇。爸，你明白吗？”
鹿肖瑾脸色苍白，声音颤抖：“那……那姜栖晚，真的……真的没救了吗？”
鹿云砚沉默片刻，语气沉重：“搜救队已经出动，但悬崖下海浪太急，水下情况复杂。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我们只能祈祷。但……希望渺茫。”
鹿肖瑾痛苦地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渗出：“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云桃她还那么年轻，如果被判刑，她的一生就毁了！姜栖晚……姜栖晚那么好的孩子，她……”
鹿云湛语气冷静，却带着一丝安慰：“爸，你冷静点。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云野那边会查明真相，如果云桃有苦衷，如果视频有疑点，他会查清楚。我们不能自乱阵脚，要等消息。”
鹿肖瑾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绝望与无助：“你们……你们会帮云桃吗？她毕竟是你们的妹妹。”
鹿云湛和鹿云砚两人沉默。
他们的沉默就代表了回应。
他们不会帮鹿云桃。
可鹿肖瑾能说什么呢？能为此生气吗？因为鹿云桃自小就是被他和白溪萝宠坏的，鹿云湛和鹿云砚不止一次提醒过他，是他没当一回事。
鹿肖瑾的内心，如同被撕裂一般。
他想起鹿云桃小时候的笑脸，想起她第一次学会走路时的蹒跚，想起她第一次叫爸爸时的稚嫩。
他想起自己曾经对她的期望，想起自己对她的纵容。
如今，一切都化为泡影。
鹿肖瑾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双手无力地垂落，手机屏幕的微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像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痕。
他的脑海里，姜栖晚坠海的画面反复闪现，那绝望的呼喊仿佛就在耳畔。
而推她下去的，竟是自己的女儿鹿云桃。
这一切如同一场荒诞的梦魇，让他窒息，让他崩溃。
然而，作为父亲，作为鹿家的顶梁柱，他终究不能长久沉溺于绝望。
此刻，他内心最深的执念，并非对姜栖晚的愧疚，也不是对家族名誉的担忧，而是对鹿云桃的牵挂与保护。
鹿云桃再错，也是他的骨肉，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儿。
她或许任性，或许骄纵，但鹿肖瑾始终相信，她本性不坏，只是被宠坏了，只是迷失了方向。
他无法接受，更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落入无法挽回的境地。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待着！”鹿肖瑾猛地一拳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却也燃烧着一丝决绝的火焰。
他不能让事情失控，不能让鹿云野独自掌控局面。
鹿云野的手段，他太清楚了。冷静，理智，甚至可以说是冷酷。
他怕，怕鹿云野为了所谓的“真相”和“正义”，真的会对鹿云桃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我要去研究所！”鹿肖瑾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下最后的命令。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不能真的让小野伤害到云桃。不管云桃做了什么，她都是我的女儿。我是她父亲，我有责任保护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自己的亲弟弟逼到绝路！”
这一刻，他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回来时看到的那几辆黑色越野车，正是鹿云野派来带走鹿云桃的人。
那些车悄无声息地将他的女儿从家中带走，带向那个充满未知和冰冷的研究所。
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痛难忍。
他沉默了片刻，试图让自己混乱的思绪理出头绪。
他看向鹿云湛，声音沙哑却急切：“小野……他派谁来带走了云桃？”
鹿云湛看着父亲眼中那份急切的父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父亲对鹿云桃的在意，远超其他子女。或许是因为鹿云桃是女儿，或许是父亲对她那份特殊的宠溺，但此刻，这份在意却显得如此沉重而无力。
“是墨焱。”鹿云湛回答，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墨焱？”鹿肖瑾的瞳孔猛地一缩。这个名字，他当然知道。
墨家后人，真正的红三代，背景深厚，手段狠辣，是鹿云野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
墨焱出手，从无小事。他负责的，往往都是最棘手、最需要雷霆手段的事务。
鹿肖瑾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鹿云野竟然会让墨焱亲自出手，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鹿云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善了这件事！
他甚至不惜动用墨焱这样的人物，来确保事情不会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唉……”鹿肖瑾哀叹一声，身体再次无力地靠在墙上。他捂住脸，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不解：“小野他到底想干什么啊？云桃可是他的亲姐姐啊！就算他们感情再不好，就算他们之间有过再多的矛盾，那也是一起长大的交情！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弟啊！怎么能……怎么能对自己的亲姐姐这么残忍！”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埋怨，充满了对鹿云野做法的不满。在他看来，鹿云野的做法太过冷酷，太过无情。
他理解鹿云野对姜栖晚的关心，理解他要查明真相的决心，但他无法接受，鹿云野竟然要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来对待自己的亲姐姐。
“云桃她还那么小，她才二十多岁啊！她做错了事，我们可以教育她，可以惩罚她，可以让她弥补过错。但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为什么要将她置于死地？小野他……他有没有想过，他这么做，会毁了云桃的一生？会毁了我们这个家？”
鹿肖瑾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看着鹿云湛和鹿云砚，像是在寻求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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